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是乐意了,可老鸨被人截了胡,心里是不大痛快,“咱们可事先谈好的,要就这样,那你们以后寻来的,也不用往我这儿送了。”
人贩子也犹豫了,赚钱也不能贪这一时不是。
傅宛也料到了这个结果,拿出身上的银子,往老鸨手上塞,“这事儿是我不是,这就当给老鸨的一些补偿。”
老鸨掂量了一下,卖了也好,就那小身板,还不知道得养多久,“行了,你走吧。”
给了人贩子钱,傅宛就把丫头带走了,一样是去了军营。
一路上,傅宛问了些基本的问题,丫头也都一一回答了。
丫头名叫巧儿,已然十六了,只不过家里穷的厉害,看着瘦小,家里弟弟要养,家里更是困难,她便被父母卖给了人贩子。
傅宛先是让巧儿去换了身衣服,之后便带着她熟悉军营,“这边是营帐休息的地方,再往前面走一段,那边是训练场,我先带你去看看。”
巧儿听话的被她领着走,一路上有不少人笑着打招呼,还有不少女子穿着训练的衣服,一个个英姿飒爽,让巧儿看直了眼。
在军营里待了不少时间,傅宛又顺便去看了看“十二时辰”的训练情况。
傅宛看她瘦瘦弱弱的,一时想不到让她做什么,“你先在这做点杂话,等你熟悉了些,再说其他的。”
巧儿跪了下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谢谢姑娘大恩大德!”
傅宛立马把她扶起,“在这儿可不兴这一套,赶紧去忙吧。”
巧儿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又深深的鞠了一躬,之后便跑走了。
安排完这些事,也得料理一下傅家辰的事了,首先就得去找傅明忠。
平日里,傅明忠就在军营里待着,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傅宛很轻松的就在训练场里找到了人,“父亲。”
傅明忠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宛姐儿怎的来了?可是有什么糟心事?”
“家事,去一旁说吧,莫要扰了人家训练。”傅宛带着傅明忠去了一边空旷的地方,慢慢的把事情说出来,“今儿个一早我便去找我那堂兄,结果人昨晚就跑的没影儿了,我去寻他,在花柳巷发现的人。”
傅明忠也是有心无力,之前也不是没管过,可那孩子也不知是随了谁,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又去做了,罚了也不顶用。
看父亲满脸写着无奈,傅宛就知道他也是管不住傅家辰,便主动请缨,“若是父亲觉得为难,不若便由女儿负责,堂兄已然不是三岁稚儿,让他如此下去,他日有哪个人家愿意把嫁于他?”
傅明忠见她为傅家辰的事情操心,不由觉得欣慰,“如此,便依了你吧,如若实在不行,就莫要再管他了。”
傅宛当然不是为了傅家辰那厮操心,只不过担心他坏了傅家的名声,打乱她之后的计划。见这里没什么事了,傅宛自然也就先行回去。
傅家辰还不家里,不过很快他便回来了,在青楼里,他发现没人听他的,是个姑娘都不敢来陪,之后才打听到是傅宛的原因,自然是回来找她麻烦了,“傅宛,你凭什么管我!你要管就管好你屋里,一个女儿家,还跑去青楼……”
傅宛看到他便觉得心烦,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听都不听他那些脏话,这门一关,就是几个时辰,直到傅明忠回来。
一家人坐在厅里,气氛很是严肃。
傅明忠也不藏着掖着,说了傅家辰一通,“日后莫再去那花柳之地,败坏我傅家的名声。”
傅家辰脸色一变,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傅宛去告了黑状,但迫于傅明忠的权威,他什么都不能说。
傅宛坐在一边喝茶,这些她当然不关心,后面要说的才是关键。傅家辰看她这模样,更是恨得牙痒痒。
耳边听着傅明忠的斥责和对傅宛的夸奖,傅家辰也是气急了,开口回怼:“大伯,话倒也不必那么说吧,我同人相交出去玩乐,怎的会败坏傅家声明?大伯又从何得知,我整日无所事事,还不是宛姐儿告的状,她平日里就与我不对付,怎能听信一面之词?”
肖氏听到这了,自然也不放过机会,“可不是吗,大哥,宛姐儿再怎么说也是傅家辰的姊妹,怎的还偷偷与你告状,咱们辰哥儿也不过是玩心大了些,日后成了家便也好了。”
两人明里暗里都在说傅宛的不是,傅明忠心里也不痛快,宛姐儿处处为你们着想,却还被你们如此指责,也忒让人心寒了。
“够了,家辰如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日后谁敢与他成家?以后这事儿就交给宛姐儿,旁人不许再插手,你们也不必再说了。”傅明忠不再听他们唠叨,起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人一走,傅家辰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目而视之,“傅宛!又是你告的状,我日后如何与你有何干?还做这等事闲事。”
肖氏也没曾想是这个结果,往日里傅明忠不过是说道两句便也罢了,怎的还让傅宛这个妹妹管到哥哥头上了,若是传出去,可不是让旁人笑掉大牙。
傅宛唇角勾起,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与他对立,“哥哥也是忒不争气了,才让父亲让我管着,以后哥哥可得听话些,切莫再惹恼了我。”
肖氏见此不得要为儿子说几句,只不过她话还没出口,傅宛便将矛头指向她,“二叔母也是一样,可莫再为玫姐儿惹事,若是里头的人听见这些碎话,怕不是对玫姐儿要少些心思了。”
肖氏脸色铁青,自己的儿子还让大房的女儿来管,着实是丢人。
傅宛心情大好,慢步走向自己的院子,春笋跟在她身后,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方才傅明忠让旁人退去才说的那番话,免得傅家辰心里不痛快后牵连旁人。
春笋见天色已晚,回屋就将灯点上,屋子里逐渐亮堂,不由感叹了句,“小姐最近变化真大,若不是我日日同小姐一起,还真要以为换了个人。”
听春笋打趣,傅宛也没觉得不对,也的确是换了个人啊,以前的傅宛早就已经死了,“那你觉得我如此是好是坏?”
傅宛一边说着,一边宽衣上床。
春笋也已拿好绣活,打算早些完成,“自然是好的,那二房夫人再也不敢欺负了你去。”手上的活儿一顿,“小姐,您真的要结婚嫁人吗?你以前的想的不是身着戎装、守卫国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