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越半天没有说话,陆岐黄也停止了絮叨,顿了顿接着说道:“苏辉煌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话音未落,病房门就被人推了开来,秦越抬头看到苏辉煌和他的那名光头司机走了进来,后者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
“苏总来了。”陆岐黄起身相迎。
“陆老,小师傅怎么样了?”苏辉煌快步走了过来。
“没事儿,低血糖。”陆岐黄道。
“那就好,那就好,”苏辉煌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小师父,你就安心的在这养着,院长是我老朋友,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秦越点了点头,陆岐黄拉过一把椅子将苏辉煌让了下来,光头司机在放下东西后便被苏辉煌打发了出去。
“真是不好意思,我本来从刑侦队一出来就要往过赶,没想到又被法院的给堵住了,一直拖到现在……”苏辉煌面带愧疚的解释了起来。
“苏总多心了,刚才刑侦队的徐队长已经来过了,一直在为之前的事道歉,还给交了住院费,我看这事就不用再提了。”陆岐黄笑了笑,一语双关的说道。
苏辉煌一听顿时着急起来,“那怎么行?小师父是因为我才住的院,我必须负责到底,一会儿我就让人把住院费给徐队长还回去。”
苏辉煌说到这里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越这时沉吟了片刻,看向苏辉煌问道:“你先前请的那个风水师还能不能找到?”
苏辉煌一愣,连忙点头,“能,我现在就让小张去接他。”
陆岐黄不解插道:“你找他做什么?”
秦越皱眉道:“问题很有可能就出在他身上。”
苏辉煌闻言,脸色变了变,掏出手机就拔出了电话很快病房门被光头司机推开。
“小张,你带上老疤他们去丰县把程九卿给我找来。”苏辉煌脸色阴沉的说道。
小张点了点头,“那我让小胡来替班。”
苏辉煌摆了摆手,“去吧,天黑前必须把人给我带回来!”
小张走后,陆岐黄皱眉看向秦越,“你怀疑是这个风水师做的局?”
秦越不置可否,“他要么什么都不懂,要么就是有意为之。”
苏辉煌面露愠怒,“要真是他做的局,我非把他扔进去不可!”
陆岐黄心中一紧,有些心虚的看向苏辉煌,“苏总,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
苏辉煌摇了摇头,“我们认识也有两三年了,我从没亏待过他,真没想到他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陆岐黄有些埋怨的看了秦越一眼,忙又讨好似的对苏辉煌道:“苏总,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先别急着下结论,也许他就是个啥也不懂的骗子呢。”
苏辉煌点了点头,情绪逐渐冷静了下来,似乎是意识到刚才的失态,“陆老,您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您……”
陆岐黄笑着摆了摆手,“苏总想哪里去了,你要是不相信我今天就不会来医院了。”
苏辉煌讪讪点了点头,“陆老,小师父,那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陆岐黄看向秦越,秦越往下躺了躺身子合起了眼睛,“先找到那个风水师再说。”
…………
…………
与此同时,在一间阴暗的土屋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扶着旁边的桌子角剧烈地咳嗽着。
此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年纪,颧骨奇高,白纸一样的脸上爬满了皱纹,枯瘦佝偻的身上套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淡蓝色中山装,随着他的剧烈咳嗽木桌上狼藉的餐具叮叮当当的发出一阵声响。
剧烈地咳嗽过后,他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黑色的血迹,随手擦去之后,脚步踉跄着走到了一口大黑箱前,双手颤抖着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找出其中一把打开了木箱上的那把大挂锁,掀开箱盖,迫不及待地往出扔着衣物,似乎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顷刻之间木箱中的衣物就被他全部扔了出来,揭开箱底的木板,一个碗口大小的铁环顿时呈现出来,而与铁环链接在一起的是一张比箱底略小的漆黑木板。
他握住铁环,猛地一拉,顿时那张木板便被拉了起来,而出现在木板之下的竟然是一个散发着微光的洞口,洞口内是一道倾斜向下的木楼梯,楼梯很窄只可容一人上下,随即便看到他熟练地跨进了木箱,身影很快矮了下去。
木楼梯发出一阵阵腐朽的咯吱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咳嗽,佝偻的身影很快便下到了洞底,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一人高宽的洞道,呈三十度角笔直向下,洞道不长,出现在尽头的是一扇漆黑的木门。
洞道的墙壁被泥水抹平,地面夯实,两条挂着灯泡的老旧花电线顺着一侧墙壁延伸至尽头的木门前。
结满尘须的灯泡散发出昏黄的光线,勉强可以照清脚下的路面。
此人扶着墙壁踉跄的向木门走去,不时传来的咳嗽声使得他原本枯瘦的身子更是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