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黄满脸疑惑的出了门,丘云龙这时也要起身跟随,被秦越一把按住,“丘道长别急,他去给你买肉了,很快回来。”
丘云龙怔怔的看了看秦越,点了点头,将注意力转移到旁边的一只还未扎完的纸人身上,随手拿起旁边的画笔蘸足了墨便向纸人的眼睛上点去。
对扎纸匠来说,只有在纸人卖出去也就是有主的时候才会给其点睛,据说一旦给纸人点了睛就等于赋予了其灵气,会引鬼上身是非常不吉利的。
丘云龙作为一名行走江湖的道士这个忌讳他不会不懂,而秦越之所以静观不语,那是因为从他刚才看到丘云龙的第一眼起就察觉出了一丝异样,特别是他的眼睛,神色涣散,瞳孔黄中带青,这和三十年前在苗疆地区遇到过的一种古老巫术‘蛊’极为相似。
正是因为自己拿捏不准丘云龙到底是不是被人下了蛊,所以才让陆岐黄置办那些东西回来一验究竟。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丘云龙现在的表现并不受他自己控制,秦越所以放任不管就是想看看对方操控丘云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说,犯罪者的动机很重要,只要找出犯罪动机,就不难揪出幕后元凶。
被丘云龙点睛的这个童男纸人其实是个残次品,陆岐黄扎到一半的时候被人叫出去喝酒,然后晕晕乎乎的回来后又接着去扎,等酒醒后才发现双脚都朝了脑后,由于全身已被裱糊画好,要想改动必须撕掉重来,这样既耗时又费料,于是陆岐黄便打算有客上门的时候便宜处理掉,没想到丘云龙一来就直接盯上了它。
在给童男纸人画好眼睛后,丘云龙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了起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恰在这时陆岐黄拎着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丘云龙手里的画笔,再看到他面前的那个纸人,脸色登时大惊,“诶呦,我的丘道长,你这是嫌我还不够乱吗?”
说话间急忙跑过来夺下了丘云龙手里的画笔,看了秦越一眼,“你怎么也不看着点,让他乱画。”
“东西买齐了吗?”秦越并未去接他的话。
“一样不少,腿我是跑了,现在你俩谁把这钱给我报一下。”陆岐黄把买来的东西堆到桌上,看了看秦越和丘云龙。
“等他醒了问他要。”秦越看了他一眼,拿出一块猪头肉走到了丘云龙面前,“丘道长,你不是要吃肉么,给你买来了。”
“我要吃……”丘云龙刚要张口,秦越猛地一掌就砍到了他的脖子上,丘云龙登时双眼一翻,身子一软便向后倒去,秦越顺势将他拖到了靠椅上。
“你这是干什么?”陆岐黄愕然的看着秦越。
“把鸭蛋剥皮,取块蛋白,然后和银针一块拿来。”秦越一边摆正着丘云龙的身子一边说道。
陆岐黄连忙照做。
摆正丘云龙的身子,撬开他的嘴,将一块鸭蛋白塞了进去,而后接过陆岐黄递来的银针从鸭白处插了进去,银针登时就变成了黑色。
秦越脸色随即沉了下来,“果然被我猜中了。”
陆岐黄吃惊地盯着那枚银针,“这,这怎么回事?难道他中毒了?”
秦越凝重道:“他被人下了蛊。”
“下蛊?”陆岐黄吃惊的看着丘云龙,“难怪像变了个人……”
秦越放下银针,扣出了丘云龙口中的蛋白,“把雄黄和菖蒲煎成汤,一次给他灌下,两个小时后蛊毒自会排出。”
陆岐黄连忙点头而去。
秦越这时将目光看向那个纸人身上,莫非有人想借他之手瞒天续命?还是另有目的……
忽又想起了那只莫名消失的五行盘,偷走它的人会不会和给丘云龙下蛊的是同一人?或者是同一伙人?”
兀自疑惑之间,陆岐黄从后院走了出来,“药已经煎上了,半个小时就好。”随即又看了看丘云龙,“我就奇怪了啊,到底啥人要给老丘下蛊?”
秦越摇了摇头,皱眉看着那个纸人,“给纸人点睛除了会引鬼上身外,还有没有其他说法?”
陆岐黄想了想道:“我之前听人说过,在清朝末年的时候,有一些居心叵测的道士会利用纸人拘小孩儿的魂魄,为自己续命,以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