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此刻君慕嫣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沙哑的男声。
回头一瞧,原来是顾殇。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君慕嫣站在这里看着远处。
顾殇虽然是自己的兄长,但此时此刻,君慕嫣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个突如其来的兄妹关系。
“我理解,我可以叫你慕嫣吗?”顾殇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君慕嫣的身旁,还未安静许久,便匆忙再次拾起白手帕,咳嗽起来。
“当然可以了,我只是还不习惯而已。”君慕嫣微微一笑,神色之中稍有无奈。
“那便好,咳咳咳…咳咳…上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大。”顾殇稍稍地比了一下。
“所以你知道娘为什么当时要走吗?”君慕嫣突然问。
“我不知道,从那一晚过后,我再也没见过她还有妹妹你的身影。这几年我也在不断地打探着你的消息,渴望有一天能够见上你和娘一面。”
顾殇用力压着拐杖,轻轻叹了口气。
“后来,我打听到了京城之中的皇捕司有一名捕红叶,真名唤作君慕嫣。当时我就想,君姓之人极少,会不会你就是我的妹妹。”
说到这里的顾殇露出了一个孩子般的笑容,看来他的确为了找到自己付出了很多努力。
“于是我便派刘妈速速赶往京城,没想到,还真就可以见到你了。二十几年了啊,真的是二十几年了。”顾殇不禁感叹起来。
“在这深山之中二十几年,今日便是我我最开心得意的日子了。咳咳咳. . .咳咳咳!!!”
情绪激动的顾殇瞬间疯狂的咳嗽起来,差点就是快站不稳身子了一般。
君慕嫣连忙搀扶,但他只是摆摆手。
“我没事。”
“妹妹啊。”顾殇不停地喘着粗气看着正前方的山腰,大概缓了一会儿,便有些吞吐地说:“娘当时为什么要走我也不懂,这也是我一直以为想要弄清楚的事情,但爹还在世的地时候,基本对此事只字不提。如果可以的话,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见娘吗?”
君慕嫣一听,双指微微捏住了下唇好似在思考着什么一番。
现在想来,两人原来都是对各自的事情只字不提。
“娘已经不在了,你知道吗?”君慕嫣说到这里,眼角有着些许的湿润,她轻轻转身,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重病虚弱地哥哥。
“咳咳…”
顾殇只是挤出一个微笑,随后一瘸一拐再次上前一步,长叹一口气。
他什么也没有说。就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不知为何,君慕嫣竟是觉得她的这个兄长竟有着些许的可怜。
想着说以后还有自己这个妹妹,可仔细想想却根本说不出口。
“我想,关于这里,你也一定有着许多想要问的吧!”
君慕嫣一听顾殇如此说,也是赞同地点起头来。
她想要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其实,我一直想问,顾家究竟是在做些什么?我昨日看了一番,顾家宅邸可是比京城很多大户人家的院落都要大上许多。”
这也是君慕嫣不不解的第一个问题。
顾殇笑着看着远处的山峦,接着手指着前方,将这各个山头一一过去。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山??”君慕嫣疑惑地眯了眯眼,感情自己的这个兄长倒是跟自己玩起了看图说话?
顾殇笑笑摇了摇头。
“这周边的山全都是我们顾家的宝藏。”
顾殇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平静,似乎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全是??难道说;我们顾家就是靠着开矿起家的?”
顾殇点点头。
“正是如此,这几座山下的金矿和银矿几乎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今我们已经不再继续开采,但家中的底依旧可以还能传满整整三代!”
此言一出,顿时震惊到一旁的君慕嫣。
现在想来,也确实合理。
否则,一个在群山之中的宅邸,居然能比京城之中的大户人家的院落来的更加庞大,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但是,为什么又不采了呢?”
“因为每次的开矿都需要大量的工匠,只是近来离开顾家村去别处定居的人不断变多了,所以这矿山也就停止了开采。”
现在这么听来,这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
但,君慕嫣还是对于拥有着各种各样古怪家规的顾家不太理解。
而正当他准备向她的兄长问出那些古怪规矩之时,一个年过中旬的人喊住了正在与君慕嫣交谈的顾殇。
“二叔。”顾殇礼貌地点了点头。
“这位就是你的妹妹吧?后来跟着你娘姓了?”那中旬大叔身穿着华贵的衣裳,君慕嫣认得,那在京城之中才可以买到。
“是。”
君慕嫣随口一应。
但不知怎么的,她是怎么着都不喜欢这个人。
不仅仅是她的说话方式,更是他身上的所散发的那种气质,就让君慕嫣觉得厌恶。
“我还听说,你在皇捕司之中办事啊!”那男子再次询问起来。
“确有此事。”
君慕嫣嘴角微微上扬,礼貌地回应了一个微笑。
“确实是年少有为啊,身为女流之辈,那就更是惊人了。”那人再次笑了起来,“只是,依我看来,女子若是学会琴棋书画怕是更妥吧?”
女捕快怎么了?女捕快招惹你了?
以前女帝在世,你怎么不说这些话呢?
君慕嫣表面上笑嘻嘻,实际上心里恨不得将面前的男人大卸八怪。
但是因为今天来到顾家也算是客,自然不能做出这等失礼的事情。
再者,他毕竟是顾殇的二叔,那么论辈分来讲,也是自己的二叔了,所以不管怎么样,虽然是一夜之间多的亲戚,但也不能就恶语相向,撕破脸皮。
“哈哈哈哈,二叔此言差矣,女帝在世之时,这天下不是一样的风调雨顺吗?”
顾殇笑笑便维护起君慕嫣来。
听的那男人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