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芙还没开口呢,无尘已指了指眼前的河流,“就好像这条河,只有娘娘真正心平气和才能静水深流啊,就好像这大山,雄踞在这里多少年了,依旧如此。”
老天!
夏以芙居然听懂了,她弄明白无尘的意思后却菲薄一句。
“就你知道的多,你这个话说的太巧妙了,本宫很喜欢听,我们来日方长。”夏以芙约定明日依旧过来和无尘谈玄说易。
旁边的丫头春兰却皱皱眉,“娘娘,您是金枝玉叶的娘娘,他是个闲云野鹤一般的和尚,娘娘如经常过来找这和尚,只怕……”春兰欲言又止。
“怎么?”夏以芙却理直气壮的反驳,“我们都是一干二净的人,难不成皇上还会怀疑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
春兰哑口无言。
但隔日夏以芙再一次去找无尘的时候,其余的和尚却告诉夏以芙无尘昨晚连夜就走了,至于无尘为何会不告而别,亦或者说为什么忽忽然莫名其妙的离开,夏以芙完全不清楚。
夜幕降临,她百无聊赖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还没休息呢,司徒霆钰却到了,吃了晚饭后夏以芙准备去休息,司徒霆钰却道:“你怎么能和一个小和尚谈天?”
“不成?”夏以芙之前也有那么一段时间感觉做皇后是很好的,虽不能和春兰说的一般翻云覆雨,但却具有人格和人权,这不就是自己追求的吗?
但现在夏以芙逐渐感觉到,所谓的人权和人格永远都是虚无缥缈的,司徒霆钰的一句话就可将她的世界弄的天翻地覆,夏以芙生气了。
她言之凿凿,怒气冲冲——“皇上的意思,作为一个皇后这一辈子就只能和你一个人在一起了,不能找其余任何的男人说话,高德楷不成,无尘不成,我没有自己的圈子和社交了,你未免太自私自利了,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一切。”
“皇后的一切?”司徒霆钰怎么可能理解夏以芙那超越了时代的概念,只感觉夏以芙的话都是诛心之论,只感觉夏以芙在为自己荡检逾闲的行为在找借口,听到这里,司徒霆钰微微皱眉,“皇后的一切不就是朕吗?”
“你?”夏以芙哈哈大笑。
真滑天下之大稽,她的一切怎么能被一个男子锁定呢?
她想要的那么多,那么多。
听到这里,再看向司徒霆钰,发现他大言不惭后居然还一脸等待答疑解惑的模样儿,“皇上,没有谁会是谁的一切,我不是你的,你也不是我的。”
“朕!”司徒霆钰起身,还准备说话呢,夏以芙已经转身离开了,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头百感交集。
第二日夏以芙一个人到外面去溜达了,一人游山玩水果然没意思,但又不敢随意对什么动心,免得第二日她再也看不到那个东西了。
今日夏以芙在外面走,忽而回头就看到了背后丛林之内有人在跟踪自己,夏以芙最反感的就是被跟踪,蓦的看到这个,心头的怒火已燃。
她在下一个岔路口等,抱着手臂盯着对面。
那黑暗中一群人已靠近。
夏以芙是雇佣兵出生,远远近近有风吹草动怎么可能看不出?此刻那一群人追赶到了路口,“真奇哉怪也,皇后怎么忽然不见了?”
“咄咄怪事,你说奇怪不奇怪?”几个人一脸蒙圈。
夏以芙忽而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冷冷的睨视了一下那几个人,众人这才看到夏以芙,但准备逃离已来不及,他们才刚刚回头就感觉脚踩在了套圈上,出溜一下人已被提溜了起来。
“想和我玩儿?”夏以芙厉声一笑,“你们还年轻了点儿。回去告诉司徒霆钰,这个皇后我已经做的腻味了,以后也不决定当了,他情愿册封谁做皇后就册封吧,我可不能奉陪到底了,我找我那诗和远方去了。”
说完后夏以芙打了个响指,还顺手牵羊弄走了人家的马,众人做梦都想不到夏以芙居然会如此厉害,她轻而易举就算计了一把众人。
那众人在圈套内折腾了许久才离开。
一刻钟后,大家将夏以芙的金印拿了回来。
司徒霆钰暴跳如雷,“你们是如何做事的?这么会如此酒囊饭袋,她一个女子居然被你们给跟丢了吗?朕!”但此刻是用人之际,且他想到了夏以芙平日里的确聪明绝顶不可思议,这群人哪里是她的对手,一念及此不觉舒口气,“罢了,罢了,她到哪里去了?你们还继续去寻找。”
那众人得令后胆战心惊出来。
“成将军,黑奎?”司徒霆钰朝外面招呼了一声,两人走了进来,“快去找皇后。”
众人到了之前对夏以芙围追堵截过的地方,然而早不见了夏以芙,司徒霆钰忧心忡忡,之前也有过几次不愉快,但事情俨然没严重到如此地步,如今夏以芙居然丢弃了金印而离开,这事不免让他想入非非。
在四面八方寻了会儿,到底不见夏以芙,司徒霆钰也无计可施。
话说夏以芙自单方面解约以后,忽而感觉心情都好了,皇后的身份地位就是看不到的名缰利锁,就那样将她的手脚都捆绑住了,此刻夏以芙嘟囔,“去你的笑不露齿,我就要开怀大笑怎么样呢?”
她本是那种比较喜欢反传统的人。
继续往前走,夏以芙忽而看到远处有一群人,暗忖:司徒霆钰啊司徒霆钰,你老人家知我走这条路你居然就在碗面围追堵截,真岂有此理,我夏以芙才不会上当呢。
她索性就不去了,坐在原地一块大石头上眼观鼻鼻观心,但就在此刻,夏以芙却敏锐的听到了什么,远处居然有人的哭声,有人失声尖叫,那痛苦不堪的声音触动了夏以芙的神经,她豁然抬眸看了出去,远处居然是一群打家劫舍之人。
这夜黑风高的,有人在杀人放火呢。
此事要是其余人遇到了避之唯恐不及,但夏以芙遇到了说不得却要过去理会理会了,她当机立断撕开了裙摆,几个起落就到了前面去。
“救命,救……”
林荫道上一个老太太扑了过来,夏以芙急忙去搀扶,但那老人家已倒地不起,再看时那老人后背插着一根箭簇,殷红的血液已将她后背的衣服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