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有事了,我爹爹的师弟就是归园田居的主人,多年来他和我爹爹斗法,我爹爹认为自己略胜一筹,而我师叔从来不认输,两人就这么斗了多年,师父有绝代本领,但师父却将一半传授给了爹爹,另一半传授给了他。”
“祖师爷曾告诉爹爹和师叔,两人只要有一人战胜了另外一人,另外一人就必须传授本领给胜利者,让功法九九归一。”
听起来竟是个很耐人寻味的故事,夏以芙闻声,嗤笑道:“祖师爷也是深谋远虑了,但实际上在我看来祖师爷还有其余的意思。”
“哦?”师蒹葭向来知道夏以芙聪明绝顶,因此准备听一听夏以芙的意思。
夏以芙微微一笑,“实际上你师父都很欣赏他们,对不对,因此你师父才委决不下究竟将本领倾囊相授给谁?”
听到这里,师蒹葭骇异的点点头,夏以芙说的不错,祖师爷生前无论对爹爹还是对师叔都一视同仁,说白了,这俩都是爹爹独一无二的关门弟子,尽管祖师爷门客很多,但真正出类拔萃的好苗子却少之又少。
二十年前,学业有成的两人各奔东西,一个在这里修了归园田居,一个到重回故土,苗王本是苗疆人,回去也无可厚非。
“阿芙,你还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不过我觉得祖师爷不过是怕他们两彻底学会了本领后会更厉害,他们两是好勇斗狠之人,从来都不会对对方心服口服,对吗?”夏以芙摸一摸眉毛。
她似对局面已格外了解,分析的一清二楚头头是道。
“是。”她惊讶于夏以芙一个局外人,为何对他们这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解的一清二楚呢?
“其实,当年只要你爹爹和你师叔下一盘棋就好了,他没看化干戈为玉帛。失败者朝胜利者讨教,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给胜利者,两人将本领熔于一炉,然后该学的不都会了吗?”事情被夏以芙这么一分析,让师蒹葭大跌眼镜。
“但我爹爹是什么人,你想必也一清二楚,他这一辈子也没认输过。”师蒹葭叹口气,被夏以芙这么一剖析,连自己都一清二楚,“祖师爷处心积虑,但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我们还要快一点去学本领,不然就要存亡绝续了。”夏以芙鼓励的拍一拍师蒹葭的肩膀。
“罢了,这一路上还借你这聪明的脑袋瓜一用,接下来你帮我多多分析分析,等我学成归来,我爹爹的事,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都一笔勾销了,你看怎么样?”
师蒹葭自认为聪明不及夏以芙,因此翘首看了看夏以芙,夏以芙闻声,微微点点头,“放心好了,我定不遗余力,但我一个朋友走失了,倒需恳求你帮我找一找。”
“尽我所能。”
“不,量力而行就好。”师蒹葭点点头。
一开始夏以芙还以为师蒹葭是追本溯源而来,此刻一听,发觉师蒹葭是误打误撞而来,阴差阳错遇到了自己。
她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学更多的本领,而夏以芙就不同了,夏以芙到这里的目的是为追寻司徒霆钰,解救穆如秋,寻圣医谷,看看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之类。
“接下来我们谁也不独裁谁,你看怎么样?遇任何困难,你我都有商有量来,怎么样呢?”夏以芙看向师蒹葭。
她希望师蒹葭和自己建立一种团结的、协作的友好关系,至少在一切没完成之前。
“好。”师蒹葭点点头。
而后两人顺着那云雾缭绕的地方而去,师蒹葭走了一程子这才回头,她有意无意问:“司徒霆钰呢,还在呢?”
“在啊,长生久视,他是真龙天子嘛,自然长命百岁了。”夏以芙笑嘻嘻,她才不会将关于司徒霆钰的秘密告诉师蒹葭呢。
但师蒹葭明显不相信,她嗤笑一声,“真是会自欺欺人,你蒙骗我呢?如果司徒霆钰果真没任何问题,你会千方百计寻到这里来吗?”
“这个,这个……”夏以芙想不到师蒹葭会反唇相讥,此刻她踧踖不安的搔搔头皮,懒得去回答了。
“走吧。”好在师蒹葭谑而不虐,不准备继续问下去了,夏以芙跟在师蒹葭背后,她垂头在胡思乱想,因此走的比较忙。
师蒹葭看夏以芙垂头丧气的模样,道:“我已答应了不会将你怎么样,自是言出必践,你也应该和我一般,不是吗?”
“我怎么会算计你?”夏以芙心道:我还要利用你老人家帮我找圣医谷,帮我找司徒霆钰,帮我找穆如秋,而后带我离开这里呢。
在绝境里,她们需要化敌为友
“那就好,一拍即合了。”
之前,夏以芙也很讨厌师蒹葭,但今日却感觉师蒹葭心思远远比自己料想的单纯朴素不少,两人继续往前走,前面的路就格外不好走了。
走着走着,夏以芙一把抓住了师蒹葭的手,“你看,我们在兜圈子,之前就来过这里,我还特意留心打了记号。”
夏以芙指了指旁边的一堆石头,那石头是随意用脚聚拢在一起的,一般人不会看出什么门道儿。
“所以说我们迷路了?”师蒹葭也感觉状况不对,她停在了原地,摸一摸一脑门的汗。
“这应该是五行八卦,可巧了,我之前接触过奇门遁甲。”在南瞻国,顾济南将自己精通的旁门左道都传授过给夏以芙,夏以芙对奇门遁甲已算炉火纯青。
她抓了师蒹葭的手,“我怎么走,你就怎么走,很快就脱困了。”
看夏以芙胸有成竹,师蒹葭跟在了夏以芙背后,她一面观察一面走,眼看着走的都是死路,但很快逢凶化吉且柳暗花明了,走到了一片坦荡如砥的地方,再看归园田居,师蒹葭满以为距离目标已咫尺之遥,哪里知道再怎么看那万丈高楼依旧很远很远。
“接下来呢,怎么走呢?”
“我来。”夏以芙握着一块石头,她口中振振有词念什么煞有介事的模样。
她盯着远处的行道树看,一左一右的行道树犬牙交错,呈出一种桃花异数,一般人哪里能看出问题,但夏以芙就不同了,她想不到归园田居是一群学医的人,竟将“医者仁心”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竟会设定这样让人万劫不复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