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虽然不远,二人却觉得各自默默交代了心中的话,也便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
围场中已经到了很多官员及官员家属,正在亲亲热热的相互攀谈着,听着围场门口的太监大声通报二人到的消息,呼啦啦跪了一地。
“六皇子,六皇子妃到——”
“参见六皇子,参见六皇子妃——”
傅宛急不可耐的掀开马车帘子率先下了车,李崇也跟着下了车,站在了傅宛身边。
“各位免礼。”
众人又呼啦啦的起来了,行了礼后便习惯性的看过来,顿时又议论纷纷。
京城的闺中少女流露着艳羡的光,捂着嘴怕娇呼出声,年长的妇人笑容满面的夸上几句,世家子弟却看傅宛直接直了眼。
“他们真的好般配啊,怎么办,六皇子也太好看了!”
“六皇妃竟然是如此绝色吗?为什么京城里没有她的美名?”
“他们穿的竟然是同色系的衣裳,感情看起来真的很好哎!”
傅宛与李崇听着身边细碎的议论声,都没有在意。
李崇突然牵过傅宛的手,往上面专门为皇家人准备的坐席处走去。
傅宛偷偷瞄了一眼那些世家子弟的脸色刷的变了,便有些哭笑不得。
这难道是在宣示主权吗?可是本身就是六皇妃了呀!
不过在外面,傅宛一向是会给李崇面子的,便任由他牵着手,往座位上走去。
坐了一会儿,太子二皇子绥王便都到了。
傅宛也懒得寒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便都找到位置坐下了。
大家基本都就位了,便见皇帝带着皇后娘娘到了。
依旧是那些陈年旧词,与民同乐,君臣一体之类的,众人认真听着,再叹一声吾皇万岁!
便进入了整体的娱乐活动,大家开始换上劲装,骑上自家带来的马匹,进入狩猎场,准备一展雄风。
“今年的彩头,便由朕为大家打一匹雪白狐狸做大氅吧!”皇帝也起了兴致,看样子也要去狩猎场转转。
围场很大,毕竟要供皇家玩乐,自然是圈了一座山在里面的,里面的狐狸兔子野猪之类,也是真实存在的,这样玩起来才觉得高兴嘛!
傅宛便也回了自家马车处,准备换一身劲装,没想到李崇也跟着来了。
“怎么,你也要换衣裳?”傅宛眉头一挑,觉得李崇换两身衣裳实在是有些骚包。
李崇轻轻点了点头,便示意傅宛先换。
春笋拿出放在马车上的盒子,把另一套新做的劲装给傅宛换上了,在傅宛的强烈要求下,发髻也重新盘了盘,卸掉了沉重的发钗,傅宛觉得现在好受多了。
只是这衣裳,穿上身才发觉,颜色艳丽了些,和自己那日指的颜色并不一样。
傅宛准备完毕后,便见到李崇让侍卫牵来了两匹好马,傅宛眼睛亮了一亮,对于好马,练武之人自然是很喜欢的。
李崇在她微微发亮的脸上落了一落,便也进了马车换了衣裳。
傅宛已经选好了喜欢的马,翻身在马上等着了,李崇一出来,傅宛便笑了。
原来做的都是同色系的新衣服,竟然围猎也有这么多小心思吗?
二人翻身上了马,一同到了围场的门口,众人纷纷让路。
看那女子英姿飒爽,男子玉树流光,穿着同样颜色的劲装,眼神清亮,天生的尊贵气质更是力压众人。
此时,连那议论声都没有了,众人都不敢轻易破坏了这美好的场景。
二人却终于默契的相视一笑,拍马进入了狩猎场中。
“六皇子,比比我们谁今日的箭谁的更准吧!”
“自然可以,彩头怎么说!”
“先赢了我再说吧!”傅宛一马当笑,语气中的潇洒与笑意为这天地也添了一片颜色。
许是练兵的缘故,傅宛这一世对于纵情肆意的事情向来没有抵抗力,此时早已忘记二人还在莫名其妙的冷战着。
后续的达官贵人们或成群结伴,或慢慢悠悠的观赏风景的进入了围场。
皇家围场,除了皇帝,其他人不准带护卫,所以众人一脸的轻松。
也有小心翼翼的,怕哪个仇人就要下个黑手,但话说回来,在皇家围场中下手,一定是活腻了。
众人想法不一,但也觉得快意,都兴奋起来,狩猎场顿时欢声笑语起来。
李崇与傅宛已经眼见着向狩猎场深处跑去,二人速度差不多,马匹也都是个中翘楚,二人在马上拉弓射箭,共同射中了许多猎物。
但二人都没停留,傅宛觉得纵马狂欢的时刻宝贵,而且过了刚开始这一段时间,便得防着杀手了,所以得珍惜好时光呀!
“宛儿,给你打个白狐狸做大氅好不好!”
“那还不如赢了父皇的彩头!”
二人又相视一笑。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进来狩猎场最早,马又快,便成了密林深处的第一批客人。
“咻——”远处有破风声传来,二人早有防备,伏在马背上躲避。
傅宛躲过一重攻击后,手中便向着箭来的方位甩出一把毒针,与此同时,李崇也动了,从箭筒中抽出三支箭,唰唰唰三支连射。
不远处传来惨呼和闷哼声,有人受伤了。
傅宛却不给他们机会发射下一波的攻势,也拿出手中的箭,唰唰唰的连发。
不远处终于没了声音。
“六皇子想不到箭术精绝!”傅宛转脸,真心实意的赞叹着,刚才那手力度精准,傅宛一看就知道是比不上的。
李崇笑笑,并不得意,不过是解决几个小喽啰罢了。
“也不知道这是留给谁的,或者说,每个人都有份。”
傅宛与李崇对视一眼,便知道了这话的意思。
二人拍马掉头,却收起了玩乐的心思,注意着身边的情况,以免再次遇敌。
敌在暗我在明,且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布下的杀手,不可自大。
风中传来破风声,李崇立马机敏的跳起,那人一击不得手,便转换了目标,向着傅宛的心口捅过去,傅宛眼中浮现一抹怒气,手中藏着的匕首以刁钻的角度抹向了那人的咽喉。
“怎么?我比他好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