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阳终于还是慢慢的放下了邵云衣,转身都陈天雄拱拱手说到:“陈兄,恭喜恭喜啊。”
“多谢,多谢。这位就是弟妹吧。”
“正是内子。夫人,这位就是陈天雄,陈兄。”
“陈大哥,有礼了。”
“陈叔叔好。”
“哟,你们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有十岁了吧。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叔叔我叫林枫,我只八岁,只是看起来比较大而已。”残蚀本来十三岁的身子,十岁的脸,现在说自己看起来比较大装个八岁的孩子居然没人怀疑。
“哦,那好好,进去和哥哥姐姐们玩儿吧。”
“不了,娘亲生病了,我要陪在娘亲身边。”残蚀立刻往云衣身边一站,拉着云衣的衣服不松手。还悄悄回头抛给寒阳一个得意的眼神。
“这孩子还真是懂事啊。想来是弟妹是位贤妻良母啊。”陈天雄笑着拍了拍残蚀的脑袋,背对着陈天雄的残蚀目光一冷,单回过头来的时候却是一脸的笑意,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哪里。林萧常跟我提起陈大哥,说这几年我夫妻二人在外经商,家中多亏有陈大哥照应着,才能在这边关不平的地方立足。对此妾身感激不尽。”
“诶!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陈天雄笑得越发的灿烂。事实证明恭维的话,谁都爱听,管它真的假的。
“今天是陈大哥四十岁的生辰我在这里祝陈大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那就承弟妹吉言了!”
“林祥,把东西拿上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寒阳接过话让边关分舵的舵主林祥递上了一个礼盒。
“那为兄就收下了,”说罢就转手递给了一个下人。这让邵云衣就奇怪了,怎么他都不看看的吗?这可是他的“好贤弟”送的。
“看弟妹的脸色不太好啊。”
“内子自幼体弱多病,这次有从京城长途跋涉回到边城,有些劳累过度。”
“那就应该好好在家休息嘛。”
“妾身在家休息了几日,已经好多了,何况今天是陈大哥的生辰,妾身怎么可以不来道贺呢。”原来不让自己出门和化这么丑的妆就是为了现在和这个倒霉蛋套关系啊。死寒阳,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弟妹有心了。站着了这么久快请进快请进。老刘好好安排林公子。贤弟,那我们就一会再聊。”
寒阳笑着拱拱手算是回答了,然后拉过邵云衣的手,残蚀眼尖一下子站到了中间,先牵起了云衣的手,还完全不管自家“爹爹”的臭脸跟着管家老刘走进了府。不知是事先陈天雄做了安排还是老刘也实在是个机灵人,他特意把邵云衣和寒阳安排在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林公子,林夫人,小少爷请在此稍事休息。老奴先告退了。”
“多谢刘总管,”
老刘走后,寒阳拉着邵云衣坐在一张躺椅上,还说什么演戏就要专业点,病号就该好好躺着。
“林祥,残蚀你派个人悄悄的跟在收礼入库的人后面,看看陈府的库房在哪。”
“是。属下遵命。”
“你怎么不动。”残蚀蔑了他一眼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云衣的话,他谁的话都可以不听。
“残蚀,林祥一个人行动难免引起怀疑,你跟他一起,必要的时候可以掩人耳目。”
“是主人。”寒阳在他临走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可惜残蚀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们这一走,隔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我说你们两个是哪根筋搭错了,一直掐着,你们俩多大的人了。”
“是,娘子教训得是。”没有残蚀这个大灯笼在,寒阳的心情瞬间好了不是一点点。
“你……没人的时候你不要叫我娘子,呵呵。”云衣笑得很假的看着他,寒阳的心情却因此大好。
“娘子,想不到你说话还是一套一套的啊,刚才在门口的时候真让为夫刮目相看啊。”
“闭嘴,谁是你娘子啊。我沟通能力强不行啊!”邵云衣脸上的滚烫还未完全退去,语气中自然的带着点娇羞,加上脸上毫无血色的妆,衬得她越发的楚楚可怜。
“行,当然行,只是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别老拿我和以前的那个人做比较。”
听邵云衣的话,寒阳明显感到了不满。可是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小两口赌气的氛围。
“那娘子可否告诉为夫,现在的你是什么样的?”
“你别靠这么近……”
邵云衣不自在的抬手想要推开,寒阳一只手一把抓住邵云衣的手,一只手揽过邵云衣的肩。
“别动,现在谈正事,这里人多,我们要尽量把声音放低。”
“哦。”原来是谈正事,还害地我刚退下去的热气又上来了。邵云衣心里的小嘀咕让她自己吓了一跳。干嘛弄得像少女怀春一样。不就是个男人吗,又不是没见过。不过说真的,长这么大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真的第一次。
邵云衣心里有个小算盘,小纠结,寒阳心里何尝不是。明明是不想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乱了心神,结果现在美人在怀反而更乱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还是谈点正事分下心吧。
“陈天雄身边的高手不在少数,你看那边柱子边的那个,还有陈天雄身边的两个,还有二楼正对我们的拐角处的那个,还有现在和管家说话的那两个。这六个人是陈天雄的随从,坐在我们对面第三桌穿白衣的那个男的是陈天雄的弟弟,叫陈天霸,在武林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对面的那个是陈天雄的结义兄弟,武功也不可小觑。在场的还有很多的武林人士,虽然都不是些什么高手,但是一旦联手我们也是很难全身而退的。所以,我们智取。”
“怎么个智取法。”
“半个月以后有一场武林大会,到时候在场的大部分武林人士都会前去参加。而武林大会在离这里五百里的承泽县举行,骑马也要五天才能到达。也就是说,最迟十天之后他们就会大批的离开边城。而这几天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那我来干什么!”
“我本来打算今晚我们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陈天雄的,但是好像不太可能了。我们只要一动杀气就会被人发现,当然只能放弃。再说,演戏要演全套的,你不来的话算怎么回事啊。”
“你只要说你没成亲不就好了。”
“那你是打算不上街了是吧。”
“我……”当然不可能,在林府呆了三天差点把她憋疯。眼看自己想狂奔的地方就在眼前,结果却只能关在府里,这比在冥云山还让她难受。
“我保证,明天就陪你去逛街,怎么样?”
“你说的,可不准反悔。”
“我保证。”
“这还差不多……不过这么多的武林人士一齐聚到这里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不寻常,我们万事小心一点就好了。”寒阳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总算是正常了,“过两天我会给陈天雄下个套,然后将他的财富尽数洗空,到时后你喜欢的话可以一起来。”
“你又不缺钱花。干嘛这么贪。”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接这些几万的单子。我们接是因为看上了这背后的东西。冥云山的人可指望这我们养活。”
云衣沉默不语。她虽然杀过人,但那不是她愿意的。她不想杀人。她从来就不是个冷血的人,但是她也知道,陈天雄的死,是她没办法阻止的。即便不是杀手这个职业的性质决定的,也是因为他背后的财富实在太诱人了。
“那我负责收钱,你负责杀人,我们分工合作。”云衣支起身子盯着寒阳。那眼睛贼亮贼亮的,还配这一脸狗腿样。寒阳看着心里大叫救命。这小妮子越发的勾人了呢。
“先别说这个,宴会一会儿就开始了。”
寒阳放开云衣,眼睛盯着别处。可是脸上的绯红还是出卖了他。只是云衣这个大马虎没看到。
宴席开始不久后,林祥伏在寒阳耳边说了句“已经找到准确地点”之后,寒阳就示意邵云衣赶快装晕。
失算的是寒阳没有提前跟邵云衣说,云衣看着寒阳一片茫然。寒阳笑着夹了一点菜给邵云衣,然后用极其小声的声音说了句,“装头晕,我们撤。”
云衣这才回过味来,原来这妆还有这么个用。
“娘子,娘子,怎么了,不舒服?”
“娘亲!”残蚀见云衣突然头晕,担心地拉住了她的手,悄悄号脉,然后脸上安心,了然,愤怒,然后片刻呆住,之后是懊恼,然后什么都没有了。变化之快让人捉不住片刻记忆。
“林贤弟。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我娘子有些不舒服。”
“哟,那快扶弟妹进去休息休息。”
“不麻烦陈大哥了。我这是老毛病了,吃点药也就好了。林祥。”云衣抚着额头一脸痛苦样。
“夫人,今天的带的药已经吃完了。”
“这可怎么好。”陈天雄也不知是真着急还是假装客套的说了句。
“既然这样,陈兄,我们也就只能现行告辞了。”
“那好吧,弟妹的身体要紧,为兄也知道贤弟你担心你家娘子的身体,留你在这儿,心也飞回去了。那为兄的就不留你们了。老刘啊,送林公子和林夫人回去。”
“小弟就现行告辞了,有劳刘总管了。”
“哪里,是小的该做的,”
等送他们进了林府之后刘管家才转身回府,但是他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老爷”刘全回到陈府后立刻找到了陈天雄。那天陈府书房一夜私语。
现在,特属深秋的果实还藏在枯黄的树叶中,看不见全部。但若你的嗅觉够灵敏。你应该会嗅到那果子的味道,带着点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