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又要爬山啊,听说我们这块要拆迁了,政府要在这块建一个旅游景点,以后会有很多人来旅游,我们靠山村也能挣点福利了”。
“是啊,昨天五叔来家通知了,说是在统计人数,户口,田地,过段时间,我们村都要搬迁了”小海回头对着牧松说道。
“那你还去道观干什么啊,道长师傅也要搬的,那个小道观都要塌了,肯定是要拆了”。
“是啊,要是道观拆了,吴师傅就没地方去了,我今天山上就是劝师傅,以后住到我家里来,我都和爸妈说好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吴道长年纪大了,又没儿没女的,就你算半个徒弟,以后养老送终了”。
夕阳的余晖下,两个少年沿着盘山小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爬山了。
斑驳树影深处,一个青色道观,悠忽间出现在眼前,虚掩着门,门脸上依稀可见三个大字,“藏珑观”,两侧的对联因时间久远,又缺乏维护,已完全看不清。
走近一看,有一面墙歪斜了,用木头撑着,院里杂草丛生,进门之后是一个二进小院,大殿供奉着三清神像,高大飘逸,仙风道骨,看得出来,有人时常擦拭。
转眼之间,小海和牧松就跨过前门,进了后院,只见一头发稀松的道袍老者正在井边打水,些许是听到响声,老者停下动作,转过头看向门口。
“你们来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这老头子啊,暑假,还没有放吧”老者边提水边唠叨着。
“师傅,这不周末嘛,没去学校,政府不是要开发嘛,估计这道观是保不住了,想着师傅也没有地方住,就和爸妈商量,住我们家,反正家里地方大,还可以经常和师傅学习,不用跑山上了”小海边说边赶紧上前帮老者提水。
“是啊,道长,以前,小海让道长到家里住,方便有个照应,道长就是不同意,现在道观要拆了,正好”牧松也说道。
今天,小海拉着我一起过来,顺便帮着搬东西,就把道观门锁了,反正现在的人都喜欢去那些有名气,有古韵的道观上香,求子求财的,我们这个小道观,也没有人来。
这个老者是藏珑观的主持吴道长,国家注册过的,在册道士,每年都有国家补贴生活费,小海原名杨星海,小的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后来海爸听说爬山可以锻炼身体,提高免疫力,就带着他每天爬龙岭山,爬了一段时间,就成了村里的一个娱乐项目了,几个小孩一起爬。
一次偶尔的机会,小海和牧松看到道长在练拳,于是每天都特意过去,道长看到他们比较喜欢,自己一个人也比较孤单,就教他们练拳,久而久之,就小海一直坚持,牧松因年纪大一点,外面社会接触得早,就慢慢放弃了。
“我就不搬了,在道观住习惯了,到山下可能不习惯,而且政府说的要拆,规划还没有出来,道观不一定会拆的,这可是历史文物,不能随便拆的”道长师傅边烧水边说道。
怎么会呢,现在科技发达了,山上住着还没有电,很不方便,说不定还有野兽,很危险,道长师傅,您年纪也大了,不安全,还是和我们下山去住,方便得很,也不麻烦。
两人一人一句,一个劲的劝说,道长师傅拗不过,只能推脱说,等到真的要拆的时候,就通知他们,搬到村里住,大家方便,有个照应。
说着说着,聊到了武功,小海和牧松只知道,他们练的拳法叫地龙拳,没有什么威力,力量比普通人大一点,也就强身健体,骨骼粗壮,耳聪目明,身体比较抗揍。
吴道长只是笑笑说,那时你们练的时间太短,没有练到精髓,其实后面还有一套拳法,连我都还没有练成,当初师父就只传给了我,我师兄都没有传授。现在想想,也许是师父看走眼了,要是传给我师兄,估计他早就练成了,我师兄的天赋比我要好太多了。
师父估计是看我耐得住寂寞,传给我了,现在守了一辈子的藏珑观,估计是传不下去了,等到真拆了,我把后面的天龙拳,传给你们,能学多少就是多少,将来九泉之下,也不至于无颜面见师父。
“不用了,道长师傅,我真不是练武的料,你要传就传给小海,他比较有天赋,我练了三年就放弃了,现在都没有练这个,小海直到现在还每天练,都快六年了”牧松连连摆手,摇头的说道。
那也行,反正,学的时候最长的,就是你们两个,我这不想带进棺材,就传给你们了,学不学得会,都无所谓了,不要失传就行了。吴师傅眯着眼说道。
对了,师傅,上次拿来的东西,用完了没有,要不明天,我再给你带点过来,看拆迁情况,还要一段时间。小海边帮着扫地边说着。
不用了,油米面还有不少,够吃一阵了。
那好,我刚去看了,油米面是还有一些,但是调料和肉只有一点点了,明天还是我拿一点过来,虽说道长师傅是道士,修道,该补充点营养还是要补的,不然年纪大了,容易得基础病。牧松拿着抹布,从房间跑出来说。
是啊,师傅,还是听松哥的,没问题的,我们这偏僻乡下地方,没谁管。小海眨巴眼睛说着。
那好,就这么定了,我明天每样带点过来,顺便去村委问下,拆迁情况,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牧松说道。
眼见,太阳快下山了,吴道长催促小海和牧松赶紧下山回家,再晚了天就黑了,山路不好走,怕有危险。
小海拉着牧松轻车熟路的跨过后院,到大堂上了一炷香,顺着小路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