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歌这边前脚刚走,后脚萧映寒就让人跟得上去。
她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而且跟着她的人绝对不止一家!
她在心中冷笑了几声,不紧不慢的在长街上闲逛了起来。
时而拿起一匹布仔细打量,时而买些散碎的小玩意儿在手里头拎着。
就这么在长街上兜兜转转,没过半柱香的时间,就这么在那些跟踪着她的人的眼前凭空消失了。
她坐在一个茶楼的二楼,脸上带着精心雕刻的面具,抿着茶水,莹然一笑。
“这茶味道卓尔不群,不落俗套,味道更是沁人心脾,当真是好茶呀!”
慕长歌这边称赞的话,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唏嘘声。
“不过就是一些雨后的毛尖而已,又不是什么新鲜玩意!还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此时的慕长歌已经换上了一身利索的男装打扮。
她长发束在脑后,只插了一枚银簪,就这么大刀阔斧的往着四方桌前一坐,一时间还真让人分辨不出来是男是女。
可也正因为这个打扮,也给她引来了不小的麻烦。
抽烟挤兑她的,慕长歌之前见过。
正是之前跟在暮雪岚身后,摇尾乞怜的一只舔狗!
至于这名字叫啥,慕长歌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
不过能让一群舔狗趋之若鹜的,除了一坨米田共以外,应该也没什么好玩意儿了。
她放下茶杯,顺着窗户往外看着。
这个茶楼位于杏林饭庄的西北角。
所在的位置不算偏僻,但是顺着这个位置往外望去,可以观察到一整条街上的景象。
那个之前被她拴在拴马桩上的阔少爷,这个时候整死起白咧的咒骂着。
“你们都给本少爷等着!你们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麻溜给本少爷解开!”
阔少爷在片刻不停的咒骂着,周围的围观百姓也在津津乐道。
可这一切都不是慕长歌关注的重点。
早在这个阔少爷上门找麻烦的时候,慕长歌就注意到了他的手。
身为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有一双满是老茧的手?
这摆明了是一个被推出来顶缸的可怜虫!
但是这可怜虫被拴在这已经足足两个时辰了,背后的人竟然还没出来,把人带走。
要么这可怜虫成为了一枚弃子,要么这背后之人在等待着什么。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杏林饭庄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可是早晨准备好的东西,这个时候已经都卖的差不多了,随着最后几桌客人被送出来。
清月已经在门口挂上了打烊的牌子。
而就在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长街的另一边走了进来。
他先是四处张望着,随后,对着街外的人招了招手。
没过一会,一行七八个壮汉停在了杏林饭庄的门口。
“你们家掌柜的呢?居然敢把我家少爷捆在这拴马的木桩上!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清月瞧着这几个人,面露不悦。
“你家少爷做了什么事情,他自己心里清楚,你们要是不服气,但可以去到官府告我们!别在这吆三喝四的,丢人现眼!”
杏林饭庄的门口,这些大汉七手八脚的,把那位阔少爷从拴马桩上拽了下来。
而在这茶楼里,刚才出口调侃慕长歌的人更是顶着那副公鸭嗓子笑了两声。
“嘎嘎嘎!杏林饭庄这回可要倒大霉了哟!让那不开眼的小贱人惹了我的宝贝儿!我倒是想看看这回谁能出来给你撑腰!”
这人这番话一说完,慕长歌就别有深意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人大声吼着,就像是个没开化完成的史前人猿,伸手捋了一把下巴上胡茬,笑得极其猥琐。
慕长歌瞧着他,突然低声笑道:“阁下和着拴在马桩上的人认识?”
“认不认识关你什么事?!我告诉你!别在这多管闲事!你要是也像那小贱人一样,那么不开眼,爷爷就算是让人把你打死了,你都没地方说理去!”
这满脸络腮胡子的人叫嚣着,那副讨人厌的嘴脸和慕雪岚如出一辙。
眼看着他拍手叫好,慕长歌端起深情的茶壶,一步步来到他身边,兜头就将这一壶滚茶浇在了他的脸上。
“阁下这话说的倒是有趣了,天底下想弄死我的人多了去了,您可得慢慢排队呀!”
慕长歌一把摔碎手里的茶壶,捏着已经炸裂的瓷片,抵在了这男人的脖颈上。
“说!是谁派你来骚扰杏林饭庄的!”
这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看着有几分骨气,可被慕长歌这一个动作直接给吓得尿了裤子。
瞬间整个二楼都弥漫着一股骚臭味。
“不关我的事呀,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好汉饶命啊!”
那男人不断的求饶着,两条腿也开始打颤。
慕长歌嫌弃的一脚将人蹬出去老远。
“刚才不是还说要叫人弄死我吗?怎么自己反倒先尿了?快说!是谁让你找杏林饭庄麻烦的!”
她现在真的无比想念白臧,之前这人在身边的时候,这样的活哪能轮到她身上?
想着,慕长歌又在心里叹了口气,怨气更重了。
她抓起一条长凳,直接扣在了这络腮胡子的肩膀上,固定好了之后,她一脚踩了上去。
“你刚才不是还说,这是你一手策划好的吗?难不成你只是单纯的看杏林饭庄不顺眼,所以才想找他麻烦?”
那满是络腮胡子的男人挣扎着,嘴里口齿不清的喊道:“不关我的事啊,都是宁远侯府的大小姐说的!他之前跟我们吃饭的时候说了,只要谁能找杏林饭庄的麻烦,她就会送一条手帕!岚儿她……她……”
慕长歌闻言,狞笑不止。
“她还真的是给你们一份好大的礼呀,遮天底下的漂亮姑娘有的是,可是为了一条手帕就给人卖命的蠢货,还真是不太多见。你一会儿滚回去告诉慕雪岚,就说我跟她还有一笔帐,得慢慢算,你让她把脖子洗干净了,好好等着!”
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她不想过早的对宁远侯府动手,但显然也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竟然上赶着来送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