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宿,她走读,放学后跟踪她便成了我课余生活。我喜欢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下午她总爱在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一瓶雪碧带进教室,我就拿一瓶可乐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走进教室。仿佛是在暗示所有的人,包括她和自己,我们是一对。我开始明目张胆的追求她,给她写情书,截住每天放学都会来等她的外班男同学,一通警告,“她是我的,离她远点。”紧接着是兄弟们的神助攻,看到她朝着教室方向走过来,他们便站楼梯过道排成一排齐声喊,“大嫂好!”第一次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狐疑的表情,快速地扫了一眼那个滑稽而诡异的队伍,便匆匆走进了教室。之后再见到我们这只滑稽的队伍,她都不曾抬头看一眼,蒙头就钻进教室。但是有那么一次我很清楚地看到她那张少有表情的脸上,有了浅浅的笑意,嘴角的弧度是那么明显,尽管她依然没有抬头。这浅浅的一笑,对于我像是冲锋的号角。
又是一天中午放学,她虽然走读,但我发现她中午都是不回家的。她每天中午都会在校门口吃午餐。我和往常一样远远地跟着她身后,她在校门口的小面馆吃过午餐,便在对面的奶茶店买了一杯奶茶,随后和同行的女同学一起走进了隔壁的一家小精品屋,我悄悄地跟着走进店里,隔着中间的展架慢慢地靠近她,想要看清楚她在看什么。她漫不经心地拿起展柜里一块蓝绿色的石头把玩了许久,但是没有开口询价,又放下了。同行的女孩买好了东西便招呼她一起离开了。看着她走远了,便放心地走到她刚刚停留的位置,拿起那块石头仔细的端详了一阵,然后跟老板买下了那块石头。买到了那块石头,心里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喜悦感。把石头项链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一路狂奔回到教室,却不见她的踪影,人呢?原地定了定神,看了一下时间,离下午上课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可能去了食堂。想到这里,立刻转身朝着食堂的方向一路小跑。果然她在这里,她坐在背对着我进来的门口位置。我悄悄地走到身后,蒙住了她的双眼,她一动不动,让我有些意外。“闭上眼睛!”我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她很配合,一动不动,也不作声。我却慌了手脚,笨拙地撩起她披在肩上的长发,把石头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好了!”我像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恨不得就地喜悦抃舞。她低头看了一眼锁骨间的石头,用手拿起石头又把玩了一会儿,侧身回头看了我一眼,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她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算是接受我的吗?好像又不是。我还在慌神,她便起身走开了,没有和我打招呼,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课间休息,我和几个哥们站在教室过道上吹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些有的没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地望向她的座位。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手里的笔不停的写写画画。我故作淡定地和身边的哥们吹着牛,再一回头,她已经起身往教室门口走过来,穿过人群径直往我的方向过来了。看着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身影缓缓向我靠近,心情开始跌宕起伏,眼看着就要从我的身边过去,失落感也随之而来,突然停住了脚步,“手。”她看着我眼睛只说了一个字,“什么?”我没能明白她的意思,“你的手,给我。“她淡淡地清晰的吐字。我乖乖地伸出左手,她没有再抬头看我,而是从自己的手腕上下下来一根橙色的MVP运动手环,戴到了我的手腕上,戴好手环便走开了。我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环,那一刻的兴奋和窃喜,有一种一步登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