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底蕴论因果
虽只有宗主有资格知晓唤出底蕴之法，但万剑门便是其中的异类，万剑门不仅仅是一个宗门，与仙羽帝国更是一体。
故而还有仙羽皇帝，也知晓唤出底蕴之法。
持枪而立，楚凡猛地抬头望向天山之巅，身上的煞气极浓，杀意在其瞳孔内弥漫，今日，他必杀白荣几，神来了也救不了。
两国交战，必有死伤，但楚童是他的兄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要为兄弟报仇。
然白钜不过是执行命令的刽子手，真正的凶手是下达命令之人，此人正是白荣几！
天山之巅，白荣几对上楚凡那血红色的眼，狠狠打个激灵，感觉自己似被一尊幽森厉鬼盯住一样，心底冒出寒意。
“父亲……”白强死于楚凡之手，白荣几同样红了眼，其只有造境后期修为，自知非楚凡敌手，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双手掐诀，一掌按在地面。
楚凡要为楚童复仇，白荣几要为其弟白钜、其父白强报仇，两者间不共戴天，已没有回旋余地，必有一方要死。
一切的发生，不过瞬间，楚凡红发如火，在寒风中飘然出尘，就连他身上的衣服，也都变成火红色，冒出点点焰芒。
他踏空而出，踩着虚空前行，穿过厚厚的云层，出现在天山之巅，四周的寒气根本无法浸染其身，冷视着白荣几道：“有些事，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成王败寇，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不吃你，你就要吃我。”白荣几看也不看楚凡，低着头，眼中有神秘符文闪烁，在其掌心，更印出一道道规则之力，“华夏已成强弩之末，我若不吃，也会被落日帝国吃掉。”
楚凡没有回话，因白荣几说的没错，世界就是弱肉强食,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若说有错，就错在立场不同，错在楚童之死。
踏命枪横扫而出，楚凡很冷漠，他已然猜到，白荣几正在召唤万剑门底蕴，绝不能让之成功。
若被踏命枪扫中，白荣几的脑袋必定与身体分家，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天山之巅震荡起来，‘砰砰砰’作响，紧接着便有五团银白之芒出现，将白荣几围在中间，并把扫来的踏命枪震退。
“底蕴！”楚凡退后，手持踏命枪凝神戒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五团银白之芒内，便是万剑门的底蕴。
五团银白之芒渐渐消失，出现五名枯廋如材的老人，身上不见一点肉，只有皮和骨，脸上更不见往昔风采，瞳孔深深凹陷下去，面色发黑，身上散出浓浓死气，有些骇人。
“晚辈见过各位老祖。”白荣几站起身，对五名老人深深行一礼，即使贵为皇帝，他在这五人面前，也仍旧要行此大礼。
五人看也未看白荣几，也未说话，却凝神望着楚凡，五人眼里均出现一抹奇异之芒，目光虽黯淡，但眼神却格外明亮，宛若一颗颗星辰在闪耀。
“你是，道家后人？”一名枯廋如材的老人，沙哑的问道，仿佛他说出此话，都极为费力，不知有多少年，未曾开过口说话了。
楚凡没有回话，瞳孔却是一缩，将修为提升到最强，握枪的手一紧，五人给他的感觉，深不可测。
这五人能说出道家之名，可见其存在的岁月，相当久远，身上虽散出浓浓死气，却真的很强大。
强大到让楚凡心生不可敌之感！
“你身上，有道恒的气息，简直判若一人。”又一名老人道，语气满是沧桑，望着楚凡沉默良久，眼神颇为复杂。
听到‘道恒’两字，楚凡心头一震，要知道，如今还知晓这个名字的修士，已然不多。
由此可见，出现的这五名老人，当真是古董级人物，楚凡心中忽然出现两字。
圣尊！
想都不用想，这五人肯定是圣尊修为，五名圣尊，在如今的天地，可谓已然踏足绝颠。
“想不到，我等还能见到道家后人，更想不到，我等的后人，竟会与道家为敌。”又一人轻声而叹，很是感慨和无奈，世间之事瞬息万变，更何况他们已有上千年未出世，世间诸事的变化，他们不知晓也属正常。
在五人身上，楚凡察觉不到杀意，且听五人所言，他们与道家还有极深的渊源，这让楚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出手不是，不出手也不是。
而白荣几的脸色则很难看，眸子变得阴冷，眼神呈现些许怨毒，但心中也非常忐忑，生怕五位老祖会撒手不管。
想他堂堂一国之君，坐拥天下，无数人朝拜，今日却这般窝囊，心中真的充满恨意。
但在圣尊强者面前，一国之君又如何，圣尊已跳出众生之列，其强大程度，非人力能及，任何杀器都无用。
“白家是我等所创，今日却遭此大劫，我等本该出手将你镇压，奈何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出于因，我等不可对你出手，出于果，我等要保此人安全。”站在最右面的那名老人平淡开口，有种看淡一切的感觉，“既如此，你两人便一战吧，生死各凭本事。”
达到五人这等程度，生命无多，存活的岁月够久了，他们所追求的不再是名与利，而是天地之道，成神之道，后人的结果如何，他们已不愿去操心。
“老祖……”白荣几终于按捺不住，正欲开口，却被最右面那名老人打断：“既让你二人一战，那便是公平一战，同阶一战吧。”
同阶一战，楚凡无惧任何人，他始终坚信自己在同阶中无敌。
“遵老祖令。”最后，白荣几也只得妥协。
紧接着，楚凡还未反应过来，五名老人就同时施法，他只觉脑袋一阵恍惚，当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与白荣几相对而立，出现在一座湖面之上。
“这里是，圣尊强者开辟的临时空间！”感应着四周的所有波动，楚凡心神震动，愈发感觉圣尊强者的不可测，但旋即，他眼中又掠过惊骇之芒，“不仅仅是临时空间，此地……只有神魂能进入。”
想到这里，楚凡更加悚然，那五人可在随意间把他的神魂剥离出身体，也就是说，五人真要杀他，不过一念间，哪怕他底牌尽出，也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