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后,司徒霆沄立即去找皇上聊起来迎娶小郡主的事,碍于情面和体面,司徒霆钰只能点头允诺,事情已板上钉钉。
这消息一下达,宫霏玉更难受了,哭起来浩浩荡荡。
她恳求夏以芙去为自己陈情,恳求司徒霆钰去帮助自己拒绝。
“阿玉,你冷静点儿,如今我们也只能冷眼旁观,这是你王叔的意思,且你们已……”司徒霆钰钳口,“反正说一千道一万,这事已不是我们可控制的了,这或许就是命。”
“阿芙姐姐,阿芙姐姐啊。”
宫霏玉哭的梨花带雨,夏以芙看宫霏玉楚楚可怜,顿时难受,但除了温言软语的安慰,她实在不能有什么建设性的改变。
宫霏玉的感觉,夏以芙也感同身受。
从宫霏玉这屋子出来,夏以芙上马车,坐在司徒霆钰身边,嘟囔道:“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我们就眼睁睁看着羊入虎口吗?”实际上司徒霆钰已考虑了许久了,但一时半会却考虑不到十全十美的解决方案。
“哎,都是司徒霆沄。”夏以芙叹息,“他还要毁掉多少人啊?”
司徒霆沄紧锣密鼓的去恳求,皇上那边也立即下令安排,如今的宫霏玉已不是完璧,再不将宫霏玉嫁给司徒霆沄,可要沦为国家笑柄了。
旨意一下达,众人都无计可施,宫霏玉日日以泪洗面,她闹着要面圣,但皇上却知宫霏玉和自己会晤的主要目的,那自然不会同意。
宫霏玉日日碰一鼻子灰,她只能去找夏以芙和司徒霆钰,为阻挠这一桩婚事,两人也竭尽全力,但却什么都不能改变。
宫霏玉难受极了,情绪低潮,要死不活。
夏以芙无计可施,唯恐宫霏玉就这么消沉下去,因此找到了成燃。
成燃也同情宫霏玉,对其动了恻隐之心,决定小屋去看看宫霏玉,宫霏玉对康王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她对成燃却一肚子的柔情蜜意,看成燃到了,宫霏玉立即变得小鸟依人,恳求成燃带自己离开,成燃不置可否。
他是来看望她的,但也仅此而已。
这一晚,宫霏玉准备睡觉,却忽然有人敲门,她一骨碌起身,忽而看到月色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动作很快。
“想改变这一切吗?跟我来。”
如今的宫霏玉早无所畏惧了,之前她或许会怕鬼,但现如今在她看来真正可怕的是人心,她三两步就跟在了那人背后,那人带了她到后山,这里安安静静,风吹过,植物发出一种浓烈的香味。
黑暗中,依稀仿佛可以看到那人的背影,此人轮廓修长,玉树临风。宫霏玉想要凑近,但那人却道:“你无需靠近我,我帮助你也是帮助我自己,你想要拒婚已没可能,如今需要曲径通幽用另外的办法来处理事情了。”
“什么办法?”所谓病急乱投医。
宫霏玉完全不认识眼前人,那人戴着一张黄铜面具,露出一双大而明澈的眼,那双眼黑漆漆的,目光犀利而幽冷,盯着那湖泊一般的眼看的久了,会不知不觉沉溺下去。
而那双眼带给人的恐惧和冰冷,就好像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宫霏玉从未见过面具人,也不清楚那人为何会帮自己,但现如今她太需要外在的力量了。
那人指了指山峦上一块圆滚滚的石头,和宫霏玉聊了起来,话题终结后,她大惊失色。
“所以说,竟是这样吗?这可会成功吗?”
“不成功,便成仁,这是你最后的选择和决断,抓住了。”那人似乎笑了笑,他靠近了宫霏玉,送了一把匕首给她,她点头,接纳了陌生人的礼物。
隔日,司徒霆沄再去找宫霏玉,发觉宫霏玉已性情大变,她道:“我和你成婚可以是可以,但我不做小媳妇,我可不做侧福晋。”
“任何人都不会是我们感情的绊脚石,你放心就好,你嫁给我我立即让你做嫡福晋,怎么样?”听到这里,宫霏玉才心满意足点点头。
大概司徒霆沄也想不到性情执拗的宫霏玉竟会决定和自己离开,他除了感觉惊喜,还有丝丝缕缕的诡异,这里头有什么秘密吗?
最近,夏以芙唯恐宫霏玉会想入非非,日日还和司徒霆钰去探看她,宫霏玉似已从屈辱的阴霾中彻彻底底的走了出来,她眉眼平静,目光随和。
夏以芙也知宫霏玉的事已成定局,但在康王未一锤定音之前,他希望更进一步的努力可以改变什么,但日日和司徒霆钰在商量,却没一个可以解决的韬略,如今两人也绞尽脑汁。
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宫霏玉已开心起来了,她似乎不将远嫁一事放在心头,看宫霏玉这样,夏以芙心如刀绞,她最清楚康王是什么人了。
无计可施之下,夏以芙决定约见一下司徒霆沄,两人在一个酒楼碰头,这是她从唯一一次私下里和康王见面。
如今看透了他庐山真面后,夏以芙对眼前人只有失望,竟没一点儿别样的情绪。
“你知我来这里的目的,她是个可怜人,你何苦百上加斤?”夏以芙拧着眉毛。
“夏女官,你也太凶神恶煞了,”司徒霆沄凑近她,“你算计我,怨怼我,仇恨我,报复我!但你知道吗,我这颗心里装满的依旧是你,当年的事是个误会啊。”
司徒霆沄真是道貌岸然之人,这些话要是他原封不动的说给当年其余人,其余的女孩一定感动了。
但现如今,这些话已一点蛊惑的效力都没有了,她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闭口!”夏以芙狂怒。
“阿芙,你果真误会了我,现如今你已岌岌可危,阿芙,皇上半死不活,将来凶多吉少,依照我说你不如下一把药给他,早早的结果了她,将来你我双宿双栖岂非是好,你帮帮我吧,我需要你的帮助。”司徒霆沄步步紧逼,“你帮帮我,我就饶了宫霏玉,我悔婚,只要你点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