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城赞道:“灵气真是丰沛啊!在这里修炼一日可抵在下面修炼一年啊。”白怡却摇头道:“你可知以前这“水汽”有多深?”周城看了看现在有大约三尺深,弥漫到大腿位置的水汽,不解看向白怡。(从此处称呼白怡)
白怡道:“四尺不到,而百年前却有近五尺!”
“水汽越往下越浓,上面一尺较淡,也就是说灵气较少,可是即使浓度再低,一尺的灵气也最少占所有灵气的近十分之一了。这才区区百年不到,你说三百年后呢?五百年后呢?”
周城自然知道她说的百年不到是指地球修士修炼的时间不足百年,“这些灵气莫非代表着什么?”周城问道。
白怡严肃道:“不错,这些灵气实际上就代表着天下的灵气!这里的灵气少了一分,相对的就说明天地间的灵气少了一分,若这里灵气全失,那也就代表天下间没有灵气了。”
“所以?”周城话还没有说完,妍媸道:“不错!但你想一想,即使现在没有浩劫,几百年后天地间失去灵气,会是什么结果?”
周城想到:“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依照现在修士修炼的进度,不出五百年必然用尽天地间灵气,那是修士只能用灵石来修炼,可是灵石也有用完的一天,那一天该怎么办呢?再想一想,不用等灵气耗尽,当灵气减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修士们必然会为灵石资源大打出手。”
“宇宙是一个大循环,灵气是一个循环,修士也是一个循环,灵气的循环即指灵气的增增减减的平衡,修士的循环是指修士的生生死死,而修士生的时候从天地间吸收灵气,似得时候,将灵气返还与天地;如此灵气增增减减生生不息。修真界修士多了一半实际上只是诱因,关键就在于灵气的循环被打破了。”
“草木尚且知道在冬季之时将枝叶反哺给大地,变为土壤,形成循环。地球修士资质好,年纪小,近百年来只索取而不反吐,灵气的循环就被这样打破了,而且可以预见,这种情况会一再的恶化下去。”周城想着想着,连连叹气,道:“修真世界无边无际,灵气满布天地之间,何以才增加几十亿修士就?哎。”
白怡道:“看来你已经想的很透彻,你再想一想,事实上当时接纳地球修士的时候,我们也有想到过这种情况,但是没有想到天地灵气会被消耗的这么快,本想等修士们修炼有成,斩去亿万妖族,以达到平衡,可是。”
白怡顿了顿继续道:“这一次两族大战,死去的不只是修士,更多的确实修真界的凡人,纳了新,自然要吐故,是为吐故纳新。地球修士资质好,血脉纯净,好见识,脑筋转得快,浩劫中存活下去的自然比本土的修士多,相对的,修真界本土的修士必然存留下来的就会少,这样,浩劫之后人族的血脉整体上就会被提升,往后的修真界必然兴盛,这是旧血换新血,优胜劣汰,提升血脉。从长远上看,未来几十万年,人族都会因为血脉的优越,修炼快捷,而力压妖族。”
“纳新所以吐故,净化血脉,优胜劣汰。”周城反复念着这几个字,心中只有无奈,所谓有得有失,人族失去无数同胞,也得到了一些。周城失落道:“如此说来,今日的浩劫,全因我们地球人来到修真界修炼而引起,这场浩劫的真凶竟是我们自己,这样说来,我们还应该对死去的修真世界本土的同胞们负责,对修真界本土的修士感到愧疚。”
“你不必如此想,试想一下,假如没有你们地球人族的加入,本土人族在几万年以后会因为血脉的力量越来越弱,而被妖族赶出东胜神州,甚至沦为被捕食的牛羊之类。这世间一饮一啄,因因果果,那样这般,都有定数,定数是始终不变的。只不过可以不在今天,所以想着逃避,但明天终究要发生的。”白怡道。
周城张开双手深深呼吸,道:“确实如此,但赤云陆地没有被封印,二十四大仙宗和许多能够封印赤云陆地,阻止浩劫发生的势力全部都没有去封印赤云陆地,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默契?是谁?是那些人让这种‘默契’发生的?”
白怡看了看周城,考虑之后道:“东胜神州正西方位置的上空的九重天上有一个宫殿,名曰“星宿宫”,由二十四位星宿长老共同掌管,人族大小事宜都由他们商议,决定。”
“二十四位星宿?那是否是二十四大仙宗各有一位?”周城问后,白怡点头。
“这是世间最大的秘密,即使是二十四仙宗的宗主也不一定全都知道,更不会都接触过,只有到达化神境的修士才有资格了解。你只需自己知道,万万不要声张。”白怡道。
实际上现在周城对于这星宿宫并没有不满,既然浩劫总是要发生的,虽然可以不在此时,但是也还是会在以后的某个时间发生。这样想来,这些星宿长老还是一群拥有牺牲精神的令人尊敬的人,他们没有把这个大包袱留给下一届或者以后的星宿长老们去解决,甘愿承受骂名,承受这份罪孽。
周城道:“我本想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如此看来倒是我多想了。”
两人沉默片刻后,白怡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你要做些什么?”周城轻抬手,轻抚双鬓道:“有一个人,我必须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边,双手和什,虔诚的告诉他我姓甚名谁,然后慢慢的杀了他。”白衣看着杀气在周身不停鼓荡,神色似狂似癫的周城,问道:“我并不知道有什么人可以让你如此憎恨,他做了什么?”周城咬紧牙齿,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道:“他害死了我至亲的亲人,不将他抽筋扒皮,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
这时远方天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不错,不将你抽筋扒皮,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
周城回首看向西方天际,一个修士骑着一个土黄色大葫芦破空而来,停在周城百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