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了下午,司徒霆钰这才似乎注意到了夏以芙,朝她挥挥手,夏以芙靠近,不悦的嘟囔,“做什么呢?”
“朕肩膀疼,你能不能为朕捏一把肩膀?”夏以芙冷笑,指了指自己,她气急败坏的跺跺脚。
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有人这么折腾自己,她轻蔑的盯着眼前的司徒霆钰。
同样的,他做了帝王后这也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恶狠狠的凶巴巴的盯着自己看。
“这么,朕还指派不得你了?”司徒霆钰皱眉。
“好,好,但只怕皇上无福消受呢。”在没将事情弄清楚之前,夏以芙可一点儿原谅和解的意思都没有,因此她用力的用手肘撞司徒霆钰的肩膀。
前世的夏以芙是个雇佣兵,从小到大学习过空手道、跆拳道、柔道以及武术。
别看她是个少不更事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儿,也不要被那纯良无害的一张脸欺骗了,夏以芙拳头下的力量足足可以打死一头牛。
司徒霆钰被弄疼了,龇牙咧嘴。
“你是个男人婆吧你,你弄疼朕了。”
夏以芙好整以暇一笑,摊开手来,“是皇上您要求的,此刻您却感觉弄疼了您,真是岂有此理了。”
司徒霆钰可不敢继续让夏以芙为自己服务了,“好了,你就安安心心站在这里。”
夏以芙气鼓鼓的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位置,说什么女官不女官,这分明是个投闲置散的位置,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呢?
两人各自看对方不顺眼。
吃饭的时候,外面送了东西进来,司徒霆钰也不着急吃,等太监测验了毒药后,他将桂花糕拿起来给了夏以芙。
夏以芙本来没什么胃口,最近心头的事搅扰的她乱七八糟的,哪里有闲工夫细嚼慢咽?但宫女那边的伙食和皇上这边的天壤之别,她看了看那精巧的果子和食物,止不住的馋涎欲滴。
既然没有毒,那就吃起来。
“坐。”看夏以芙在吃,司徒霆钰一笑,拉开了一张椅子,夏以芙刚刚到这旧社会,心里还没什么所谓的男女尊卑,此刻肚子饥肠辘辘,决定先解决个人问题。
吃了东西后,看了看司徒霆钰。
“吃饱了?”司徒霆钰伸手准备为夏以芙擦嘴巴,夏以芙躲了一下,眼神依旧冷漠。
“那你下工了,可以去休息了。”夏以芙点点头离开了,走出去两步,司徒霆钰却追了过来,他的眼神困惑极了,视线定焦在了夏以芙的脚上。
因她穿了石榴裙,一早上他都没注意到她的鞋子,此刻一看,发现夏以芙的鞋面上覆了一层雪白。
“那是什么?”司徒霆钰自然知道这是守孝的人佩的东西。
一般来说,未亡人给自己短命的夫婿才佩这个。
“昨晚已告诉过你了,辛无刀死了,他为保护我而跌落了悬崖。”
往事不堪回首,这些东西夏以芙已准备忘记了,但此刻被司徒霆钰提醒了一下,那些记忆一股脑儿翻滚了起来,犹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飞旋。
他终于知道了她为何那样仇视自己。
“你已嫁给了她?”司徒霆钰的眉毛抖动了一下,那清澈的眼内蕴出一抹奇异的、探究的光。
“是!”这自然是随口一答了。
她和他既没媒妁之言也没周公之礼,但危难关头辛无刀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义无反顾保护自己,这已证明了辛无刀的确是喜欢自己的。
司徒霆钰怔住了,许久许久没说一个字。
“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你不会离我而去。”他的走是有原因的,这解释起来在她听就成了牵强附会的话。
“梵、”他想要将这些都说给她听,但话才刚刚出口,夏以芙已不耐烦的打断了,“不要信口雌黄胡言乱语了,你的话我不会相信。”
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呢?
她这女官做的也与众不同,天天可以和帝王一起吃东西,动不动还可以对天子大呼小叫。
下午,夏以芙感觉无聊,出门去却看到了成将军。
之前两人就认识,但交情不深,此刻再一次见面,夏以芙嘴角顿时噙了一抹冷笑。
“你这个家伙,你也要和他一起欺骗隐瞒我?”
“为何要欺骗隐瞒你?”他被问的丈二和尚一般。
夏以芙冷漠一笑,不管他们承认不承认,事情毕竟已发生了,“我会自己调查。”
“哦?”一语点醒梦中人,成将军勾唇一笑,“我算是知道了夏姑娘在想什么,夏姑娘还在想金山村的事呢,那事果真和皇上没任何关系。”
要说夏以芙不相信司徒霆钰,那还情有可原,但她没必要不相信成将军。
“一言九鼎?”她已走出去了两步,但却退了回来,她不觉得成将军和司徒霆钰是一丘之貉。
“我难道会欺骗你?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成将军恼恨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夏以芙想入非非,才走了一段距离,蓦的汗流浃背,难不成自己果真误会了他?而如的确误会了他,那真凶就另有其人了,真凶是谁呢?
一时之间思虑的东西更多了。
回乾坤殿,殿宇内安安静静的,侍女和夏以芙关系都不好,大家看她高人一等,并没有一个亲近她。
而夏以芙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易燃易爆,人还没进乾坤殿内殿呢,就里头有两人在说话,司徒霆钰笑呵呵,“你用力一点,重一点。”
“皇上,是这样吗?”旋即听到了女孩的笑声,那笑声好像黄鹂鸟一般的清脆。
夏以芙怒不可遏,这大白天的,两人就做那事呢。
她气鼓鼓的掀开了珠帘,但见一个女孩气喘吁吁的站在司徒霆钰的后背上正在被司徒霆钰踩背,司徒霆钰哑然张开了嘴巴,茫然的看向夏以芙。
“夏姑娘这是做什么?”
“啊。”出人意表,她还以为这两人在闹什么鬼呢,她急忙落下了帘子,“没什么。”
虽然说没什么,但夏以芙的脸蛋却很快潮上了一层绯红,她慌不择路的,急匆匆的离开了。
隔日,是个重要的日子。
距离金山村村民被屠戮已一个月了,这是个圆满的日子,她不想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