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霆钰和夏以芙也理解他,两人从乾坤殿走了出来。
司徒霆钰身体不好,从乾坤殿出来吹了风,顿时咳嗽起来,这让夏以芙格外焦急。
倒是司徒霆钰自己,他满不在乎。
遇到了云雅珠,云雅珠道:“我最近找了一个医官,这医官很厉害,专治疑难杂症呢,如今为皇上开了一种药,妾身带了那医官给皇上看看。”云雅珠背后是一个矮冬瓜一般的男子,那人容貌猥琐,怎么看怎么不像个悬壶济世的大夫。
司徒霆钰才不让那人给自己看病呢。
但夏以芙却不同,现如今司徒霆钰危在旦夕,只要是能尝试的办法和途径她都要去试一试。
“皇上,难不成我们还会害您吗?就让他看看吧。”云雅珠道:“所谓佐雍得尝,您是天子,是一家之主,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臣妾难道会害你吗?”
“你会不会害我,你心知肚明。”很显然,司徒霆钰不领情。
云雅珠被这一抢白,脸色顿时变了,哽咽了一下转身离开了,那医官也准备走,但夏以芙却道:“慢!既来之则安之,你就给皇上好好儿看看。”
其实,世事难料,很多希望都是从绝望里诞生的。
而很多希望都是不会给你带来希望的人带给你的,不是吗?
一想到这里,夏以芙说服了司徒霆钰,同意那医官过来给看看。
那医官听了司徒霆钰的脉息,说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话,实际上和之前那些医官说的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夏以芙只感觉不胜其扰,打断了他那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就直奔主题吧,你且开个药。”
那医官停止了叙说,点头离开,一会儿后送了一包药末,夏以芙检查了那粉末,粉末已打碎了,究竟是什么原材料做的不得而知。
“似乎是鬼罂。”夏以芙嗅了嗅,“好像还有迷迭香,不清楚,且试一试。”
夏以芙用门口的八哥做实验,那八哥吃了后依旧活蹦乱跳,就连叫声都尖锐了不少,发觉这药并非毒药后,夏以芙送了给司徒霆钰。
司徒霆钰怕夏以芙担心,而现如今他已病入膏肓,就算是吃毒,对他来说也不过以毒攻毒罢了。
药末吞咽后,一刻钟还不到司徒霆钰就容光焕发了,看起来神清气爽,而接下来的一整天他精神头都很好。
夏以芙看这药有特效,找了那医官去聊,哪里知道人家压根就不将这药的成分和配方说给自己,“这叫阿芙蓉。”
“阿芙蓉?”夏以芙也不清楚,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既人家不肯将秘密和盘托出,夏以芙也不继续问了。
发觉此人已有力挽狂澜之能,夏以芙日日赏赐他,那人乐得屁颠颠的,自然也开心。
司徒霆钰的病顷刻之间似乎彻底痊愈了,身体素质较之于之前已格外不同。
而这接下来的半个月,却还有喜上加喜的事,原来司徒霆钰经慎重的考虑,竟决定给宫霏玉指婚了,这日他单独召见了宫霏玉和成燃。
面圣之前,宫霏玉只感觉心惊肉跳,她压根就不敢想象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如皇上不指婚,她将用什么话来突破改变,用什么手段来说服皇上,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事。
而皇上在见宫霏玉之前,约见了成燃。
成燃行礼后,司徒霆钰斜睨了一下他,“成燃,小郡主求婚的事如今已闹的满城风雨,朕问你,你到底嫌弃她吗?”
“郡主乃金枝玉叶,微臣怎么会嫌弃呢?微臣还害怕自己不般配呢,如今心实喜之。”听成燃的话,他似乎格外喜欢宫霏玉。
话既说到了这里,皇上也就八字打开了,“朕就实话实说了,朕希望你能辅弼朕,至于你们的婚事,朕是乐见其成。”
听皇上说到这里,成燃眼内蕴出一抹喜色,恨不得叩头。
“起来吧,那么成燃,你是的确会帮助朕,做朕的左膀右臂了?”虽然现在的成燃没什么厉害的,但司徒霆钰看人向来很准,她知道这个成燃经培养后一定是个不世出的人才。
有了成燃,将来的他一定如虎添翼,最主要的,从成燃那兴高采烈的神情已能看出,成燃对小郡主呃的确一往情深。
他们这感情岂非就是皇上拿捏算计成燃的手段吗?
“微臣愿意为皇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成燃郑重其事的跪在皇上面前,司徒霆钰看到这里,点点头,一把将成燃的手握住了,“朕坐吃山空,总找不到一个可辅弼朕之人,你的到来让朕停止了望梅止渴啊,你们这姻亲,朕同意为你们大鸣大放。”
“皇上!”成燃感激涕零。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如今你也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未来做什么,你也该一清二楚啊。”皇上的语声意味深长。
成燃自然知道皇上在暗示自己什么,连连点头。
婚事算是一锤定音了,这消息不胫而走。对于成燃的选择,不少人大跌眼镜,不少人倒感觉理所应当。
毕竟成燃日日和小郡主在一起,两人成婚也不过情理之中。夏以芙和司徒霆钰提前准备了礼物,虽然都是一些针头线脑不值钱的东西,但这恰投其所好。
倒是成燃喜欢的。
因成燃要做郡马爷了,身份也水涨船高,他是我朝第一个从外戚中挑选出来的骨感,一般来说给小郡主挑选另一半,那是非常复杂繁难的。
中间存在一个漫长而摇摆的过程,但现如今一切已板上钉钉了,成燃故而开心,其余人也都欢喜。
这一晚,成燃和司徒霆钰夏以芙吃酒,但见月上中天,司徒霆钰有点薄醉了,夏以芙让人搀了司徒霆钰回去,自己准备回去的时候,旁边的成燃却道:“可以邀王妃走走吗?就在这里?”
夏以芙和成燃算是莫逆之交了,也没什么好避嫌的,因此和成燃肩并肩在庭院内散步,此刻两人不知不觉到了花木扶疏的后园,这里安安静静的,间或有风吹过,送来一鼻沁人心脾的香味,这夜晚让人心醉。
“王妃来这里多久了呢?”旁边那伟岸的男子忽而开口,在这静谧的夜色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动听。
“十一个月了,再过一个月就一整年了。”时间过的真快,闭上眼睛追想,恍惚感觉自己昨日才来这里,但屈指一算竟已快一个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