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这些百姓喜笑颜开,有几个更是乐的眼睛都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双倍赔偿!还有这好事?慕掌柜,你不会是忽悠人吧?”
“这得赔多少银子呀?慕掌柜,您可别赔本赚吆喝,这要是你的杏林饭庄倒闭了,可跟俺们没关系啊!”
随着几个围观群众的开口,慕长歌将手里的算盘用力的在大腿上磕了一下下。
“诸位,不用为我担心,我这是开饭馆的,只要作为愿意来捧场,什么都成,更何况今儿本就是我这杏林饭庄的意外,你们把自己吃的菜名报上来,到我们家小二子来领钱!回去也找个郎中,好好瞧上一瞧,岂不美哉?”
慕长歌一番常态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就这么坐在店门口的石墩上,噼里啪啦打起了算盘。
没过一会儿,搬出来的那盘子碎银子就被发了个精光,她更是直接让清月拿着银票去换了些回来。
可是对着杏林饭庄单子上记录的菜式来看,其中有不少人谎报菜肴,桌子上的菜压根就没有他们报的那些。
就在店小二火急火燎的准备把这件事情告诉慕长歌的时候,她抬头对着门口看热闹的人沉声一笑。
“既然诸位现在银子也拿了,钱也就到手了,今儿我开堂坐诊,诸位,如果有什么疑难杂症,皆可以上前来,只不过这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日落之前,看诊的人自行考虑吧!”
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大家彼此交换着眼神,搞不清楚慕长歌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一个开饭馆的,现在也敢支持招牌,给人看病了?我看你改行杀猪还差不多!”
“谁说不是嘞?这药膳原本就传的神乎其神,我吃了这么久也没发现这身子有什么好转?八成就是骗人的吧,还卖的死贵!”
人群当中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没一会儿这群乌泱泱堵在店门口的人就彼此推搡着,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来。
可慕长歌将手里的算盘交在了清月的手中,只是笑而不语。
很快,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周围这些人硬是没一个跟上前的,就在人群踌躇着,想要散去的时候。
一辆马车飞驰而至。
“让开!通通让开!不知死活的东西!耽误了我家少爷瞧病,通通把你们脑袋砍下来!”
随着这暴跳如雷的声音,一辆马车堪堪停在了杏林饭庄的门前。
马车上下来一个大汗淋漓的中年男子。
“听说你这可以瞧病?”
慕长歌看了一眼马车前头挂着的木牌,脸上的笑容越发古怪。
“瞧,但是不包治。看诊是看诊的价钱,治病的价钱,另算。”
“你!”那中年男子顿时咬牙。
慕长歌眼皮都没抬,便开口道:“若是不看,就把路让开,别耽误我这开门做生意。”
“我说大哥,你不会真的要让他瞧病吧?这小丫头片子,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可别被她骗了!”
“就是啊,听说前些日子郑老夫人都被她看坏了!那老太婆病了这么多年,突然就好了,结果现在一病不起,别说吃饭了,连地都下不来了!”
交头接耳的声音窸窸窣窣,清月更是在一旁气不打一出来。
可慕长歌一把挡在她的身前,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而人群中,又一个声音响起。
“这不是甘府的马车吗?我听说前段时间那甘霖病了,听说浑身上下都起了红疹子,不会是染了什么脏病吧?这有钱人家的富少爷呀,啧啧啧!”
“这马车里是甘霖?!快走快走,可别给咱过了病气!”
围着的人群一拥而散,不约而同的朝后退了三步远。
可就在这时,那中年大汉咬着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也成!只要你能把我家少爷治好,多少钱都成!”
慕长歌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将诊脉用的小枕头扔在了桌子上,眉眼弯弯的笑道:“诊金,五十两!”
“抢钱呢吧?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要人家五十两!”
“可少说两句吧,别说是五十两,就算是五百两,这人都得掏!甘家那个废物少爷可是个独苗,那老爷子一把岁数了,女人不少,就是一个不下蛋。像是宝贝一样宠着那个废物少爷,咱就瞧热闹得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而那位中年汉子也是咬了咬牙,直接掏出了一张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这是一百两,若是瞧不出个所以然,当心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店!”
慕长歌不屑一笑。
“只怕你没这个本事。把你家的废物少爷抬下来吧。”
慕长歌眼帘低垂,摸出了帕子,戴在了自己脸上。
恰巧这时清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丝,这一人一桌,立在这街边,如画一般。
如果没有满身红斑的甘大少爷,这画面必然是心旷神怡的。
眼看着甘大少爷被两个家丁搀扶着,哆哆嗦嗦的从马车上爬了下来。
他一看到慕长歌,那张原本就满是红斑的脸,更红了。
只见这人哆哆嗦嗦的伸着手指,指向慕长歌,张着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而慕长歌薄唇轻启,丝毫不给面子,开口道:“几日不见,甘大少爷风采依然啊。”
那中年汉子不招痕迹的皱了下眉,催促道:“少废话,抓紧时间看病!”
慕长歌横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
“这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扶着你家少爷在这边上站好了。”
甘霖已经病了有几日了。
在府里头都起不来床,大小便都得让人伺候,这个时候怎么站得住?
可慕长歌发话了,这些家丁也不敢不从,只得像是架着一只活猪一样,把这位甘大少爷架在了肩膀上。
“这病何时起的?”
慕长歌明知故问。
“就在三天前,夜里突然就这样了。”
那中年汉子铁青着一张脸,像是提到了什么晦气事。
慕长歌则是深吸了一口气,淡然开口道:“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那天夜里这位甘大少爷,应该睡在女人的肚皮上吧?那姑娘是不是被吓了个半死?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