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卷已经坦然接受了明日还要练字的事实。
她干脆把种在院子里的草药收了起来,然后在空地上种上了水碧菜和茯苓菜。
“这可咋办?”
花卷种完了后苦着一张小脸看着这一小块地。
“怎么了?”
就在这时褚玄川从屋里走了出来。
对没错,就是走着出来的。
他已经没坐轮椅了。
“明日送往醉仙楼的菜,怕是不够了。”
花卷撑着下巴叹了口气。
“这些不能收了吗?”
褚玄川将一件天青色的披风披在了花卷身上。
已经步入秋日夜凉如水,这小姑娘一个不注意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刚种下……”
花卷话还没说完,她转头看到了地里的水碧菜和茯苓菜已经长好了。
这……
花卷揉了揉眼睛。
还有这种操作?
“夫子,你看看它们是不是都长好了。”
花卷瞪大了眼睛看着地里的菜,然后扯了扯褚玄川的袖子。
“嗯。”
褚玄川微微点了点头。
花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看了看自己的后花园。
果然,又有灵气波动!
还比在村子里的后山上浓郁好多倍。
花卷眼中的惊喜藏不住。
她赶忙把地里的菜收了,然后又重新种上了一批。
果然如同她猜想的那样,新的一批种下去立马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长大了。
花卷高兴的眼睛亮晶晶的,扇子般的睫毛上下忽闪着。
收了又种,种了又收。
不一会儿花卷明日需要的菜就够了。
褚玄川一直陪着她,只不过中途离开了一小会儿。
花卷发现就是这么一小会儿,地里的菜长的速度慢多了。
难道?
花卷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褚玄川早就见识过草药生长的速度,他现在已经不觉得诧异。
只是他愈发的看不透花卷了。
这小姑娘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存在。
“有多少人见过你的菜的生长速度?”
褚玄川微微有些担心。
“就你一个。”
还有吱吱和野猪酱。
花卷心里想着。
褚玄川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解决了明日的问题,花卷心中的石头终于是落下了。
忙完了一切,二人一同吃了晚饭。
花卷吃了一大口肉,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褚玄川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这样的花卷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只不过他像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花卷今天逛街了。
和陈安远逛街了。
陈安远还给花卷买东西了。
嗯,挺不错的。
他心里又开始别扭的紧。
“夫子,你干嘛皱着眉头?”
“是饭菜不和胃口吗?”
花卷面带疑惑,微微偏着头看向褚玄川。
“今日逛的怎么样?”
褚玄川慢条斯理的夹了一根青菜。
“挺好的。”
“糖葫芦好好吃。”
花卷一想到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她就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那自然好吃!”
褚玄川竟然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话中的酸涩 味儿都呛人的不行。
好吃,陈安远买的就那么好吃?
可偏偏花卷呆头呆脑的没察觉到。
“夫子也喜欢吗?”
花卷以为褚玄川话是在赞同她。
褚玄川沉着脸没有说话。
他为什么要挑起这个话头?
就是贱!给自己找不痛快。
花卷莫名其妙的看着好像又不高兴了褚玄川挠了挠头。
原来夫子喜怒无常。
她的心中开始替和青感到辛苦和默哀。
吃完了晚饭,花卷推着褚玄川在院子里消消食,然后就准备睡觉了。
花卷是到点了就困。
可褚玄川就不是这样了。
等到花卷在隔壁房间睡着,褚玄川仍旧坐在书桌前板着一张脸。
“主子!”
屋内烛火摇曳,褚玄川他脸庞被趁的晦暗不明。
此时此刻他并没有戴眼罩,金珀色的眸子显得格外的神秘与吸睛。
“怎么办的事儿?”
不是说陈安远已经被关起来了,怎么今日会陪着花卷逛街?
“属下有罪!”
“是那陈安远偷跑出来的……”
黑衣人心里暗暗叫苦。
“今日你都看到些什么?”
褚玄川从一旁的暗格中拿出了一幅画。
他缓缓的把画儿打开,纸上画着的赫然就是花卷。
他看着画中面容姣好的人,伸出了修长白皙的轻轻的碰了碰花卷的脸庞。
黑衣人硬着头皮,把自己近日看到的一字不落一一向褚玄川汇报。
褚玄川越听脸色越不好。
“下去吧!”
还不等黑人说完,褚玄川就已经绷不住了。
褚玄川发现,他现在的情绪已经能被花卷所牵动。
他对花卷的感情好像并不仅仅是利用。
不光是因为花卷对他有用,他好像对这个小姑娘太上心了。
“是!”
黑衣人如蒙大赦,他的后背早也被冷汗浸湿。
和青侍卫不在,遭殃的就是他们啊!
和青侍卫离开的第一天,想他想他。
褚玄川微微眯了眯眸子,金珀色的瞳孔更加的摄魂夺魄。
“让他认清自己。”
褚玄川静坐了良久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
只是没想到空气中传来一个声音。
褚玄川周围的烛火跟着晃动了一下,气息又恢复了平静。
累了一天褚玄川起身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向着床榻走去。
他躺在床上,不禁想到花卷曾经在这张床上躺过。
他微微心安了起来,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他梦到了与花卷其乐融融,可不知为何他看不清自己的模样,也看不清花卷的模样。
只隐约记得花卷似乎变成了一头狮子。
不知为何天上忽然压满了黑云,一道刺目的闪电从天而落直直的向着花卷劈去。
他下意识大叫一声冲向花卷,却怎么的都发不出声音。
眼睁睁的看着花卷在自己面前只剩下了灰烬。
褚玄川猛的睁开了眼,他嘴唇苍白满头大汗。
里衣已经湿了,冷冰冰的粘在身上很是不好受。
外头天色微明,原来已经快早上了。
褚玄川微微呼了口气,起身去隔壁房间看了一眼。
还好花卷还完完整整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褚玄川自嘲的笑了笑,只不过是做梦罢了。
他回房间沐浴过后换了身衣服,然后就向着前院去了。
今日仍旧还是他的早课。
他忽然心中有些不满。
也不知道是谁排的课,生产队的驴都没有他这么个工作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