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黄面露抱怨的转头看了看秦越,“我说老秦,你这人咋这么轴呢,遇事就不懂得变通一下,就算咱们另有目的也不能当面说出来啊,幸亏有我在中间周旋,不然这车和钱都泡汤了,不过说实话啊,这车还真不错,走,上车,我带你兜一圈去!”
秦越无心理他,目光一直注视着越野车消失的方向,心中突然很想念那张一直想见却又不敢面对的脸庞。
第二天早上,秦越早早起了床,经过一夜的息调,此时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
来到前厅,看到陆岐黄仍在柜台内的那张钢丝床上呼呼大睡,昨夜置办齐秦越单子上的法器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因为今天有事也就没有回去。
秦越看了看他,正要转身走开陆岐黄睁开了眼睛,看了眼时间猛地坐了起来,“我靠,都六点一刻了,你咋不喊我一声,差点误了大事!”
秦越皱了皱眉,“什么大事?”
陆岐黄一边穿衣一边下床,“我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咱们就出发。”说话之间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便快步走出了店门。
随即传来车辆启动的声音,等秦越跟出去的时候捷达车已经消失在了路口。
一个小时后,陆岐黄载着步九宫师徒赶了回来,看到他们二人,秦越只以为是陆岐黄去接人了也就没有多问。
简短的商讨之后便开始向着安平殡仪馆方向出发,由于正值上班高峰期,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走了一个多小时,当车辆在殡仪馆门前停下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多钟。
步九宫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掐了掐手指,微微皱了皱眉道:“今天明明是阳日,却为何天生阴象?”
陆岐黄抬头看了看,走上前道:“我说老步,你是不是多虑了,谁敢保证阳日就一定是大晴天啊。”
步九宫摇了摇头,“我说的阴象并不是指阴天,而是天时,看来今天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陆岐黄皱了皱眉道:“你该不会是想打退堂鼓吧?”
步九宫再次摇头,“非也,我辈身负斩妖除魔的大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只是好奇,刚才明明一切正常,怎么到了这里却生了变数……”
玄尘这时从四下收回目光道:“师父,阴气是从东北方向传来,在西南方向凝聚,看来这里不止一座阴巢。”
步九宫点了点头,有些担心的看向秦越,“小友,仅凭四人之力怕是很难将这里的阴灵收伏,你看我们是不是再请些帮手?”
秦越皱了皱眉,拱手道:“既如此就有劳步道长了。”
步九宫摆了摆手,“小友不必客气,昨天回去之后贫道就担心有这样的事情,所以已经提前联系了帮手,让他们待命,现在只需一个电话二十分钟之内就能赶到。”
陆岐黄皱眉打量着步九宫,“我说老步,你这隐藏的可够深的啊,昨天我问你你还说没人,现在一看敌我力量悬殊马上就是一个电话千军万马来相见啊。”
步九宫尴尬的笑了笑,“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说罢便掏出手机走到一旁去打电话,而此时玄尘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有什么事压在心头一样。
陆岐黄这时走到秦越面前,压低声音道:“我看这个老步是想坐地起价,我敢打包票他现在绝对是在演戏,不信你看着等下他过来后一定会说那些人放了他的鸽子……”
话音未落,步九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人心不古啊,昨天明明说好的,到了关键时刻却掉了链子……”
陆岐黄道:“你看我说什么了,不过你放心,交给我。”说罢拍了拍秦越肩膀转身向步九宫走去。
“发生啥了老步?”
步九宫叹了口气道:“都推说有事来不了……”
陆岐黄道:“那你的意思是……”
步九宫正色道:“放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钱我都收了,事绝不会不管,走!”
说完迈步走到了铁门前,看了看上边的锁链,随手抽出腰间的短剑,疾挥之下,哗啦一声,铁链应声而落,随即头也不回的推门走了进去,玄尘一步不离的跟在步九宫身后。
陆岐黄看了看秦越,秦越没有说话迈步跟了上来。
路过告别大厅的时候,秦越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大厅不知何时发生了坍塌,此时只剩下了三面残垣断壁,将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深埋在了废墟之中。
陆岐黄见状脸上亦是露出了疑惑,“老秦,这是咋回事啊,前天咱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才一天的时间就塌成这样了?”
秦越摇了摇头,此时他心不在此,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转了过去。
穿过走廊,前方出现了一片龟裂的水泥地面,无数的杂草从裂缝中长了出来,不远处一座鬼气森森的四层楼出现在众人视线,楼体上布满了青黄相接的爬山虎,一层的所有窗户都被木板钉了起来,看不到里面的事物。
进出大楼的门檐上竖立着三个残缺不全的褪色大字“行政楼”,大门口被装满石灰的袋子堵的死死的,每只袋子的缝隙之间压着一张褪色的符咒。
阴沉的天空下,矗立在眼前的这座行政大楼给人一种极度的压抑感,石灰袋间那些随风飘动的符纸更是给大楼平添了几分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