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雇佣兵,她怎么可能没注意到背后的风吹草动,为让对方更好的现身,夏以芙故意朝人迹罕至的犄角旮旯而去,那人也不疑有他,越发跟的距离近了。
夏以芙进入了巷子,那人紧赶慢赶追了过去。
背后不远处,司徒霆沄皱眉,那头狼已被人拖到了他面前,有人撕开了她后背的布料,司徒霆沄半蹲在他面前,“这果真是一个丫头打的?”
这怎么可能啊?
“是,是,她太厉害了。”那头狼哮喘着,他经常被地痞流氓教训,但从未有一次受伤这么严重。
他妄图起身,哪里知道身体沉甸甸的,越是用力,力量就越消失的快,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夏以芙不过小惩大诫罢了,对那些陌生的人,她还不至于见面就要人家的命。
反感和讨厌说到底是两个概念。
“这是什么武功?”司徒霆沄好奇的皱眉,“烛龙说的玄鸟之命就是她了?”
“君上,这女孩儿不简单啊。”众人都感觉诧异。
此刻,夏以芙忽而闪了出来,她这么一出来发现巷口被堵住了,几个人握着弓弩瞄准了她,风停止了,蝉鸣在耳边聒噪着。
他们数量很多,夏以芙知道自己一人之力想要逃离难上加难。
“怎么?大家这是要为难我这小丫头了?”昨日在宫里,司徒霆钰送了她一件金缕衣,说什么这金缕衣是可以当做软猬甲来用的。
刀枪不入!
她讨厌司徒霆钰,又认定自己武功高强,并没有穿那沉甸甸的金缕衣,此刻对手似乎摸清了她的本领,上来就用黑漆弩。
“娘娘要钱?”夏以芙解开了钱袋,打开来小心翼翼放在了地上。
到这异时空后,夏以芙也没储蓄的习惯,这些南珠还是早上那些倒霉鬼身上的,她也比较喜欢熠熠生辉的东西。
但那群人纹风不动。
“那你们要什么?”夏以芙看都不去看地上的南珠。
“姑娘,抱歉了,我们要姑娘的命!”那群人收拢了包围圈,夏以芙听到这里尖锐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你们要我的命?为什么,谁给你们这些钱买我的命?我承诺你们十倍,你们去反杀他,怎么样?”但这一招已不能说服众人。
“姑娘是玄鸟的命格,我们可不能让姑娘靠近帝王了。”这句话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至少让夏以芙明白,他们是皇宫里来的。
“什么鸟不鸟的,你看我哪里好像鸟儿了?”夏以芙转圈给这群人看,同时右手捏住了衣袖里的暗器,在现代社会,一切暗器都是电子的,在古代社会就不同了,她对暗器不很熟稔,但此刻性命攸关说什么也要试一试。
混乱说起就起,箭簇飞蝗一般的射了过来。
夏以芙眼疾手快,一把将面前人拉了过来,那人活生生被当做了挡箭牌。
借助此人尸体的保护,夏以芙轻而易举逃了出去。
嘭的一声,那人的尸体被丢在了地上。
“抱歉了,老兄。”夏以芙笑着离开了。
但才刚刚出去,眼前又是一群人。
今日可奇了怪了,他们没完没了为难一个小丫头做什么?混乱再一次起来了,夏以芙形单影只一人,很快肩膀就受伤了,她慌不择路的逃离,此刻才知道自己失算了。
帝京四通八达的巷子数不胜数,对熟悉这里环境的人来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对初来乍到的夏以芙来说,这里就是迷宫就是秘密花园。
那箭簇上有毒,此刻她已有点头晕。
她迈步进入巷子,蓦的斜刺里出现了一个人,夏以芙准备呼救,那人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两人就地一滚,进入了一个破败的屋子,夏以芙的肩膀受伤了,此刻疼痛的厉害。
她来不及说什么,那人捂住了她嘴。
“不要乱动挣扎,这里很安全。”
外面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消失了,许久后夏以芙才起身,她看了看眼前人,“你是?”
“姑娘,姑娘!”夏以芙昏了过去。
那疼痛感时而变得明晰时而变得模糊,浑浑噩噩之间,她做梦了。
那是钢筋水泥的丛林,她回到了现在的时代,她还梦到了自己喜欢过的男人。
“啊!”
一声短促的叫让她彻底恢复了过来,箭簇被拔掉了,湍急的黑色血液喷涌了出来。
“君上,夏姑娘醒了。”夏以芙睁开了眼,四周围扫视了一下,发觉这是一个干净的小屋子,但却不清楚自己在哪里,那种晕眩感海潮一般的消失了,她咬着嘴唇看了看肩膀。
“夏姑娘不要担心,药已经吃过了,很快就会好起来。”说话的声音熟悉,夏以芙一看,居然是司徒霆沄。
“是你?”夏以芙诧异,真是难以置信,怎么会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遇到司徒霆沄?
实际上,无论是在坊间还是在皇宫里,司徒霆沄的名声都不怎么好听,有人说大皇子就是他害死的,这秘密没重见天日之前他就是刽子手。
自司徒霆钰做了皇帝后,司徒霆沄开始笼络自己的力量,他表面看起来对皇帝毕恭毕敬,但暗地里却在设埋伏圈套,植党营私,和皇帝唱反调。
“今日准备到醉春楼去,路过小巷子看到了姑娘被一群人追杀,就起了好心救了姑娘一下。”司徒霆沄笑看了一下夏以芙。
夏以芙只感觉那双眼深邃极了,那眼内蕴出一种执著的关心和温暖,她笑了笑,“你有什么目的呢?大概你也是为那玄鸟不玄鸟的命格而来,我实打实的告诉你,我可一点都不清楚。”
“什么玄鸟不玄鸟?”司徒霆沄诧然,欠身看了看夏以芙,伸手试探了一下夏以芙的体温。
发觉温度正常,这才莞尔一笑。
夏以芙心头嘀咕,难不成他还不知道玄鸟的事?又听说这司徒霆沄不是什么好人,此刻没必要在这里纠缠,反正对他了解的也不多,“我要回去。”
“现在?”司徒霆沄看了看天色,外面的天黑漆漆的,有宝石一般的星在蓝丝绒一般的夜空上明灭,此刻辞别,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本王并无恶意,要不然姑娘还是耐烦到明日,这时候城门也落了锁,你如何回去?”司徒霆沄温暖的笑着,夏以芙看了看司徒霆沄,发觉他和司徒霆钰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