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不管梅羡灵怎么嫌弃,怎么推拒,公孙树一直不肯离开。
梅羡灵没辙了,只能找扶桑这个护崽的老母鸡,“麻溜地把你家主子带走。”
面色不断变换,最终,扶桑梗着脖子道:“少主不听我的,让少主先跟着你,恢复后我立刻带少主走。”
“这就是你们元灵宗求人的态度?”
梅羡灵气笑了,言语不再客气。
自从来到这里后,见到的每一个人都鼻孔朝天,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夏炎他们托孤就算了,可是眼前这俩货凭什么?
她梅羡灵不欠他们的!
撇过头去,扶桑只尴尬地站着,仿佛没有听见梅羡灵在说什么。
好得很!
梅羡灵从来就不是受气的人,否则,她也不可能凭借着鸡肋异能混上异能队长的职位,用尽所有力气,一拳挥向公孙树。
不管?那就不要怪她梅羡灵不客气了。
硬生生受了梅羡灵这一拳,公孙树立在原地,身体晃都没有晃一下,只用一双绝美的眼睛委屈地看着梅羡灵,仿佛梅羡灵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对上梅羡灵的视线时,露出一个讨好的灿烂笑容。
卧槽!太犯规了。
这让梅羡灵还怎么下得去手?
扶桑第一次见自家主子笑得这么蠢,简直没眼看,他笃定,公孙树醒来一定会后悔。
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梅羡灵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问:“你家主子怎么才能恢复正常?”
看出了梅羡灵的不悦,扶桑反而不着急了,有种一雪前耻的神清气爽,很光棍地说:“不知道。”
拉过公孙树的胳膊,梅羡灵手指搭在公孙树的手腕上,用仅剩的丁点灵力查看公孙树的情况。
一炷香的时间,梅羡灵反反复复检查了很多遍,异能等级不够,梅羡灵看不出什么问题。
“你家主子犯病时都有什么症状?”梅羡灵皱眉问道,“说得详细一点。”
“脾气暴躁,破坏欲强,什么都砸,”说着,扶桑也眼露不解,“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
怎么听起来像是自闭症?
“你是什么修为?在这归元九域处于什么位置?”梅羡灵已经考虑打晕两人的可能性了。
“我一个人能轻易灭掉梅家,”扶桑瞄了眼球球手里的银杏树幽幽道,“少主醒来,梅家人一个也别想跑。”
梅羡灵注意到,扶桑从刚才开始就一口一个梅家怎么样,似乎与梅家有什么过节,不过,这都跟她没关系。
“行,我跟你一起去梅家,你前面带路。”
人生地不熟的,对这个世界一知半解,又身无分文,梅羡灵决定先去讨回自己应得的东西,如此才能对得起占了人家的身体。
并未走出多远,梅羡灵一行人又碰上了一头妖兽,或许是有所忌惮,没有立刻冲上来。
三个孩子吓得躲在梅羡灵身后,第一次见到这些可怕的生物,梅羡灵并不了解它们的等级,却不妨碍梅羡灵凭着多年的战斗经验判断,自己根本不够这头妖兽塞牙缝的。
没有表现出一点惧意,梅羡灵老神在在地问扶桑,“扶桑,遇到危险你会自己逃吗?”
扶桑觉得梅羡灵是在侮辱他,“少瞧不起人了,你以为我是你?我一定会誓死保护少主。”
得到满意的答案,梅羡灵解开身后的襁褓,温柔地亲了亲球球。
“不要怕,你爹会保护你的。”
见到梅羡灵后,扶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公孙树身上,方才看到球球都没有想起自己的任务。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扶桑这样想着,就看见梅羡灵转手就把球球交给了公孙树。
扶桑方才明白梅羡灵话语间的真正用意,公孙树安全,孩子自然也就安全了。
自己就是个免费的护卫!
“卑鄙小人!”
扶桑已经找不到什么新鲜词汇来表达自己对梅羡灵的看法了。
扶桑的话不痛不痒,梅羡灵根本不在意,照着咯咯笑的球球吧唧亲一口,“我们球球也知道这里最安全是不是?真聪明。”
尚未抬起头来,梅羡灵额头贴上了一个湿润温暖的东西,抬眼发现公孙树放大了数倍的脸。
投怀送抱外送一个想吻,这才像他们安全区的男人,遇见了像她这样的好女人就要牢牢抓住,就像……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梅羡灵的脸色淡了许多,“你确定你家主子现在不正常?”
除了行为开放,话少之外,梅羡灵一点也看不出公孙树有问题。
扶桑……
“主子清醒时,不可能有人离他这么近。” 以公孙树的行为,扶桑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扶桑快怄死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这头好死不死,偏偏这时候撞上来的妖兽身上。
喷洒而出的血液溅到梅羡灵身上,胳膊开始发热,梅羡灵能明显感觉到血液里所蕴含的能量。
“我在前面开路,你们跟上来。”
扶桑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带公孙树回到元灵宗,交给长老们头疼去。
“我改注意了。”梅羡灵手指抹掉脸上的血迹,舔了一口,笑得见牙不见眼。
出尔反尔,存心跟自己过不去,扶桑气得脖子上青筋浮起,脸发黑。
“为什么?姓梅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不理会叫嚣的扶桑,梅羡灵抽出后腰的砍刀招呼道:“孩儿们,都去给我砍树。”
扶桑气得一跃至树冠,放风,顺便让自己冷静一下,他怕自己忍不住,把梅羡灵拍死,还搭上自己。
因为,现在的少主根本就是有了媳妇忘了曾经的小跟班啊。
公孙树亦步亦趋地跟在梅羡灵身后,好奇地看着梅羡灵砍树。
在梅羡灵费了半天劲也没有砍倒一棵古树时,公孙树轻挥衣袖,强大的灵力化作一把绿色的大刀,拦腰斩断大树。
娃的爹献殷勤后,抬头愣愣地看着倒向自己的大树,躲都不躲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梅羡灵一个飞扑,把父子两人牢牢护在身下。
心想着:完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在了一棵树上。
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梅羡灵再次感觉到额头一凉,某人的唇又贴上来。
扒拉开公孙树的头,梅羡灵松开撑着的手臂,滚到公孙树旁边,仰头看着突然出现的银杏树枝蔓拦住了断树。
以为是银杏树的杰作,梅羡灵庆幸自己把银杏树挖出来带上了,“没想到,我们家球球还是一个小福星。”
扭过头去,对上公孙树深邃的双眼,梅羡灵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