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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明林恩的生日

转眼间,明林恩来到这个世界五年了。在这五年中,他从没在人前说过话。布鲁赫尔家的三少爷是白痴这个消息在大家眼中已经是认定的事实。连客气的说法大器晚成也很少有人再提起。三少爷成为所有人的禁忌,很少再提起。很少,但是,并不包括司诺.d.圣布鲁赫尔等人。作为父亲,司诺一直是称职的。他从未放弃过,陪他一起的还有明林恩的母亲,摩丽塔.罗西,一位伟大而坚强的女性。她和司诺一直坚持每天来看忘明林恩,如果有事外出,也会告诉他,把他当成正常的孩子。在司诺眼中,这个孩子虽然从小最安静,从没有过一丝一毫不合理仪的举动。在两岁后,生活完全自理,不用任何人操心。白天跟在伊梵身边,晚上,按时睡觉,每天告诉他什么,不能做的举动,他也会遵守。当然,换句话说就是,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理你,准确地,按照大人的话说叫做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要说什么,说吧,说完了,一边去。尽管如此,司诺依然坚持了五年。

在这五年中,司诺不仅仅要处理家族事务,还要照顾妻子的心情,每天看到儿子的样子,忍不住会暗然神伤,但是,他从来没有在妻子面前表露出来。妻子在自责的眼神他看在眼中,无声地抱着妻子安慰,从来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无声陪着她,让她缓解压力。

每天,他们都去看明林恩,在他们生活中,已经是一种习惯。

这天,明林恩五岁了。他们为他准备了一个简单的生日庆典。仅仅是家人,只有他们俩人和伊梵。

大哥裴德兰是不会回来的。在大哥裴德兰心中,他一直奉行强者为尊在思想,他看不起那种没本事的人。一个连说话也不会的人,成为法师已经是不可能的。而圣布鲁赫尔家族是法师世家,作为一个法师世家的有不会魔法,如同一个将门子弟不能习武,其结果不言而喻。圣布鲁赫尔家族人丁单薄,一直非常团结,他不想成为第一个破坏这个规矩的人,但是,如果是回去,他见到他那个‘传说中中’弟弟,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用尖锐的语言刺激到父母。所以,一直在外面‘忙碌’。

没有盛大的宴会,没有华丽的衣服,更没有奢侈的礼物,有的只是一个亲手制作的漂亮的小蛋糕,上面点燃5支蜡烛,清唱一首生日歌。

唱着唱着,摩丽塔眼角湿了,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然后唱不下去了,她扑倒在司诺怀中哭泣,本以为一下就好,可泪水如同洪水泛滥怎么也止不住。

八岁的伊梵当然自认为明白父母心中所想,可是,也不太慬。弟弟不是好好的吗?在他眼中,即使所有人都认为弟弟是白痴时,他还是怕弟弟,虽然弟弟从来没说过话,没动手打过他,没抢他的玩具,但是,他总认为弟弟比爷爷还可怕,不对,是比巨龙还可怕。八岁的他听说巨龙是世界上一种很怕的生物,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可怕,但是,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还真是童言无忌啊!就好像小孩子说世界有多大,天那么大,然后把双手从身前向自己腰后一甩,刚好一圈。这就是小孩子眼中的天这么大。

当然,伊梵从来不会承认他怕弟弟,这么丢脸的事,他怎么能让人知道!八岁的他有自己的自尊心,不想被人看不起。所有人都说弟弟是个白痴,可以任人欺凌,但是,他认为,这个弟弟很厉害的。所以,他从来不会去惹弟弟不开心,有什么东西第一个想到的是弟弟,为此,他还成了大家心中的好哥哥,懂得照顾弟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在交保护费,意思是我交了保护费的,你不能欺负我。

伊诺这样的想法很可笑,不过,有一点他做对了,虽然那些所谓的保护费让明林恩心烦,看来觉得幼稚,但是,几年来,说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他心中的冰在慢慢融化。在父母和哥哥的照顾下,每天一点一滴的关怀,如同滴水穿石,让明林恩心中感觉到至少,在世界上还有一丝挂念。

那五支燃烧的蜡烛在明林恩眼中变得模糊不清。

前世的记忆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模糊了,心中的伤也变得麻木,早已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现在他只是感到有什么东西将他灼伤,低头一看,是泪。

从来不知道自己是有泪的。在多久以前就没有了。

为什么会哭泣?当初付出那么多,在权势利益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十多年来的默契,惺惺相惜的感觉,原来是他一厢情愿。

是他痴,是他傻。

其实,自己并不欠他,他的王。

他只是做了他认为该做的事,被利用,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被花言巧语所迷惑,没看清这名利场中的潜则,认为,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自己找到知己,没想到知己不是知己,却误认为是知己。

这么多年没看清,没想通,原来是自己不愿意去撕开那层面纱,露出丑陋的内在。

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还是心不够坚定?经不起考验?

已经不重要了。

不是所有问题都会有答案,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被解决。

人生,难免留下遗憾。

让这些都消失在红尘吧。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的。

人,不能总生活在过去。也不能一直把心思放在未来,而是现在,是眼前。

记忆中,父亲是年轻的,看起来不足三十岁,现在才过去五年,眼角却已经布满细纹,如同当年的父亲,他每次上战场,是他亲自送去的。他说男人当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可是,在送走后,他就开始担心。直到他回来。

回来时,却从不说什么,仅仅是淡淡的问一句。当母亲唠唠叨叨地问时,他却听得十分仔细,一字不漏。当他再次去战场时,他总是向母亲讲述他上次的战事。同时,等待他的归来。如此反复,直到最后一次。

发誓要做个懒人,至少,不能成为他们的负担。

今生,我,明林恩.d.圣布鲁赫尔只愿做我自己。天地,任我逍遥,没有去不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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