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设计请留步!”
身后小厮急急喊道。
莫菲一脚刚踏入别院不由顿住。
只见小厮手中拿着一个包袱追上来道,“莫设计,这是刚刚有位公子让转交给莫设计的包袱。”
莫菲轻皱了下眉头眼中厌恶一闪而逝,不知道这个楚更生搞什么鬼,不是说好了不在纠缠的。
“请帮我扔了吧,谢谢!”莫菲说完转身进院子。
“啊,这……”小厮很是诧异,见她当真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得作罢。
回到别院的莫菲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拿着墨盒愣了半晌忽地灵光一闪,“刚小厮手中拿着的包袱颜色很眼熟,难道……”
一念起,莫菲心头一惊。脑子还未发出指令腿已经迈了出去,一路狂奔出去……
小厮并未走远,拿着包袱踌躇半晌终究不敢私自处理,正准备去前院禀报管家,身后传来一声急呼,“等等……”
莫菲一路狂奔终于赶上,喘息着长吁口气,“麻烦,包袱……”
“给!”
莫菲话还没说完,小厮已经将包袱塞了过来,莫菲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袱,看到里面的袄子时,一时喜不自禁。
“这包袱是什么时候送来的?送包袱的人呢?”莫菲连声问道。
“就是刚刚啊,送包袱的公子只说转交给莫设计后就走了……”
小厮话音未落莫菲转身朝大门跑去,“长平,一定是长平来了。”
可是大门外空空如也并没有思念中的那个人影,莫菲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心中忽地有个不好的预感,长平大老远特意赶来没有道理不见她一面就走,他一会是有什么原因,或者误会了什么。
对了,她才到别院门口小厮就将包袱送了过来,说明长平那个时候已经到了,那她在大门口时长平一定也在……
莫菲想到这里心头嗝咚一下,当时在大门口楚更生突然抱住自己一定是发现了落长平,他故意的,而自己没有及时推开他,长平一定是误会了。
现在要是快马加鞭一定能追的上,可是落长平正在气头上一定听不进解释的,算了何不等他气消了,再好好解释番。
马车突然颠簸起来,落长平晕车晕的厉害,胃中翻江倒海几次欲呕,然中午本就没吃什么,空空如也的胃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压抑着闷声干呕,最难受的却不是如此。
他直觉心中憋的慌,心口好像压抑着一座巨大的石头,闷的他想嘶声大喊想大声哭泣更想大声问为什么,但他最终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将所有的不快不舒服继续闷在心头。
脑海中却在一遍一遍回放莫菲拥住楚更生的那一幕。
他对着他笑,楚更生在笑话他。
是啊,可不是个笑话么!
这么长时间,他毫无保留地将一颗心交给了她,他以为他真的得到了她的心,原来都在假象,只有他一个人在认真的笑话!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落长平不得不张开嘴巴无声的吸气,胃腹及心口压抑的难受他轮番折腾他几欲晕厥。
他将头抵在车厢壁上,一手掀开车厢的窗帘,坑洼不平的小道一眼看不到头,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觉得这么难熬呢!车夫扬鞭打马一次一次加快速度,寒风灌进车厢,脸颊一凉,才知道原来风迷了眼。
落长平放下车帘一手将脸颊的冰凉的泪珠擦干净,闭上眼微微太高下巴,不让眼泪再流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渐渐平缓下来,车外传来热闹的吆喝声,原来已经到了尼洛镇,太阳还未下山,再走上半个时辰差不多就到家……不对,那不是家啊,不能在平白给顾爹爹添麻烦了,趁着天未黑带着玥儿回去吧,正好有马车,一会儿马夫歇脚的时候跟她商量下,加点钱让车夫送送应该不是问题……
落长平正这么想着,马车刚好停了下来。
“客官,茶棚到了。”马夫哑声喊道。
冬日里马夫顶着寒风赶路,每隔段时间必须停车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活动手脚筋骨,否则手脚长时间受冻僵麻很容易出事故。
“劳烦大娘,我不必了。”落长平瓮声道。
车夫脚已经冻得没了知觉,踩在地上像是踩在棉花上,她不停地跳脚取暖,落长平的声音明显有异常,她也没在意“好嘞”,自顾答了声往茶棚去了。
落长平依旧闭目靠在车厢壁上,忽地车帘被一把掀开的同时楚更生吃惊的声音传来,
“呀,我说刚听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果真是你啊落长平。”
落长平睁开眼就见楚更生笑面如花地站在那里,他似看不见他眼中的嘲讽及挑衅,只垂下眼皮也不说话,神情平静。
楚更生原以为掀开车帘能看到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以及一双哭得通红肿成熊猫的眼,结果却是一张平静到毫无波澜的冷冰冰的脸,不免有些失望。
落长平明显不想搭理他,楚更生要说的话还没说又不想就这么走,只得再次开口道,“不下去喝口热乎茶?”
话虽这么问,人却直接上了马车坐定,“正好我也不想喝,都到了尼洛镇没多少路了,哎,说起来我从柳州回来,一路就看见你的马车,早知道是你就该坐一辆马车,也能说说话解解闷。”
“长平啊,你说咱们认识这么就了,还从未好好交过心呢,我看我比你年长,不如我们认个兄弟,我就叫你平弟怎么样?”楚更生说着就要去拉落长平的手。
落长平反应极快地收回手道,“抱歉,我也想可惜我爹只给我生了一个弟弟,此生恐怕是没有哥哥的命。”
楚更生脸色一沉,暗道一句“不知好歹”,很快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般笑了起来,“开玩笑,何必认真,不做兄弟做个之心朋友更合我意……”
“有什么话你还是直说的好。”落长平打断他。
楚更生呵呵呵笑了起来,“瞧你同我一样都是直性子,那我可就直说了,哎,本来也没有什么的,你也知道我在花楼里身边都是些交不到心的朋友,遇到事也没人说道,这些年虽然求娶的人不少,但是没有一个顺眼的,最近又被一个人死缠烂打,瞧她一片真心我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要不要应了她,嫁了算了。”
“死缠烂打……”落长平将这几个字在舌尖滚了几滚,喉间艰涩难耐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容,“你说的人是莫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