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在街前左右环顾,穿道袍的道士没看见,倒是看见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运动裤,上搭一件很有设计感白衬衫,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红色耳机的男生悠哉悠哉的走在街上。
虽然刘善贤的打扮全都变了,但是从身形和那双桃花眼,余晓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刘善贤。
显然,刘善贤也认出了离自己不远的危险人物“余晓”。
“真的是,冤家啊~”刘善贤小声嘀咕了一句,就假装自己有东西没取,转身快步朝着反方向走去。
余晓看着刘善贤要跑,转身就上了车。
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个轮子,刘善贤现在是真的后悔,自己今天出门为什么不骑上自己的小电驴呢,虽然速度还是拼不过人家,但是至少也不会输的太难看啊。
“刘道长,这么晚了您去哪啊?我捎您一段吧。”余晓摇下车窗笑盈盈的和刘善贤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小道我啊,就是晚上出来散散步,不劳烦余警官了。”
“17年冬天买卖盗版图书,18年开店无照经营,哦,对了,你16年年底的时候,好像还帮人家倒卖过假章吧!这些虽然不是什么大罪,但是要是真的细细追究的话,好像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呢!”
刘善贤回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冲锋外套扎着高马尾,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饱满水润的小脸上写满狡猾,但又担得起明眸善睐四个字的女人,心里暗骂,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怎么嘴里吐出来字可是字字诛心啊。
掌握了主动权的余晓乘胜追击,立马继续说道。
“正好,马上要发工资了,想必大家对于自己的业绩也想再有所追求,那我就不打扰刘道长散步了,先回去告诉兄弟们这个好消息了届时,还请刘道长来警局小坐一下。”
话毕,余晓就发动了车子,做出了一副离开的样子。
刘善贤一看余晓这个架势,一下子就急了。
“等等等,等会儿,我上车,我上车还不行吗。”
余晓松开了假装要踩油门的脚,刘善贤一把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为什么不愿意帮我们?是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余晓正色的问道。
“那倒不是,我刘某人还不至于怕死怕到这个程度。只是我这个人有两个原则,一不滥杀无辜,为虎作伥。二不和官面上的人打交道。”
“为什么?”
“啧,你看啊,和你们官面上的人办事,又要讲究方式方法,还没什么钱拿,出力不讨好啊,我这人可最不爱干出力不讨好的事了。”
“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给你足够的施展空间,至于钱这方面嘛,我可以向上面帮你申请一个临时警员的身份,也是有津贴的。”
“感谢余警官的好意,我这个人呢,不是一个喜欢循规蹈矩的人,没办法过996的生活。”
嗡~嗡~
余晓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是陈半仙儿,余晓对刘善贤说了声“抱歉”接起了电话。
在余晓接电话的空档,刘善贤观察了一下车内的环境。
车型有点儿老旧,车里也没什么摆件什么的,看起来警察的待遇好像也不怎么样嘛。亏了自己没有头脑发热,答应当什么临时警员。
余晓挂断电话的同时,刘善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这回轮到刘善贤和余晓说抱歉了,但是余晓对此好像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左手斜撑着脑袋,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正在接电话的刘善贤。
“去帮人家,好好帮!”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有点儿沧桑但是还是中气十足的声音。
“师父”刘善贤刚想反驳点什么,就又被电话里的声音打断。
“不去的话,以后就别回来了。”
挂断电话之后,刘善贤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
刘善贤丧着脸开口道“津贴能补多少啊?”
“这得看刘道长的业绩来评判。”余晓笑盈盈的说道。
刘善贤还是有点儿不甘心,决定为自己的命运再抗争一下。
“去,也可以。我要有绝对的行动权。”
余晓知道,刘善贤这是答应了,自己要是再拿他师父的命令去压他恐怕会适得其反。
“好,不过,有任务的时候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我施法的时候不可以有人打扰我。”
“没问题。”
“成交。”
既然和刘善贤已经达成协议了,余晓也不和刘善贤浪费时间了,直接就奔着案发地点开去了。
余晓和刘善贤到达芦苇荡的时候正好是十点半,刘善贤一靠近芦苇荡就觉得这里有一股冲天的怨气。
“这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凶啊。”
“你能看出什么了?”
“死过人的地方应该就是那里吧。”
刘善贤说完双指一指,直接就指向了案发地点。
“没错,就是那里。”余晓拿着手电筒帮着刘善贤照着四周的环境。
“准备好了,一会儿我就施法,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想问什么立马就问,只有这一次机会。”
刘善贤说完快步走向之前老王丧命的地方,拿出斜跨包里的手摇铃和黄符,掐破自己的中指,在符纸上画出了一个晦涩难懂的符文。
“阴阳两隔,执念未消,亡者之怨,生者请命,速速归!”
说完之后,刘善贤一把就握住了余晓的手,十指交扣,被割破的中指流淌着鲜血,一下就按在了地上的符纸上,符纸在半湿的地上突然无火自燃,一股白烟涌向了余晓的眉心。
余晓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一股巨大旋涡之中。
等待头脑清明之后,余晓就站在了一个类似于水面的地方,一米外王胜利半半虚浮着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这次是一个完整的形态,但是,王胜利的嘴,却被人用一种其夸张的黑线缝的严严实实,骇人的很。
余晓也是第一次和这样的情况打交道,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想着面前的人是和自己共事五年的好朋友,老大哥,心里的恐惧又消去了大半。
“老王,老王,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余晓想起刘善贤的话,来不及感伤,赶紧发问。
王胜利呜咽之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想去在余晓的手上写字,但是发现自己的手一下子穿过了余晓的手掌。
“老王,你别急。”余晓红着眼睛安慰着眼前因为自己无能为力而痛苦的王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