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清晨的阳光洒落在波光粼粼的莲花池上,六蒂莲依然如火焰一般在水面上漂浮着,最顶端的花冠上落下来一滴珍珠般的露水。
泛起一圈圈涟漪,如白色的银丝,慢慢的扩散到岸边。
突然,“噗”的一声,一个人影从水中冲了出来,打乱了银丝,打破了平静。
水文擦了一下脸上的清水,张开双臂,成“大”字型漂浮在水面。
暖阳照在他的身上,与清凉的池水形成鲜明的对比,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水文看着蔚蓝的天空极为享受。
自从他一个月前学习了师傅教他的“水泽道法”,对水的感应越来越敏锐,时而感觉自己好像能与水融为一体,可却又缺少点什么,一直迈不出那道门槛。
“师傅的道法明明写着,水可滋生万物,也能毁灭众生,引灵气入体,感应水缘,便能包容万象,从而达到生生不息,不灭不绝。”
水文抬起手,仔细端详了半天,心中暗道。
“白是白了点,可你为何引灵气入体之后,便消失不见了呢,不管怎么内视感应,都寻不到一丝灵气,犹如掉进了深海里一般,不见踪影。”
这灵气自己在拿到道法的那一夜就已经感受到了,他也不知为何,听闻师兄师姐感应灵气都用了很长时间,可他却甚是容易。
不过至今体内没有一丝存留,不知跑到了何处。
随后又轻轻的挥了挥手,心念一动。
莲花池里的水似乎感受到了召唤,卷起了微小的波浪,把水文慢慢的推到了岸边。
感应不到灵气,却能驱水御物。
“我是不是练反了?”
水文站在岸边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误?”水文拿出那本看了无数遍的羊皮书。
按照本门境界,分为玉清境,上清境,化神境,合体境,大乘境。每一境又分为六层。
按照书上所说自己可以御水,便是上清境,可偏偏第一境界的玉清境引气入体,自己没有一丝成果。
自己明明是按照师傅书上写的练,为什么会截然不同,自己明明可以感应到水缘,却没有一丝灵力。
穿上简陋衣架上的衣服,打了两桶自己的洗澡水,呆呆的坐在岸边。
“也不知师傅为什么非要用这水泡茶,井水不好吗?”
可此时没有人回答他的诸多问题。
因为自从那夜之后,各师兄师姐们勤奋的让自己不敢相信,每天清晨他还未起,便被三师兄练功的声音吵醒,就连自家养的大公鸡打鸣时都带着愤怒的情感。
夜晚,他要入睡时,还能听到两位师姐讨论阵法的话语,有时甚至争的面红耳赤。
这些事情,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水文,努力修行。
可让他不解的是,修行在于随心随性。
师傅也说过,本门最为讲究四个字“道法自然”。
一切理应自然,不仅能随手施云布雨,有雷霆之势,更是顺其自然,修行于自己的内心所欲,若是为了一些目的强行修行,很可能会发生逆反作用,从而入魔。
所以师傅从不强制约束门徒,这也导致了每一名弟子修炼的道法不同。
大师兄和二师兄都修的剑法,三师兄是象虎悬经,四师兄是刀法,五师兄是幻术,六师姐与七师姐钻研阵法奇门,八师兄是音律摄魂,九师兄和十师兄都练金刚身。
而师傅自不必说,全都会,不管哪一位弟子寻师问道,都能解说详细,指点迷津。
这也是水文佩服师傅的原因,在他的心目中师傅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甚至都高过门派掌门道玄真人。
看着各位师兄师姐的努力,虽勤勉,却少了本质上的自然二字。
这也导致了到现在为止,他的所有疑惑都无人解答,无人搭理,都在忙着自己的修行。
他曾经想过去询问师傅,可听大师兄说师傅也在闭关中,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所以一直都是他自己一人在钻研,无旁人助力,可还好,自己对水这一物还是有一些灵性,这才入了小道。
可他不知,大师兄没有告诉他实情,要知道创造出道法岂是那么的容易,此乃夺天地造化,与天道争辉的壮举,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研究出来的。
紫虚在为他创造出“水泽道法”之后,神识受损,更是消耗了寿元。
还好她常年饮用莲花池水,功力深厚,这才勉强度过了这一关,不过也受伤不轻,这才闭关养身。
平常水文都是打好水,泡完茶便离开,见不到一面,也只有第二天的清晨,才发现水桶无水,茶水饮干的场景。
此时他还在呆呆的望着池水中央的下面,盯着那一团还在发光的蓝色光晕。
那蓝光比一个月前稍微明亮了一些,可在也没有发出水柱的景象。
水文虽习得了道法,可还是泳不到深处,无法查看究竟,时间久了也不自寻烦恼。
“啊......”舒服的躺在水池边,如此轻松的生活他还是很满意的,每天清晨打水,现在他只要午时便能回去,所以做饭的工作还是给了他,因为在见过三师兄做完饭后的厨房,他便毅然决然的接过了掌勺。
下午修炼水泽道法,继续引灵气入体,效果甚微,可一直在坚持。
夜晚便锻炼筋骨,修炼体魄,直到出了一身汗水才入睡,反反复复,虽平淡,倒也轻松。
可就在他享受这美好的时光时,猛然起身,睁大双眼惊讶的向天边望去。
只觉一股凌厉的剑意冲破天际,直奔云雾峰而去。
“轰”的一声,砸在了山峰上,掀起了一层尘土。
水文向远处望去,几道身影也向着那股剑意而去,很明显各位师兄师姐也感受到了,正赶去那里。
水文来不及多想,提起水桶,便快速的向着山下走去,通过铁链,奔向不远处的尘埃处。
当他来到这里时,只见众师兄师姐站成一排,面无表情的看向不远处。
水文也站到了一侧。
只见尘埃消散,模糊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一位身穿白衣,腰挂双鱼玉佩,披散着头发,五官端正的男子站在那里。
而最为瞩目的便是他身后的一柄长剑。
水文观那人身高八尺,长剑背于身后,而那剑尖居然差半尺就触碰到地面。
那人挺直着身板,如一柄锋利的剑刃,站立在那里。
而站在他对面的就是大师兄林峰。
二人有五步远的距离,四目相对,毫不退让。
“这是谁啊?”水文好奇的问道。
“大师兄的情敌。”一旁的二师兄摇着手中折扇微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