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是会反复的,现在退烧了你说我厉害,等烧起来了,你又得说我庸医了。”慕长歌走到萧映寒的床边,蹲下身用手在他身上探了探,“还没有完全退烧,你帮忙去弄点温水,用毛巾在殿下的身上擦拭,进行降温。”
说完,慕长歌又站起来:“目前店里是安全的,我先去沐浴,待沐浴完毕,我再来替换你!”
其实慕长歌现在只想回屋睡觉,奈何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萧映寒的病和伤,她必须得治好。
“对了,他的伤应该是利器导致吧?”慕长歌回头看向东延,“你最好老实说,若真是利器,我可能还需要给王爷再配一副特殊药物。”
“是,十日前皇上安排王爷剿匪,剿匪是顺利,可在途中我们遇见了埋伏,那些人刀刀向王爷,所以王爷一时不察,受伤了。”
“既然是因公受伤,理应可以请御医,何必拖那么久?”慕长歌不敢想象萧映寒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东延却摇摇头,“王爷有王爷的顾虑,生在皇家,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哪里敢请御医?更何况……”
东延还想说,躺在床上的轻咳一声,东延立即闭嘴,蹲在萧映寒身边,问:“王爷,你醒了?”
慕长歌知道萧映寒这声咳嗽是警告,不过皇家的事情她也懒得知道,索性离开房间,去沐浴。
等沐浴完毕,慕长歌直接端来一盆温水,来替换东延。
“东延,你去洗漱,王爷我来照顾,等洗漱完毕,楼下的桌椅你随便拼凑一下,当作床睡一会。”现在对于虚弱的萧映寒来说,东延就是他所有的安全感。
“多谢慕小姐。”
东延离开,慕长歌看着床上睡着的某人,默默地帮他拉好了衣裳,顺势遮住了引人想入非非的部位。
“卫王,能起来吃药吗?”这药是当时白臧受伤后慕长歌调制的,对刀剑伤势的效果出奇地好,但后来生活平静了,就很少有用到。
也不知有没有过期。
萧映寒微睁开眼,朝慕长歌手中的药瓶看了一眼:“这是什么药?”
“对你伤口有好处的药,一颗下肚,效果翻倍,只是这药略贵,一颗需要十两。”慕长歌笑盈盈地算计着钱,等萧映寒刚开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将一粒药扔进了他的嘴里。
出于本能,萧映寒吞了进去。
他刚想数落慕长歌出其不意很不礼貌的时候,就听慕长歌说:“王爷,这药虽然贵,但民女不收你的钱,但您要帮我试一试药效。”
“你不是说这个药的效果很好?”
“嗯,未过期的效果确实很好,这时间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有这般好的效果了。”
萧映寒恨,恨自己居然会相信慕长歌这个见钱眼开还不知羞耻,心狠手辣的女人。
“王爷,您早点睡,我在这里守着你。”慕长歌一副她是好郎中的模样,却一不小心撞到萧映寒微微勾起的唇角,不祥的预感,陡然而生。
“慕小姐,你说医者眼里没有男女,那我现在需要降温,还请慕小姐给本王擦拭一下身体,进行人工降温?”萧映寒说着,脸色虽然苍白,但笑容更甚,“本王也不会亏待你,这次只要本王伤势能痊愈,就给你一千两。”
一千两,卫王可真是人傻钱多。
慕长歌连斟酌的时间都没给自己,就直接走到木盆旁边,重新拧了毛巾,掀开了萧映寒身上的薄被,为他一点点,细致地擦拭,包括萧映寒胸前的装饰物。
“卫王身材真好。”
萧映寒:“……”
他好像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白臧和东延一起走进来的时候正好见到慕长歌在给面红耳赤的萧映寒降温,还不忘夸了萧映寒的身材。
东延站在门口瞠目结舌。
白臧更是暴跳如雷,连连几句“荒谬”脱口而出,就仿佛老父亲养育了几十年的宝贝被猪拱了一样心痛。
他一个跨步走到萧映寒的床边,拉住慕长歌往后拽,最后躺在床上的萧映寒瞪了一眼,拉着慕长歌走到门口,转身,对东延说:“还请你管好自家的王爷,不要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情。”
东延:“……”
王爷的行为,和他有什么关系?不对啊,他家王爷受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不应该是受害者吗?
为了自家王爷的清白,东延冲出房门:“白臧,明明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自家王爷用尽力气在床上喊:“东延,进来。”
“王爷,他们……”
“进来。”
东延此刻宛如被冤枉的小孩,委屈而又愤恨,等进屋后他还不忘嘟囔:“明明是慕小姐欺负你的。”
“以后此事莫要再提及。”萧映寒脸上的微红还没有褪去,东延听他这般说,只觉得自家王爷可怜,受了委屈,也只能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吞。
慕长歌和白臧,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而另一边,白臧亦是满腔怒火,他第一次质问慕长歌,又怕过于严肃,于是倒了杯水,递给慕长歌。
“小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怎能做如此没脑子的事?”
慕长歌喝了一口水,问:“什么事?”
“轻薄卫王……”白臧说完,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但这红晕没持续多久,就被慕长歌笑喷出来的水给熄灭了。
“白臧,我是在给卫王进行物理降温,人体发烧到一定程度很难受,所以需要配合退烧药丸进行物理降温。”慕长歌一边说,一边用手擦去白臧身上的水渍,“卫王都已经在我们店里治疗了,若是一不小心治死了,我估计也活不了,所以我得不遗余力地治好他。”
“……”
这一夜,萧映寒宿在了杏林饭庄,没去上早朝。
“慕小姐……”这是东延第三次叩响慕长歌的房门了,慕长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茫然地看向周围,一拍脑门,才想起自己因为萧映寒的伤势,住在了杏林饭庄。
“有什么事吗?”慕长歌一边套衣服,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