景纤纤看见清月进来眼睛亮了亮,随后又皱起眉,这衣裳不是走的时候穿的那一身了,脸色看着好像也没什么异样,但是景纤纤就是觉得不对劲。
“你受伤了?”景纤纤声音不确定,走近了清月。
清月忍着疼:“路上衣裳脏了换了一身,回来的晚了些,公主不必担心。”
景纤纤脸色冷了冷,“你跟我进来。”
一进房景纤纤“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脱衣服。”
清月还是抿着嘴不动,景纤纤就自己亲自上手解她的衣服。
“公主!”
清月后退几步,脸红起来:“公主,我自己来。”
清月小心翼翼的脱下了衣服,景纤纤就看到了清月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缝过针了,但是还是隐约能看到伤口的深浅,怒气上了头,眼眶红起来。
“你还想瞒我?”景纤纤抬头,眼眶渐渐变红,满是心疼,自从她重生以来,清月和柳月是陪在她身边最亲密的人,她们都拿她当亲妹妹,眼下清月受了这么重伤,景纤纤怎么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清月开口安慰她:“没事的,之前打仗的时候受的伤比这个重多了,很快就好了。”
“好什么好,你给我闭嘴。”景纤纤抹了眼泪瞪了她一眼,“江仁呢?”
“公主说了让他去报官的。”
景纤纤才想起来她说过要是出了意外就把这件事情越闹越大。
“路上发生什么了?”
清月细细说来,景纤纤对江仁倒是了解,就算景纤纤什么都不说江仁也是不愿意医治秦茹的,但他还是做了样子细细的看了诊,说他不太会看烧伤,让秦茹另外找太医。
东宫的人也好生的把他送出来了,快到家的时候突然有人刺杀,三个身形魁梧的男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没有江仁,清月可以毫不顾忌,但是为了保护江仁就不由得畏首畏尾,虽然清月伤了他们,三个刺客逃走了,但是清月也受了伤,夺了对方一把剑给了江仁,让江仁去报官。
景纤纤坐在凳子上气越喘越重,眼神冰冷。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宫外就传来了消息,太医院的江太医给毁了容的太子妃刚诊完脉就遭遇了杀身之祸,还好有路过的侠义之士救了他,要不然江太医就没命了。
“去宫外寻一个靠谱的人,多封些银子,再多雇些人,明天我要让全京城都知道这件事!”
柳月踌躇着:“公主,您是要对付太子妃?”
“当然不是。”
柳月还没松口气,就听见景纤纤阴森森的说:“我要弄死她。”说完还用筷子狠狠的插了一块儿红烧肉,塞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咬着。
看着就噎得慌。
清月和柳月对视一眼,还是开口说:“公主,若是为了属下,公主完全不必······”清月话还没说完,景纤纤刀子一样的眼神唰的看过来,一字一顿的说。
“她伤了你,我就要弄死她。”
“要是再劝,我就打发你们去扫茅厕。”
两个人闭了嘴,不说话了。
果然第二天这件事情全京城都知道了,传进宫里就成了“太子妃怕被人知道自己毁了容就杀了给她看病的太医”,景纤纤满意的点点头,不算歪曲事实,就算父皇和太子哥哥不满也没办法。
东宫里,太子妃又一次摔了宫人端过来的药 疯狂的大叫:“滚!滚!你们是不是都来看本宫笑话的!”脸上刚敷好的药布又掉了下来,露出了狰狞的伤口,烧伤还没有结痂,血止住了,肉还是血红,但是已经隐约看出来红色的肉皱皱巴巴的长在一起。
秦茹不敢哭,哭了更疼,昨天满怀希望的找了江仁,江仁却说治不好她,他连楚王脸上的刀伤都治得好,为什么治不好她!昨天还没杀了他,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毁容了!她以后如何立足!皇上皇后怎么会容忍堂堂太子妃是个毁了容的女人!她会被逼下堂,会被母家厌弃,太子再也不会看她一眼了!
秦茹绝望的抱住了自己的膝盖,过了片刻慌张的捡起掉下来的药布,又贴到了脸上。
她会好的,她会好的,她一定要是太子妃!
太子坐在正殿看折子,听完宫人的汇报道:“由她,要请什么太医就去请,她要去哪儿请郎中也都由她,但是太子妃身边传递消息的人都抓住关起来,孤再也不想听见京中有什么关于太子妃的传言,明白吗?”
第二天江仁早早的来了纤蔷殿,景纤纤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两个洞出来,江仁自知理亏,毕竟清月救了他,若是他有些自保之力,清月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
江仁默不作声的给清月换了药,嘱咐了清月许多注意的事情,正要退下的时候,景纤纤冷不丁的问他。
“给太子妃看诊的是不是太医院的张哲?”
江仁点头称是。
景纤纤站起来,“一起去太医院,我有话找张太医说。”
江仁想了想,公主总不会是因为他让清月受了伤就要抛弃他了吧?!不能吧?!
然后又冷静下来,张太医更不好看。
景纤纤寻了一间没人的药房等江仁把张哲带过来,张哲一进屋还没跪下行礼,景纤纤就开口:“张太医,本公主有话要跟你说。”
要走的江仁心头一跳,这开场白好熟悉。
江仁一走景纤纤就开门见山:“张太医,本公主颇通些算命占卜之术,近日算出了些张太医感兴趣的事情,不知道江太医想不想听。”
张哲跪着还没来得及叩头说请公主赐教的时候,就听到景纤纤开口:“本公主算到张太医有一个养在青柳院的儿子张灏,现下已经18岁了,张太医又将自己的一身医术尽数传给了他,就等着明年找个由头带张灏入太医院了。”
张哲猛地抬头,惊愕的看着景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