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叶,枯花,烂草,还有几瓶不知道什么效果的丹药。
这让梅羡灵这个门外汉颇为嫌弃,“这小老头不会是骗我吧?这真的是他全部家当?”
面对这些东西,梅羡灵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以她现在的情况,即使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天材地宝摆在面前,自己也是一个睁眼瞎啊。
连同流云阁弟子给的瓷瓶一起收进储物镯里,梅羡灵重新走出房间。
向梅母询问了家族藏书阁的位置,梅羡灵决定去恶补这个世界的知识。
顶着一道道怪异的目光,梅羡灵只身一人来到藏书阁。
“袭远楼?”抬头看了看门口上面三个烫金大字,梅羡灵抬脚走了进去。
门内靠墙处有一长桌,桌后一名白发老人正在闭目养神,更里面是一排排书架,上面放满了书籍,零零散散几个梅家子弟穿梭在其中,偶有低语声传出。
走至长桌前,梅羡灵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八叔祖,晚辈前来学习。”
整个袭远楼一楼陷入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洪亮的大笑声。
“哈哈哈,八叔祖?”
“笑死我了,哈哈”
“我都快忘了,我们梅老八是现今梅家辈分最高的老人了。”
“梅老八,快醒醒,你的乖孙孙来了,哈哈,我不行了。”
老人睁开浑浊的双眼,目光深沉,“梅耘家的闺女?”
霉运?装这是梅河豚的名字?
礼毕,梅羡灵原形毕露,胳膊肘搭在桌子上,身体慵懒地靠在桌边,没大没小地说:“八叔祖,用不用我替你教训教训他们?”
“你个废物说什么?”有人不满梅羡灵的猖狂,想要教训梅羡灵。
“我这个废物说你没大没小,目无尊长,没教养,”梅羡灵没在怕的,甚至是有意激怒他们,“来啊,我怕你们啊!”
“你找死!”被骂的弟子气怒交加,向梅羡灵走来。
“有好戏看咯,这废物刚回来就到处乱蹦跶,当自己是梅傲峰呢。”
没有温度的视线扫过梅羡灵,八叔祖似乎看穿了梅羡灵的意图,“凡打架斗殴者,半年不得进入袭远楼。”
那几名弟子瞬间哑火,狠狠瞪了梅羡灵一眼后,纷纷离去。
“操之过急,必过犹不及。”八叔祖闭上眼睛,继续会周公。
“至少空气干净了不少不是吗?”梅羡灵不解释,敲敲桌子,“先别睡,介绍这个世界的书籍在哪里?”
“一楼,东边数第六七八个书架。”八叔祖闭着眼睛道。
一老一小,一坐一睡,在轻轻地翻书声中,气氛异常和谐。
期间,梅家弟子来了又走,梅羡灵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疯狂吸收这个世界的相关知识。
直到公孙树和球球的到来,梅羡灵才发现天又黑了。
揉着干涩的双眼,梅羡灵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的书,任公孙树拉着手离开,行至门口,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与八叔祖告别。
“八叔祖,明天见。”
深邃的双眼注视着梅羡灵的背影,八叔祖怅然道:“因祸得福,皆是造化。”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另一半也凹陷下去时,梅羡灵终于发现了不对。
“你虽然长得很合爷的胃口,但是,我比较记仇,心眼小,你抢孩子的行为非常令我不爽。”
捏着公孙树的鼻子,梅羡灵教训道:“去别的地儿睡,以后不影响你找人家。”
呼吸不畅,公孙树也没有挣开梅羡灵的手,一个绣满银杏叶的储物袋出现在梅羡灵眼前。
看着那个储物袋,梅羡灵说不下去了,内心异常纠结,很想富贵不能淫,但是,又抵挡不了诱惑。
“你还真是喜欢银杏啊。”
天人交战后,梅羡灵承认自己是个俗人,眼一闭,就开始躺尸。
不就是盖着棉被的纯洁觉友吗?一个男人都不怕损失了名节,她怕什么?
白天看太多奇物异志,睡梦中,梅羡灵与妖怪们干了一晚上的仗,顶着一头乱发被亲醒时,梅羡灵已经见怪不怪了。
淡定地穿好衣服,收拾好出门,飘到餐桌旁抓点食物边吃边走在去袭远楼的路上。
“爹娘早,爹娘再见。”
一连十天皆是如此,在梅羡灵了解这个世界的大概后,蹲在袭远楼门口,想要同八叔祖聊聊人生。
“活那么长时间不累吗?”
就为了多活点时间,每天打打杀杀活在算计中,父不是父,子不是子,妻不是妻,有意思吗?
原身不就是被家族给抛弃了,进而被自己的姐姐给卖了吗?
“身不由己罢了。”八叔祖没有焦距的双眼望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不由己?呵,不过是开脱的借口。”梅羡灵嗤笑一声,表达她对这个词的看法。
“你不想多活几年?”瞥了梅羡灵一眼,八叔祖脸上终于有了情绪,满满都是嫌弃。
“我是俗人,”梅羡灵终于等到了公孙树的身影,“八叔祖,我先回去了。”
本可以早点回去,习惯了公孙树来接自己,梅羡灵有点不适应,于是就留下来与八叔祖联络联络感情。
“《道一诀》修炼的怎么样了?”八叔祖问道。
梅羡灵听明白了,“原来那本功法是您老人家给我的?”
视线迎上八叔祖期待的目光,梅羡灵咧嘴笑道:“我不认识字。”
双眼一愣,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八叔祖艰难道“那你这些天在这里做什么?”
“钓鱼。”梅羡灵大笑着离开,这恐怕是八叔祖都没有想到的吧。
一开始梅羡灵只是怀疑,随着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日益加深,梅羡灵知道,即使是废灵根,也不是不能修炼。
所以,原身根本就是不受重视,字都没有好好习过。
至于梅羡灵,她又不是文盲,这里的书籍虽然是繁体字,但是连蒙加猜,也能懂个大概。
那本鬼画符的《道一诀》,梅羡灵是真没辙,她从未见过那种字体。
在公孙树身上使劲嗅了嗅,梅羡灵闻到了陌生的香味,眯着眼睛,心想:谁这么大胆?筷子都伸到自己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