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难解难分的时候,宫霏玉忽而大叫了一声站了起来,“舅舅!我是有血有肉有灵魂有思想的人,你们怎么能如此待价而沽,难道阿玉仅仅是舅舅您的道具,您用来博弈的棋子,您无往而不胜的武器吗?舅舅,您让我失望了。”
宫霏玉哭哭啼啼,转身离开了。
会场内众人被这狂风骤雨的陡变震住了,看宫霏玉跑走了,夏以芙急忙起身,道一句“失陪”,急忙追在了背后。
宫霏玉拔足狂奔,哭的昏天黑地,也不知跑了多久,竟准备自寻短见。
眼看着宫霏玉要跳太液池,夏以芙一把将宫霏玉抱了回来,“阿玉,你这是又是何苦,你这一死一了百当,既然你连死亡都不怕,你为何要怕面对这些?”
“阿芙姐姐,是王叔安排我下嫁的,我如违抗,自己小命不保还要连累人,如今我岌岌可危,我……我不能违背舅舅的命令啊,但我的确不喜皇兄,呜呜呜。”
看她哭的悲恸,夏以芙心绞痛,轻轻拍着宫霏玉的肩膀。
她太需要安慰的力量了,也太需要温暖了,但宫霏玉期盼的东西却从未获得过。
“阿芙姐姐,阿芙姐姐啊。”
宫霏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夏以芙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但刚刚她和司徒霆钰那掷地有声的谈论却多少让皇上产生了别样的念头,此刻她忙道:“你不要伤感了,此事需循循渐进,不要着急。”
“凤戎姐姐,你让成燃哥哥带我走吧,我要和他远走高飞。”
真是孩子气的想法,皇上怎么会允许一个生意人带走宫里的小郡主?
“好,我知道了。”
夏以芙将宫霏玉搀了起来,宫霏玉依旧在哭,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两人回转的路上遇到了姜容喜,姜容喜是前朝的老太妃。
夏以芙已许久未见姜太妃了了,此刻抬眸一看,但见如水的月光里亭亭玉立一个女子,那女子头顶的青丝已变白,这让她有点吃惊。
姜容喜才不过四十岁的人啊,怎么就这样了?
“容妃娘娘,”夏以芙行礼,姜容喜不咸不淡点点头,对宫霏玉伸手,“事情我已都知道了,我也和皇上说过了,皇上还没下令,阿玉,你先回来休息休息,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我们是皇族。”
是!
皇族就该喜怒不形于色,皇族就该壮士断腕,哪怕是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事情,皇族也需甘之如饴,看姜容喜到了,夏以芙送了宫霏玉过去。
“好了,不要哭了,我再想一想办法。”她转身告辞了,宫霏玉也知两人之间有矛盾,只能依依惜别。
“笑一个。”临走前,夏以芙看向宫霏玉,宫霏玉唯恐夏以芙会担心,挤眉弄眼笑了笑,但那笑却比哭还难看,夏以芙也不强求,转身离开了。
到宫门口,司徒霆钰已在等她了,看她从里头出来,犹如多年不见一般,凑近。
“我今日吃了太多的东西,皇上是故意的吧。”
夏以芙摸一摸肚子,动作都迟缓了不少。
司徒霆钰却道:“我才没有故意。”到马车内后,司徒霆钰和夏以芙聊起关于宫霏玉之事,两人都聪明过人,早知康王这是要和司徒霆沄建立某种联络了,以便于未来旗开得胜。
康王本就是未雨绸缪之人,夏以芙道:“你这王叔准备控制你,如今居然连自己的外甥女都当做了牺牲品,你们皇族的人怎么都……”
话说到这里,夏以芙似感觉不妥,急忙钳口。
好在司徒霆钰似乎不怎么在意,话锋一转,“我们帮一帮她。”
哪里知道康王是势在必得,看夏以芙和司徒霆钰反对,他当机立断继续找其余人聊。
三日后,夏以芙再到皇宫却没见到宫霏玉,这让夏以芙着急,打听了才知道原来姜容喜怕康王对其穷追不舍,因此让宫霏玉到行宫生活去了,夏以芙急忙和司徒霆钰到了行宫。
宫霏玉离开了皇宫一点都不开心,日日差不多以泪洗面,但好的是,那事搁浅了,夏以芙看宫霏玉情绪不好,安抚道:“不要着急,且等一等,过一段时间他也就忘记了,此事就翻篇过去了。”
“还有我们呢。”司徒霆钰也同情宫霏玉,宫霏玉不哭了,带了他们到后山去看风景,游玩了多半天,两人才回去,皇上的确已忘记了此事,对其挂口不提。
这日,夏以芙和成燃聊起小郡主的事,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将小郡主的可可芳心说出,旁边的司徒霆钰看夏以芙这模样,道:“这等人生大事你难以启齿就让朕来说吧。”
成燃自上一次营救了司徒霆钰和夏以芙后,和他们已成了莫逆之交,几人也算无话不谈。
但再怎么亲近这等话还需三思后行,而司徒霆钰已经直来直去,大刀阔斧:“成大哥,现放着一桩好姻缘等着你,倒是想要和你聊一聊。”
“哦?”成燃似乎很感兴趣,笑的前俯后仰,“说来听听。”
司徒霆钰看有机会,当即将事说了,成燃一听,笑道:“他怎么会看上我这等闲云野鹤,帝京人不是讲究个门当户对吗?我一个生意人,她一个朝廷人,原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哎呦,千里姻缘还一一线牵呢,天上的月老已给你们弄好了一切,如今又乔张做致什么?”夏以芙嫣然一笑。
成燃盯着夏以芙,竟有一点如痴如醉,夏以芙也注意到了,成燃在看自己的时候那眼神是复杂的,是和其余人完全不同的。
喜欢?
爱?
这怎么可能?夏以芙也经常会萌生一种冲动,想要将成燃的面具掀开一探究竟,但每当这等念头蠢蠢欲动,夏以芙都压制住了。
“既小郡主有这等美意,但……”成燃似乎想到了什么,“康王那边只怕也……”
“成燃,今年要会考了,本王看你是文武全才,何不就拿个大满贯,将来在我国扶摇直上做贩翻云覆雨之人,这不比你做生意好吗?”实际上司徒霆钰早就看出了成燃有那等心,这么一撺掇,旁边的夏以芙也打蛇随棍上。
“我朝开科取士多年,还没有一个文武全才呢,成大哥你能文能武,如有朝一日进了朝廷,你们的婚事不轻而易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