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言的沉默全府上下都习惯了,赵临笙更是可以待在他旁边自娱自乐,丝毫不会觉得无聊。
但赵临笙一直以为他只是不爱说话而已,没想到还有点傻,竟然被人欺负了都不吭声,真是让她恨铁不成钢。
那天是赵于尘的生辰,虽然赵于尘一直都打算低调过了就算了,但身为一国的大将军,这种事早已不是赵于尘能够决定得了的了。
皇帝为了彰显对赵于尘的恩宠,亲自选派了皇宫里的人帮忙安排生日宴,还赏赐了很多物品。朝中其他大臣也都纷纷前来祝贺,其中就有一直与赵于尘政见不合的孙丞相。
这孙丞相为人如何且不论,单看他有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儿子,平时仗着身份横行霸道足以见得他在育儿方面的能力,实在比不上在朝政上的游刃有余。
赵临笙见过他的儿子几次,实在是不知道这孙丞相究竟给他儿子灌输了什么思想,老是狗眼看人低,还爱跟赵临笙作对,赵临笙念在他是丞相儿子的份上,不愿给师傅惹麻烦,所以一般都懒得理他。
这次孙丞相带着他来也不知有什么目的,反正赵临笙是躲得远远的。
不曾想,那家伙非要自己撞在了赵临笙的枪口上。
赵临笙不过是没看见傅卿言便去找他,就在后花园看见这个家伙和身边的书童堵着傅卿言,趾高气扬地羞辱他。
“将军府的狗果然都很忠心哪,不过是让你说几句将军府的坏话,竟然敢无视我!哼,既然你这么会当狗,”只见他露出一丝猥琐的笑,用手向自己的腿间指了指,说:“那你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放过你。”
“对,对,快钻!小子,别不识抬举。”
身边的书童附和着发出嘲笑,又大发慈悲地给傅卿言忠告。
傅卿言背对着赵临笙,只见他的背影稳如山,一动不动,也不说一句话。
赵临笙看着这一幕都快气炸了,尤其是气傅卿言的表现,都这样了竟然还不知道反抗!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傅卿言这个傻瓜,就气冲冲地挡在了傅卿言面前,也就没注意到在她走出来之前,书童对着傅卿言突然露出一瞬间的恐惧。
看到突然出现的赵临笙,其他三人都有点惊讶,随后听见赵临笙对着孙丞相的儿子骂道:“孙胖子,你是不是欠收拾?竟然敢欺负我将军府的人!”
孙忠桂被这铿锵有力的骂声震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地指着赵临笙说:“赵临笙,你竟敢骂我胖子!”
“我就骂了怎么了?你看看你,长得脑满肠肥的,不叫胖子叫什么?你有本事在这里欺负比自己弱的人,没本事承认自己胖哪?”
“你……你……我爹可是丞相,你敢这么骂我?!”
赵临笙被逗笑了,越加鄙视地说:“你爹是丞相又怎么样,我说事实而已,难道他还想利用自己的权位来捂嘴吗?而且我最鄙视你这种人了,拿自己的爹来威胁别人,真没用!”
“赵临笙!你别太猖狂了,别以为本少爷不敢打你,要不是因为我爹说以后我们要联姻的,现在还不能惹你,我早就叫人打死你了!”
“呸,谁要嫁给你这个死胖子!快给傅卿言道歉,否则我才真的要打你了!”
“你!”
孙忠桂气得全身发抖,带动肚子上的赘肉一颤一颤的,看见旁边站着的书童,直接踹了一脚过去,骂道:“狗奴才!快去给本少爷抓住他们!”
那书童连连应着,赶紧扑向他们两人,赵临笙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傅卿言说:“你先跑,等我解决他们再去找你。”
然后自己就迎上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书童,那书童挥开双手企图锁住赵临笙,赵临笙一个低头,又迅速用手肘撞击对方腰侧,书童就被撞了个踉跄。
书童平时狗仗人势,跟着自己的主子横行霸道惯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反抗自己,而且还是被一个小丫头给打到了,当即暗骂一句,撸起袖子,凶狠地冲上去。
而孙忠桂在一旁边骂边乱指挥,瞥见傅卿言在一旁凝眉看着赵临笙与自己的书童打架,眼珠一转,艰难地弯腰找到一块鸡蛋大的石头,扔向傅卿言。
赵临笙刚把那个外强中干的书童推倒,一转头就看见一块石子扑向傅卿言的脸。
她来不及多想,快速冲过去挡在他面前,抬手想挥开却还是慢了一步,石头砸在她的额头上,只听她闷哼了一声,抬手摸了摸额头,一看,竟然流血了!
傅卿言抓住赵临笙沾着血迹的手,皱眉低下头查看她额头的伤。
赵临笙任由傅卿言的动作,她已经没心情理会其他事情了,满脑子都是要给这个孙胖子一个教训。
她最恨小人,这孙忠桂竟然搞偷袭,要不是自己在场替傅卿言挡了,以傅卿言的身高,砸到的就不是额头了,而且她都答应会保护好他了,这孙胖子是想让她食言吗?赵临笙越想越气,眼里都冒着火气。
孙忠桂一见大事不妙,连忙命令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书童:“你拖住他们,我去找我爹。”
说完就抬腿想跑。
赵临笙一见他要逃,撇下傅卿言就去追孙忠桂,一旁的书童刚想拦住她,却发现自己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的傅卿言用双手紧紧箍住了。他挣了挣,竟然动弹不得,他没想到这小子的力气还挺大。
于是他又使出吃奶的劲儿左右挣扎,却怎么都动不了,抬脚往后踢,却反被身后的人用膝盖顶得单膝跪了下来。
没办法,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少爷被追上,然后被一个扫堂腿弄了个狗吃屎,他心痛地闭上了眼睛,内心绝望地想着回去自己肯定死定了。
却说赵临笙将孙忠桂按在地上,举起拳头专挑他最疼又不会被看出伤的地方打。
别看她人还小,但由于从小练功,力气可不小,她坐在孙忠桂身上,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嚎叫连连,偏偏这里是后花园,府里的大多数下人都到前边去忙寿宴的事了,他的哭嚎无人欣赏。
赵临笙打了几下,举着拳头威胁道:“还敢不敢欺负人了?”
“哎哟,不敢了,不敢了。”
“那你说,你再仗势欺人就是猪是狗!”
“我再仗势欺人就是……就是猪狗。快放了我吧!”孙忠桂心里咬牙切齿,口中还是连连答应。
“那不行,万一你告状怎么办?”
“不告不告,我绝对不会告的!”
“你自己说的!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你敢扯上大人,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听到了吗?”赵临笙凶狠地威胁道。
“听到了,可以放我起来了吗?”
“行吧。”
赵临笙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孙忠桂,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说:“还有,傅卿言是我的人,你以后敢欺负他,我就——嗯,我就给你下毒,而且是南疆特制的,让你全身都招上蚂蚁和毒蛇,到时候你会被一点点啃啮!”
赵临笙说完,满意地看见孙忠桂吓得全身一颤,连连说“一定不会再欺负他”,然后逼他们给傅卿言道了歉就大发慈悲地让他们走了。
只是没想到,一回头就对上了傅卿言黑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