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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执拗神君二

“蜧!你到底要做什么?”眼见清风倒下,炙炀目光漠然冷声道。

“不过几道天雷,我还受得住。”清风靠在苏沐怀里,语气淡淡的回应着。

“神界已经没了,我也支撑不了多久,你在执着什么?还有什么值得你这般拼命?”炙炀突然失控,外泄的神力将身周景色瞬间化成灰烬。

青爻赶忙催动护心鳞,帮助炙炀稳住心境,沐沐怕他波及自己几人,不情不愿地出手帮忙。清风无力晕了过去,体内交织的神魂不断冲撞着,难受得轻哼出声。好在炙炀清醒得及时,几人没敢多待,忙不迭地返回。

想到清风的凄惨,炙炀以酒度日,青爻看得惊心,却想不出法子制止,只能站在一旁看顾着。

“我是不是很没用,独留他一人坚持着。”炙炀醉醺醺地转头,目光飘忽地看向青爻问道。

“师尊说,炙炀神君乃朱雀真身,是世间少有能独自抵抗天罚的存在,只要您在,总有一日能再现神界辉煌。”青爻恭敬一礼由衷道。

“再现辉煌?呵呵呵呵…”炙炀莫名发笑,笑罢猛地灌了口酒,语气悲凉接着道:“原来在他眼里,神界灭亡不过是短暂的尘封么?”

散发着光芒的神树下,青龙几人强撑着一口气,将神魂打入玄蜧体内,惨笑着道留个纪念。神界覆灭时,众神释然只愿与神界共存亡,玄蜧带着炙炀,与那颗神树一起逃离。无数双带着决绝与期望的眼神看着他,玄蜧忍着心脏抽痛狠心离开,然而这一切却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重启神界便是他毕生所愿。梦里种种,清风犹如一个看客,内心毫无波澜,直到苏沐的出现,再度将他拉入深渊。

“阿苏~阿苏~不要,不可以伤害阿苏…”清风躺在床上,脸色极其难看地呢喃道。

“小呆瓜~你没有伤害我,我一直在。”苏沐神色莫名地叹了口气,动作轻柔地替清风擦去额上冷汗,柔声轻哄着。

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清风猛地睁开眼睛,看清身边人容貌后,眼中血色散去,热泪迅速滑落鬓间。

“小哭包!”苏沐笑着打趣道。

沐沐趴在清风身边,看着两人交流满眼不解,倒是心里的不安越发浓烈。

很长一段时间里,清风再未见过炙炀,修炼之余学着原主的手艺酿了不少埋藏,苏沐身体虚弱还是会陷入沉睡,好在有沐沐守着,清风放心不少。因为体内有着真神神魂,清风的日子很是不好过,经常会做噩梦,害怕打扰到两人,只好闭关修炼。

对于神明来说,时间是最不值钱的,千年时间不过大梦一场。护心麟的消散惊醒了清风,来不及多想,只能传音祝福沐沐两句。再见炙炀,他早已没了千年前的凌厉霸道,还是那身耀眼的红衣,却多出了几分凄凉。

“你来啦?”炙炀无力笑了笑,瘫坐在地上道。

青爻双膝跪地不断冲清风磕头,口口声声道自己没能完成嘱托,愿用自身修为替炙炀续命。炙炀闻言笑得更是惨烈,强忍剧痛剥离神魂,想着留个念想。

“明明受命于天,却被死死压制,命数?呵……真是可笑啊!”早已知晓炙炀的所做,清风并没有出手阻止,嗤笑感叹一声后,收下剥离的神魂,冷眼看着他消散喃喃道:“偏生,我最不信命!”

“师尊!青爻有愧,还请师尊责罚!”眼见炙炀神君消散在眼前,青爻将头重重磕在地上,郑重请求着。

再次拔下一片龙鳞,清风疼得站立不稳,被青爻及时扶住,小心将炙炀神魂封存在龙鳞中递给青爻,叮嘱他每日用灵气蕴养。不等青爻回应,清风强撑着理智离去,最后晕倒在修炼之地。因着心中有愧,青爻再不敢怠慢,为了有足够的灵气,他将龙鳞放置在神树下日日守着。待清风出关,见其守在神树旁睡着,心中直叹此人的老实。

四下走走缓了缓,清风没去看望苏沐,径直回了闭关处,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最近心绪不宁的厉害,他怕伤到他的阿苏,更怕让梦里种种化为现实。刚闭上眼,原主的噩梦紧随而至,清风头脑清明,甚至还有理智佩服原主的坚韧,若是换了旁人,莫说承载真神神魂,光是无数满含期盼的眼神,都够使其崩溃。画面急转,真正的噩梦降临,清风额间冷汗直冒,双手下意识攥紧,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猛地一口血雾喷出,清风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通红一片,身周空间迅速开始扭曲。

“清风!”苏沐突兀现身,死死抓住清风肩膀,着急又严肃地唤道。

“你不是他,不是~”缓缓抬头看去,清风神情呆滞地回应道。

“小呆瓜~是我,是阿苏啊~”苏沐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柔声哄道。

“阿苏?”听到熟悉的名字,清风歪了歪头,下意识重复着。

苏沐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扑倒在练功台上,眼中景色最后定格在不断颤抖的睫毛上。唇上传来的感觉使人清醒,苏沐眨了眨眼,最后掩藏起复杂不明的情绪,翻身回应着失了理智的某人。

好眠一场,清风理智回笼,扭头发现身旁还躺着一人,嘴角不自觉上扬。下意识侧身靠近才发现,两人竟是赤裸着的,清风愣了许久,些许记忆在脑中闪过,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脸上早已红得发烫。

“阿苏~我…我…我们…”凉意在脸颊上散开,抬眼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清风慌忙低下头,结结巴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小呆瓜!我们这算是,圆房了?”苏沐故意凑近,原本抚摸清风脸颊的手转而挑起他的下巴道。

“嗯!是!”清风抿了抿唇,嘴角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笑着钻进清风的怀里,苏沐闭了闭眼,脸上满是疲惫之色,说话声都弱了下去。

“乖~做你自己就好,不必再掩藏,阿苏都知道,阿苏~不怪你~”

看到许久未见的泥偶娃娃,沐沐恨得咬牙切齿,奈何清风嘴硬,一个字都套不出来,最后只能安慰自己,应是自家主人太过虚弱,又怕眼前这人会担心,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确定沐沐不会再追究,清风长出一口气,真不是他小气不肯说实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沐沐~神界真的消失了吗?”清风陪着笑转移话题道。

“是不也是。”沐沐双手托腮,极其不耐烦道。

“怎么说?”察觉事有转机,清风赶忙追问。

“原主的想法是对的,只要有足够的实力,的确能让神界重启,但不是他以为的重启,不过是神界以及众神再度现身罢了!”沐沐也不小气,实话实说道。

“足够的实力?真神之力?”清风皱眉思索着,很快便有了想法。

沐沐心思活跃,猜到清风大概会怎么做,气哼哼地跳到他腿上坐好,揪住他的衣领警告道:“护心麟已毁,你要是再乱来,别说我,主人都未必救得了你。”

像是被沐沐吓到般,清风委屈巴巴地抿了抿唇,眼里慢慢蓄积起泪水,一副即将水漫金山的架势。

“别,你别哭啊~我这不是怕你又折腾自己,我错了还不行吗?”双手捧起清风的脸,沐沐情绪大反转,说话差点咬着舌头。

泛红的双眼弯成好看的弧度,泪水被挤压出眼眶,嘴角上扬弧度刚好,哭与笑,不过瞬间功夫。

“行呀~”清风故意拖长尾音道。

“笨蛋清风~”感觉自己被戏耍,沐沐狠狠拍了清风脑袋一下。

两人玩得热闹,完全没注意到青爻的出现,看着两人亲密互动,青爻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间进退不得。

“青爻?”余光瞥见有人,清风赶忙按住沐沐施暴的小手唤道。

依旧是之前那般有礼,青爻收拾好心情道:“师尊!”

“你来得正好,陪为师出去走走吧!”清风点头以作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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