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做什么!!!”
看着自己全裸的躯体,还有段骁营压在自己腰间的两根手指,赵莺儿不禁惊声尖叫起来。再天才的剑士,在可此刻也不过是一个无助的女孩儿罢了。她双手剧烈的挣扎着,试图推开段骁营的手指,却没有丝毫的用处。反而因为身上传来的触感,头脑中一阵阵的眩晕,那股异样的快感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好像,连骨头都有些酥软了。
“别乱动,你的胸肋骨断了两根,我在帮你接上。”段骁营脸上仍是古井无波的表情,手指上的力道也没有因为赵莺儿的挣扎而有丝毫的放松。直到他感受到灵力已经包裹住赵英儿胸腔内的两根断骨,两根手指才自赵英儿胸前猛的一提。
“啊!”
那**声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却显得有些脆亮。
那股剧痛,让赵莺儿险些再次昏厥。
“没那个本事就别乱逞能,就带着这么点人就敢来阻挡皇蚁国的军队?哼,幸亏我发现的早,要不然此刻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段骁营将赵莺儿的娇躯轻轻托起,随手自衣服上扯下一块小布条,绕着赵莺儿的胸前细细的包裹起来。当然,与此同时他的嘴也没闲着,不停地数落着赵莺儿这次犯下的各种错误。
赵莺儿贝齿轻咬着红唇,双眸微微泛红。想去反驳段骁营的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自己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王城剑士团为了保护自己而惨死的身影。那一个个优秀而年轻的战士,完全是因为自己,才送掉了性命。本来,他们可以享受大好的时光,本来他们可以去娶妻生子……
“你带的是一万多骑兵!是骑兵!那些马你就是用来赶路的么?你完全可以凭借骑兵的优势趁对方立足未稳,发动一波反冲锋啊。你可倒好,竟然带着人傻傻的步行冲上城头拼消耗。真是笨的可以!还有……”
“够了!够了!说够了没有!?”赵莺儿在段骁营的手中挣扎着大叫,泪水夺眶而出。深深的自责伴着此刻赤裸的屈辱,夹杂着身体上的疼痛彻底击溃了她的心防。那一声声的哭泣里面都渗透着无助、凄惨、悲伤。那是,她这个赵国第一公主、赵国年青一代中最为天才的剑客、王都第一美女从没有体会过的。
段骁营的手僵在半空,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好。本来只是想数落一下赵莺儿,让她把注意力从自己浑身赤裸中转移出来,却不想这些话对她触动如此之大。从没有哄过女孩儿的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在将赵莺儿身上的绷带打了个结后,松开手,将赵莺儿放到了地上。
而后者,就那么赤裸着身体,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低声的呜咽着。
气氛,一时僵的难堪。
让一向以机智自诩的段骁营在此刻也不知所措,良久,他只得将赵莺儿的衣物夹起递了过去,手指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香肩。
赵莺儿霍然抬起头,一双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怒。好似把所有痛苦的源头都推到了段骁营身上,看得段骁营一脸无奈。心中不由得嘀咕道:自己的这个报酬,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到手了。脑海中不禁又回忆起赵王答应这个条件时一丝不舍伴着一丝戏谑的表情。
赵莺儿擦了擦眼泪,没再看段骁营一眼。只是静静的穿好衣服,忍着胸口的疼痛挂好了铠甲。一言不发的独自向西方走去,理也没理段骁营一下。
“靠!小爷救了你的命好不好!?”直到赵莺儿那纤秀的身影已经走远,段骁营才愤愤的嘟囔了一句。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缓步跟了上去。说到底,他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否则他当初也不会出手救下柳可儿,如今也不会出手救下赵莺儿。也正因为他不是铁石心肠,所以,他更不想这个刚刚受到打击的小公主再出什么意外。
两个人一前一后,那不成比例的两道影子,就这么慢慢的走着,慢慢的靠近王都……然而,在一个小时后,两个影子再次变成了一个。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靠,你这个小妞慢腾腾的得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给小爷闭嘴,要不小爷再把你浑身衣服都脱了!坐稳了!”
“……”
段骁营将挣扎不休的赵莺儿蛮横的放到了肩膀上,随即飞快的迈动着双腿,一路畅快的赶往王都。
已经是一星剑侠的段骁营真正奔跑起来,那速度已经很难用简单地快逾奔马来形容了。否则,也不可能仅凭着速度就冲出了皇蚁国百万大军的包围。因此,赶回王都也不过才十几分钟的事情。
不过,这十几分钟可是太过难熬了。
赵莺儿坐在段骁营的右肩上,却始终绷着个脸一句话也不说,弄得段骁营十分郁闷。想开口逗她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这么沉默着,又觉得十分尴尬。让这个很少与女生交流的家伙头疼不已。
说起来,长这么大和他交往最深的女孩儿就是小兰了。和她在一起总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段骁营从来没有为话题发过愁。每次他不知说什么的时候,都是小兰找到了话头,而后两个人就兴高采烈的聊了起来。现在想想,那种感觉真是美妙啊。
哪像眼前这个小冰山……这么难伺候。
想到这里,段骁营不禁稍稍放缓了脚步,侧过头看向自己的右肩膀。恰好也看到赵莺儿的双眼也在一眨一眨的盯着他。两双眼睛的视线在空中相碰。顿时惹得赵莺儿俏脸一红,赶快转过头去,装作一种随意的样子。可是她小脸上的红云却又将她刚刚的举动出卖的一干二净。
这奇怪的举动看在段骁营眼里更让他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女孩儿心思你别猜……古人诚不欺我。”感叹了一句,段骁营也不再多想,继续发足奔跑直取王都。
而此刻,坐在段骁营肩膀上的赵莺儿却是心潮起伏,心中如小鹿乱跳。
她嘴中轻轻呢喃道:“我……到底是怎么了?这个大混蛋那么对我,我怎么还……怎么还……”说着,眼波还偷偷的看向身旁段骁营的大脸上。从侧面看去,他脸上的皮肤显得有些粗糙,好似久经风霜一般,但那眉目间的稚嫩又分明显示出,他不过才十八九岁年纪罢了。难道,神仙的年龄和自己不一样么?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叹了口气“是啊……他是仙人呢,我和他……诶呀,自己想什么呢?呸呸呸。”
两个人各怀心思,因此就这般一路无话的到了王都。虽然王城剑士团和断龙关的残兵是先行撤离的,但是任他们如何赶路也快不过段骁营这匹“坐骑”。因此,王都到现在为止对断龙关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
“是段先生!段先生回来了,快去禀报我王!”在城外巡逻的士兵看到段骁营那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后,立刻交代了一句,反身跑向城内。一路接力将消息直接送达王宫大殿。
此刻,王宫大殿内,争吵正烈。
“护国公!段骁营失踪、王城剑士团失踪、公主也失踪,这一切都是你将段骁营带回来的结果!你难辞其咎!”一个相貌有些清瘦的中年人正站在大殿的中央,单手指着赵恭的鼻子神情激荡的说着“我王!各位同僚!这段骁营虽然是仙人之体,但也不知是从何而来,所为何事。当初平白出现本身就事出诡异。后来在王都城外更是意图攻击我国而未遂!如今,拿了好处便拍拍屁股走入,这些都是护国公荐人不当的责任,下官恳请陛下惩处护国公,以儆效尤!”
说完,袍袖一摆当殿拜了下去。根本不看赵恭那气的铁青的脸色。
“臣等复议!”大殿之中也立时站出了二十余人,同时拜倒,看样子便是与那当先跪地的中年人同属一党。
“辅国公!而今国难当头,你我的政争可否先行搁置?度过难关再说不行吗!?”赵恭当即跃出,一指跪倒在地的辅国公大声呵斥道。而这一举动立时引得其他朝臣诧异连连。谁不知道身宽体胖的护国公乃是当朝第一好脾气之人,如今这般失态,想必是气的不轻。
当然气的不轻。
这两天里,公主赵莺儿和京城精锐王城剑士团再加上赵国的重援段骁营同时失踪!这件事本就将赵恭和赵王两人弄得焦头烂额,偏偏此时还有这个辅国公这个不开眼的蹦出来死咬着不放,借此事攻讦政敌。简直让赵恭有种杀人的冲动。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
“嘿嘿,护国公,这些话说起来倒是义正言辞,可谁知道你心中到底有多么肮脏!”那辅国公直起上身,一脸得意的看着赵恭。
肮脏!?
这个词说出来,立时在整个朝廷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段话不可谓不重,若非这辅国公有十足的把握击败赵恭,是断断不会如此草率的把脸皮撕破的。
可是,他到底有什么十足的把握呢?
朝臣们显然都不知道此事,连与辅国公同一阵营的其他大臣也都纷纷面露狐疑。看得王座之上的赵王眉头轻蹙。但是,他却沉得住气,对朝堂之上的事情完全不加理会,对眼中几欲喷火的两位国公也根本不加劝阻。
他也明白,既然辅国公说出如此之重的话,那么此时不论时机是否恰当,辅国公和护国公两人都必须在朝堂之上分出胜负,将此事彻底解决。否则, 一旦他动用王权将事情压制下来,二人私下的交手会给赵国带来更大的灾难。
赵恭听了这话也是一愣,随即气急反笑道:“好好好,既然辅国公说出如此话语,不妨跟大家说个清楚,赵恭我心里到底如何肮脏!?”“肮脏”两个字几乎是他从牙缝里面硬挤出来的,显然赵恭心中此刻已是震怒。
那辅国公却是不紧不慢,还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自己身上的朝服,轻笑道:“护国公与那段骁营一起合谋窃取我赵国机密,呵呵,又岂能当不得‘肮脏’二字?!”
“什吗!?”此语一出,顿时满堂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