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尸体全部被丢在了峡谷之内,一切犹如秋风过境,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阿芙,是朕害了你!”司徒霆钰捡起来白玉簪,顺手拿掉了悬崖上的破布,黯然神伤离开了,那背影是如此孤寂。
一个月后,始作俑者被纠察了出来,是朝廷兵部一个侍郎安排的卫兵,但那侍郎被折磨的死去活来也没说出更多的秘密。
“没有其余的线索,就这么不明不白咬舌自尽了?”司徒霆钰话不多,但每个字都犀利如匕首,那跟在背后的牢头胆战心惊,讷讷不能言。
路过某个监牢,司徒霆钰忽而看到里头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那女子面容竟格外像夏以芙,司徒霆钰微微一怔,不觉多看了一眼监牢内人。
从监牢出来,沐浴更衣后司徒霆钰看了看白玉簪,眼前竟再一次浮现出了夏以芙那姣好的一张脸,又想到了修筑崇文塔时她的仗义执言,然而一切已成了过往,这让他莫名的难受。
“皇上,烛龙大师到了,请进来吗?”门口太监胆战心惊请示。
“哦?”司徒霆钰表示出少有的兴趣,眼内有了涟漪,“让他进来,快。”烛龙大师是龙虎山的道人,据说对青囊麻衣造诣非凡。
“皇上,老道已推算过了,玄鸟命格的女子此刻就在皇宫之内。”烛龙大师启唇,司徒霆钰一怔,“道人可别信口开河,一个月前,她已死于非命。”
“出家人不打诳语。”烛龙合掌,告退。
司徒霆钰只感觉郁闷,让小太监追出去再问问,等小太监回来,告诉司徒霆钰,玄鸟命格的女孩此刻就在皇宫东北处,但却不知具体。
“东北?”司徒霆钰蹙眉:“那当是地牢啊。”
地牢之内,黑影一闪,昏黄的烛火照亮了夏以芙的半张脸,她在这里隐蔽许久了,她已查到了一些情报,发觉司徒霆钰竟是当朝天子。
那日好巧不巧的,他一到金山村,贼兵就到了,这里头难道没什么关系吗?她人是到了皇宫,但却不清楚皇宫内错综复杂的路径,只能权且找个最乱但却安全的地方等等。
片刻后,司徒霆钰带了钦天监到地牢,他蓦地想到了刚刚惊鸿一瞥看到的那女子,那女子面容与夏以芙毕肖,难不成她才是玄鸟之命?
跟随在司徒霆钰背后的钦天监并没有烛龙之能,看司徒霆钰似很关切那监牢内奄奄一息的女孩,驱步靠近,“皇上,此乃夏将军的女儿夏以妍。”
夏以妍已被囚禁许久了,阖府上上下下都死于非命,唯她幸免于难,因朝廷没有明确下令是杀是审,所以只能将夏以妍丢在监牢内。
夏以妍被折磨的够呛,日日靠一口稀饭吊着命,她恨毒了夏以芙,真恨不得将夏以芙一刀两断,在这恨意里,她活了一日又一日。
“皇上啊!”背后的钦天监忽而大惊失色,“微臣掐指一算,玄鸟命格的女子就是她啊。”
“找生辰八字来,朕过目。”司徒霆钰伸手,一刻钟不到,夏以妍的生辰八字已到,夏以妍和夏以芙的生辰八字铆合,和烛龙推算出的日期一样,看到这里司徒霆钰下令,“带出来。”
真是塞翁失马!
夏以妍不但活了下来,还阴差阳错的成了玄鸟之命,被人悉心的照顾着,夏以妍休养了一段时间,从太监的口中已得知了自己因祸得福的全部秘密,“既然是你要我做玄鸟的,那我就是玄鸟了。”
实际上,当日夏以芙留了宫里。
她想要靠近司徒霆钰,但却不能,皇上身边的羽林卫不计其数,这群人隐蔽在皇宫内不为人知的角落,犹如猎鹰盯准了误入歧途的羊羔。
夏以芙倒不着急,饿了就去御膳房偷吃东西,困了就去太和殿睡觉,去温泉宫沐浴乃至于到畅春园去游玩,真惬意极了。她倒不是想游山玩水,而是希望从局部开始一点一点了解皇宫。
每一次她眼看着要靠近司徒霆钰了,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放弃。
这日,宫里来了一群美轮美奂的秀女,这些女孩都是权贵之家的千金小姐,大选后她们可以侍奉在君王身边,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夏以芙偷换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衣裳,混入了人群。
因秀女人数多,司徒霆钰可没闲情逸致听谁是谁家的闺秀,不过居高临下一看,感觉合适就留下,不合适就“赐花”。
那些留下的女子也未必就能做数一数二的皇妃,各凭手段和命运。
毫无悬念的,面容姣好的夏以芙被留了下来,当日那居高临下一瞥,司徒霆钰压根就没看清楚堂下是夏以芙。
接下来夏以芙将接受长达三个月的训练,如可过关斩将,会晋一次位分,不然依旧扫地出门,夏以芙学什么都像模像样,倒成了众人嫉妒的对象,因她聪明绝顶,反而是得了管事嬷嬷的青睐。
但不管怎么说,她依旧没有靠近司徒霆钰的权利和机会。
乾坤殿内,沉睡了多日的夏以妍苏醒了过,她用懵懂的黑眸盯着对面的司徒霆钰,这是她第一次面圣,一颗心噗通噗通狂跳,司徒霆钰温声细语:“可感觉舒服多了?”
夏以妍只感觉心头一暖,扑簌簌的泪水已止不住变成了断线珍珠,从这一次会面后,司徒霆钰格外关照夏以妍,食物和饰品尽数是一等一的好,夏以妍接受的心安理得。
时光如水一般,转瞬三个月过去了,秀女也分出了三六九等。
终于到了她们可以直面天子的时候,夏以妍为这一天已等了许久,她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一问司徒霆钰了……
此刻,她人已站在了乾坤殿外。
扩乾坤殿内伺候的老太监福生乜斜了一下她们,打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诸位可都仔细点儿,这是皇上要的,不可马虎大意啊。”
他一面说一面凑近众人检查了一下他们手中的东西,吃喝玩乐的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