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走走走,你瞧见了姑娘莫回头,姑娘给你粉手帕,大红花那么鸳鸯绣,美的阿郎不离手……”几个中年男人扛着锄头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边走边哼唧道。夕阳西下,阳光把众人的影子拉的老长,画面格外的和谐。
“张祥哥,嫂子那肚子有动静了吗?我们这几个人可是着急当叔叔呢!你可得加把劲啊”一个身穿紫色半袖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说笑道。
“小六九,我看你丫是又欠揍了是不?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随行的另一个人说道。
张祥笑了笑,没有说话,径直的朝前走去,干了一天农活,身体的疲乏让他有些困意,和众人告别后,回到了家里。
推开了家门,张祥看见了妻子已经把饭菜做好了,他沉默不语,在柜子中翻出了一瓶白酒,坐在了炕上,也不说话,就自己喝起了闷酒来。
妻子看到他的样子也不出声,从锅台上装了一盘花生米,放到小炕桌上,然后坐在旁边,看着张祥,又低下了头。
“当家的,是我对不起你。”妻子说罢,小声的啜泣着,眼泪顺着脸蛋滑落,一滴滴的滴在炕上。
张祥没有说话,放下酒杯,轻轻的把妻子拥入了怀里,抚摸着妻子的头发,又举起酒杯,喝了起来。
张祥是张家的独子,他的父亲张凤舞曾经是这个村的族长,村里的老人一直对传宗接代特别重视,可奈何自己和妻子结婚三年不知为何一直都怀不上孩子,直到老人去年去世也没能看见自己的孙子,成为了张祥一生的遗憾。
可是虽然这样,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而且自己的妻子特别贤惠,一直都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家里的活也从来没有让他操心过。这让村里很多人羡慕不已。
“吃饭吧,别想那么多……”张祥沉默了半晌说道
安慰好妻子,吃过了晚饭,张祥拎着酒一个人来到了后山边的树林里,找了一棵树靠着,他抬头望着天空发呆。
今天的月亮很圆,皎洁的月光把地面照的通亮,张祥看着月亮,又猛的喝了一口白酒,心道:“老天爷,我自问我张祥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
一番抱怨过后,张祥向后一靠,一阵微风吹过,睡意袭来,张祥就这样抱着酒靠着树睡着了……
朦胧中,张祥听到仿佛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慢慢的睁开眼,看见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在一旁,左手拿着他的酒,右手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下画着什么,一边喝,一边画。嘴里还嘀咕着,但是张祥却听不清,他努力的走到近处一看发现老人家好像正在写一首诗。
“天生地养人家好,三年不出为时早,待到明年甘霖到,地水火风献四宝!”老人写完哈哈一笑,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老人家!老人家!“张祥轻声呼唤到,他想问问老人诗是什么意思,但是没有得到回应,他向前追去,却发现树林里不知道何时竟然起了白雾,雾气朦胧,逐渐笼罩了他,他想用手扇扇雾气,猛的一用力,打在一旁的树上,白雾散去,眼前的景色旋转,张祥倒了下去,猛的又一睁眼,发现自己还在那棵树下坐着,手里还抱着酒瓶。这时已天光大亮,森林里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清脆悦耳。
原来是场梦啊,张祥若有所思,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他惊奇的发现地上有一首诗,正是昨晚睡梦里老人留下的诗,张祥小心翼翼的把落下的树叶往两旁拨了拨,又读了几遍,逐渐记在了心里,这才赶回了家去。
“我碰到高人了”他进了屋有些兴奋的和妻子讲到。
妻子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以为他是昨夜的酒还没醒,当下略显责备的说道:“当家的,下回不能喝那么多酒了,对身体不好,还有以后别老往出跑,让人担心。”
张祥也没管妻子说什么,就一股脑的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同妻子讲了讲,但是诗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俩也都不太理解,妻子也没当回事,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转眼来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到了该种庄稼的时候,张祥和同村人正在翻土,今年的春天不知为何,天气格外的怪异,冬末初春,按平时来讲虽然冷但是不会特别强烈,但是今年3月份的天,土却冻的邦邦的,用铁锹敲半天才能敲碎一块。
张祥一群人正在卖力的敲打着土块,汗珠从脸颊上滑下,不一会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就已经湿漉漉的,还没等张祥擦擦汗,天上逐渐阴沉了起来,一朵一朵的雪花从天而降。
“下雪了?这是什么鸟天气?”一旁的人说道。
张祥也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该种庄稼的节气,怎么就下开雪了?
还没来的及等张祥思考,突然旁边一个穿深蓝色棉袄的中年人看着远处说道:“老张,那边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