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市人民医院,一群人焦急地守在十楼外科手术室门外,手术已经进行了四个多小时。
一位中年美妇和一位年轻的美丽女子相依偎着不停地抽泣,她们是杜昊天的母亲和女友。
得知儿子出车祸的消息,杜母当时就晕倒了。杜昊天的父亲杜北岳强忍着悲痛和焦虑,不断地宽慰着自己的妻子。
赵峰和他的舅舅吴刚还有公司的一众人都守在杜父、杜母身旁。
在众人的悲伤和焦急的等待中,手术室门外的灯终于灭了。
门开了,一位身穿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这位医生就是号称“南海第一刀”外科手术专家邱白,也是杜北岳相交多年的好友。
赵峰第一个冲上前去,急切的问道:“邱叔叔,我哥哥怎么样了?”。
杜父、杜母等众人人也立刻围了上去。
“小峰,你哥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邱医生对赵峰点点头,接着对杜北岳说:“杜兄,手术比较成功,小天已经过了危险期。不过他受伤很重,全身多处骨折,最麻烦的是脊神经和脑神经受到严重损伤,什么时间能够醒过来还不好说啊!”
“啊!小天......”旁边的杜母听邱医生这样说,悲痛地惊呼一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邱兄,辛苦了!以后小天还要拜托你了。”杜北岳握住邱白的手,语气沉重充满忧虑地说。
......
南海市人民医院高级特护病房,杜昊天手术后第七天,还没有醒过来。
病床前坐着一位老人,童颜鹤发,一身洁白的丝绸唐装,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老人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孙子,满眼痛惜,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病床上的杜昊天头上包裹着白色纱布,带着氧气罩,手臂上输者药液,一条腿打着石膏吊着,身上多个部位连着一根根与各种仪器相连的导线。
老人是杜昊天的爷爷,这位老人非同一般,可以说是当今唐夏的一位隐世高人。老人出生在唐夏国最苦难的战争年代,还不到六岁那年跟着父母逃亡躲避战争,结果在逃亡的途中遭遇了小鬼子飞机的轰炸。
瘦小的他在父母身躯的保护下,躲过了炸弹的冲击波。他活了下来,却也成了孤儿。他很不幸,却也很幸运,在那样的乱世,被一位好心的老道士收养,从此就在一个古旧的道观与那位老道相依为命。
坐落在山脚下的道观不知到存在了多少年,规模不大,很是破旧。老道是唯一的道士,平日里也没什么香火,但在周围十里八乡却很有名。因为老道有一身高深莫测的医术,经常有人来道观不是求卦问卜,而是求医问药。甚至不少达官贵人都前来求医。
老道脾气甚是古怪,给穷苦的百姓治病分文不取,对富贵之人却毫不手软,颇有劫富济贫之侠义风范。一老一小不愁吃穿,日子过得倒也舒适安逸。
老道平日里教他识字、医术,还传授了一个气功的修炼功法,逼着杜昊天的爷爷从小就进行修炼。
后来老道去世了,唐夏国也解放了,杜昊天的爷爷被政府送到县城的卫生学校读书,毕业后进入县城的中医院工作,渐渐成为了当地非常有名的一位中医。
再后来被调入省城南海市中医院,还被南海中医药大学聘为客座教授。老人60岁那年被评为国医大师,这可是中医界的最高荣誉,要知道全唐夏国在世的国医大师也不足50人。
老人80多岁了才不再出诊,彻底退休了。当年长大的那个道观经政府修缮后已经成了历史文物保护单位,老人在道观旁边买了块地,建了个小院,远离喧嚣闹市,过上了“月底花间酒壶,水边林下茅庐”的隐士生活。
老人这是第三次来医院看自己的孙子。老人已经看淡一切,无欲无求,唯独这个孙子是他最放不下的牵挂。
杜昊天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跟爷爷最亲了。三岁开始就在爷爷的指导下认识各种草药,经常跟爷爷去上山采药,在药园里种植草药,被爷爷逼着背诵《皇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汤头歌诀》等中医经典名著,每一部经典不背诵的滚瓜烂熟,爷爷绝不肯放过他。
同时还在爷爷的指导下练习把脉、针灸和修习一种强身健体的功法。8岁那年杜昊天休学,专心跟爷爷学习医术五年。高考填报志愿时,如果不是杜父强烈反对,杜昊天就会报考中医学院成为一名中医了。
杜昊天的父亲虽然是国医大师的儿子,却认为中医不是科学,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让儿子将来从事中医根本没有前途。
“父亲,您不要太担心,小天用上这台设备后脑神经已经在明显恢复了。”站在老人身旁的杜父指着矗立在床头一台红蓝光芒不断闪烁的仪器说道。
这台仪器是唐夏医学科学院的最新科研成果,还没批量生产,目前仅此一台,造价高昂。这台仪器研发团队的首席科学家是杜北岳的同学,当今唐夏国最著名的脑神经专家。这台仪器通过高科技的量子技术,产生与患者脑电波同频的能量波,促进脑中枢神经细胞的恢复,是攻克脑死亡医学难题的国家级重大科研项目。
老人不理儿子,目光一动不动的的看着孙子苍白毫无血色却十分俊朗的脸庞,静坐良久,伸出三根手指搭在杜昊天的手腕上,这是老人第三次为孙子把脉。
片刻后,老人收回手指,神色凝重,叹息道:“小天,爷爷只能试一试了。”
“北岳,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老人严肃地对儿子说道。
老人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伸出右手放在杜昊天的胸部的膻中穴上,调动全身的气机,缓缓的通过手掌向孙子的体内输入。
此时的杜昊天感觉自己仿佛被关在一个黑暗而又阴冷的空间里,对外界没有一点知觉,挣扎着想动一下,但全身的肌肉仿佛被冻住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突然,杜昊天感觉一股热流缓缓传来,从胸口向全身慢慢扩散,暖洋洋的好舒服,被冰冻的肌肉似乎在逐渐解冻。当热流顺着手臂缓缓传到手上时,右手的手指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老人感觉到了孙子的反应,脸上露出喜色,深吸一口气,继续调动自己体内的气机全力往孙子的体内输入。
就这样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老人将手拿开。此刻,老人全身已经汗湿,银色的白发上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杜北岳看到了父亲虚弱的样子,赶紧扶着老人坐下。
“父亲,您刚才是?”从来不相信什么气功的杜教授有些不解。他以前也从来没看到过父亲给人这样治病。
老人没有理自己的儿子,坐下来调息了一会儿,看着心爱的孙子,满眼的疼惜,很是不舍的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