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
清晨,c市,一破旧的房内。
陈一飞跪坐地上,干涸的双眼看着地上的妹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妹妹戴着氧气面罩,平躺地面,脸色苍白,显然由于氧气面罩一个月的时限已到,出现了中毒迹象。
“扣扣。”
妹妹咳嗽了两声,陈一飞知道毒素已进妹妹肺里,如果再不更换,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出去寻找氧气面罩?
陈一飞摇了摇头,乌黑的手指扣进肉里,一丝血迹流出,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痛,深陷的眼眶,只是望着妹妹,暗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恐怕面罩还没找到,她就已经……
陈一飞一拳打在地面,抹了抹眼睛,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随后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生。
男生和他年龄差不多,叫做杨先,同样戴着氧气面罩,不同的是他的双眼有意无意的在打量着放在破旧沙发旁的食品袋上。
那是陈一飞花了不少时间找到的,里面是方便面和零食。
“算了!”
陈一飞放弃了取下杨先面罩的想法,毕竟大家已共患难半年时间。
见没有办法,陈一飞仔细分析着。
现在出去很危险,可能还没找到面罩,自己就被那些大鸟给盯上了。
想到这,陈一飞点了点头。
亲人……打住,自己根本没有亲人,只有妹妹。
守护者……
陈一飞摇头,守护者早就解散。
守护者是保护平民的组织。
看来只能用自己的了……陈一飞叹气,取下面罩,正准备给妹妹戴上,却被杨先拦住,只听他说道:“你是不是傻,你会死的。既然你父母都不管,你管她干啥。”
陈一飞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这是父母唯一留下的东西,其他什么也没留下。他自嘲地笑了笑,推开张先,随后取下妹妹面罩,顺手将自己的面罩给她戴上。
无论如何,他也不要成为像父母那样的人。哪怕是死。
一旁的张先深受震撼,丝毫没有想到,陈一飞为了救妹妹可以做到这份地步。
现在还剩下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只要在这个时间之内,找到可以使用的面罩,那么还能够活下来。
想到这,陈一飞跑了出去,十几分钟后,来到一栋百货大楼前。
楼前的街道上没有活人,只有尸体堆叠的山,以及一排排爆废的汽车。
微微一闻,可以闻到腐烂的尸臭味。
陈一飞捂住口鼻,在尸体堆里翻找,几分钟后,一个黑影从左边冲来,他下意识躲到柱子后,打算见机行事。
当看清那张脸,看清对方手里提的那袋食物时,拳头紧握。
“张先!”陈一飞丢掉手中废弃面罩,朝张先追去。
张先回头,发现是陈一飞,那瘦得可以看见骨头形状的脸微微一变,随后拔腿就跑。
两人追逐中,来到一条巷子,陈一飞发现张先被人挡住了去路。
他躲到墙后,小心翼翼往外看去,顿时心里一紧。
挡住张先去路的人,他认识。
脸上有疤的叫高泉,空气正常时,在附近酒吧看场子。变坏后,纠集了一群人到处抢夺资源。
这条街上的人都被他抢过,但都敢怒不敢言。
因为谁说话?谁就要挨刀。
站在他旁边,戴着黑框眼镜的人叫陈坤。
高泉所干的事,是他幕后策划的。
只听高泉吼道:“小子,你这拿着食物到处跑合适吗?”
“两位大哥,给一条生路。”张先祈求道。
“生路,还有生路吗?”陈坤,“赶紧把食物交出来。”
张先喉结涌动,拿不定注意。
高泉:“你踏马还在犹豫什么?”
张先:“不是,不是……”
高泉:“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先:“把食物给你之后,能不能让我跟着你?”
高泉:“可以啊!”
张先闻言,没有血色的脸,漏出灿烂笑容。
但很快笑容不复存在。
只见高泉咧嘴一笑,夺过张先手中袋子,随后对着张先的头来了一棒。
“蹦!”撞击力下,张先的头瞬间出现一道口子,鲜血如同泉涌。
张先捂住伤口,见高泉走了过来,一狠心对着他的裤腿咬去。
高泉显然没有料到张先会突然咬上来,吓了一跳,随后一脚对着张先的头部踢去。
巨大力量之下,张先的几颗牙齿划过半空,啪嗒,落入地面,依稀可见上面的血迹。
张先脸上满是鲜血,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谁了。
呸!
高泉吐了一口口水,正主备离开去吃那袋子里面的食物时,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腿。
张先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抓着。
高泉一把将他提起,丢废物一般丢进尸体堆里。
“就你这瘦不拉几的模样还想跟着我,你配吗!”高泉看了一眼张先,就像看着世上最下贱的东西,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包方便面拆开,咬了几口,这才将另外一包抛给陈坤,似乎这才想起旁边有伙伴。
陈坤接住泡面,看着张先:“这小子杀了吧。”
高泉点头,单手操起棒球棍向着张先走去。
然而,身后却传来了声音:赶紧给我滚,否则。”
高泉转过头,只见陈一飞冲了过来,瞬间乐了:“否则怎么样?”
张先身体一震,没想到陈一飞会挺身而出。只是……打的过吗?
“狗日的!你说我想怎么样。”
陈一飞举起板砖,对着高泉的头砸了下去。这些人太可恨了,打人这么狠。
“咚!”高泉的头鲜血淋漓,晃悠悠退后几步,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这!”
陈坤满脸惊讶。
张先眼睛盯大,不愧是你。只是这么做值得吗?
张先心里五味杂陈。
“小畜生!你找死!”
高泉怒了,抹掉脸上的血,爬起,晃了晃头,一步步向着陈一飞走去,双手举起棒球棍冲了过去。
陈一飞身子微微一侧,躲过了他的攻击。
高泉退了几步,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冲击,但很快发现一块板砖飞了过来。
他一棒子对着砖头挥去,砰,砖头被打得粉碎。
他脚下的步子没有停留,一个急冲急停,随后举起棒球棍对着陈一飞的头扫去。
这一棒子下去,不脑浆四射才怪了。
然而就在那棒子离得陈一飞只有几厘米远时,突然一道光从他胸口的玉佩上激射而出,直接洞穿了高泉的身体。而他自己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