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峪,一座独栋别墅里,双层窗帘遮挡住光线,一个男人,面色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他正在卫生间里,抱着马桶,翻江倒海的狂吐着,鼻涕眼泪不说,咳的五脏六腑都快错位了,肋条骨都快震裂纹了,嗓子眼被返上的残食胃液烧地火辣辣的难受……
洗手台边,一张圣子的证件照摊开了,明显眼的,水泡的纸张6有点泛白沫,火烤的有些酥脆泛黄,靠边还有两道折痕……
圣子的生辰八字,相貌,住址,明显的被泄露了,好在他留的生日年纪不太准,要不然,他很可能被这个巫师给撕了票!
那男巫的,患有高度的洁癖,一边吐,一边嘶吼着,“……真臭!……臭死我了!……啊!啊!啊!!……王八蛋!……王八蛋!!敢拿臭鸡蛋扔我……敢弄脏我的手……弄脏我的家……我跟你没完,啊!!”
高级的武士,术士,神,佛,甚至鬼,都怕脏怕臭,对屎尿类,发散类,带恶味的东西,都抵触的厉害!
像大蒜,韭菜,葱,藿香,茴香,艾草,白花蛇草,臭鱼烂虾,臭蛋,大鱼骨,黑驴蹄子,黑狗血,狼毫,动物尸骨,牙齿,都是一些辟邪的材质。
它们有一通用的特点,不是味大、冲鼻子,就是看上去很恶心,很吓人,很震撼人的视听感官!
曾经有个古代传说,两个部落冲突,一个部落的武士骁勇善战,不怕苦累,也不畏艰辛,涂身漆面,头上插着象征勇士的翠鸟山鹰的华丽羽毛,手握被神师吻过祝福过的刀,直杀的另一个部落,仗仗败,一直败,直接怕了,鬼缩起来,生死存亡之际,有一个年轻瘦弱的巫师,发出血誓,“宁愿脏死自己,也不要被杀死!”
然后,一场决战,无数的屎橛子,顷刻布满了天空,飞蝗猥毛般,抛射向对方,而那些所谓的勇士们,全爱惜自己的羽毛,胜过自己的生命,还有他们的神刀,在污秽面前,也暗淡无光,直接一触即溃,全逃没影了!
后来两个部落握手言和,那个年轻的巫师,则被称为脏仙,后来也尊为厕神!
天地间,只有两个神,最公平,一个就是脏仙,厕神,他不挑,什么样的脏,恶臭东西,他都照单全收!还有一个,就是死神,阎王爷,他不论贫富高低贵贱,瞎还是傻,精明还是糊涂,好还是坏,都逃不开他的阴影!
另一边,圣子先去了医院,骨科挂了号,放射科拍了片子,对面的中年医师,仔细的举着影片,迎着明,看了又看,“这片子咋拍的?明明你这看症状,是重度骨折,怎么显示骨骼完好?!“
“我给摸摸看……这疼吗?……这也不敢招?”
炎哥急的拦道,“别再瞎摸了,张大夫,你看看,有多疼啊!都疼的晃悠,出大汗了!你到底是能看是不能看?”
医师拉着圣子的胳膊,使了半天劲,“我是头一回,碰上这情况,看片子没病,摸着骨头也对,这形状可就是骨折的表现,我这复位手法也没差,就是拉不动啊!我这手劲,全科里,数第一,二百多斤的大壮汉,那样的病号,我稍微一用力,他都嫌疼,忍不住的直叫唤,你才百来斤,这姿势,我看了,谁来也是白搭一只蜡,白瞎弄了!”
“你闪了,你说咋弄,我来试试!”
炎哥也学着大夫的样子,拉了拽,不管一点事,都把圣子整个人拉的离了地,那胳膊还那样!
医师想了想,“圣子这像一种是应激反应,在民间也叫中了邪……传说一老猎户,山上对上老虎,打完了,使劲使猛了,胳膊光举着放不下来了,谁都没法治,后来,遇一高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解裤带,打算让他露光腚出丑,结果,猎户怕丢人,一急眼,手才恢复了!”
“张大夫,你说这半天废的,屁也不顶一点,就没别好法了?”
“不行,你找找老吴家,老李家,还有田家,再就是起凤了,他们看不了,就剩……圣子也认识,那俩属于传说中的人物了!”
“嗯,行,圣,咱走,赶紧去找人!”
“谢谢了,张大夫,给添麻烦了!”
“先别去乱找人求人了,先家去,再拖拉久了,我这手可就废了!这年头,求谁也不如自己好使!”
到了四路二号五顶,圣哥招呼道,“麻烦给我这残块,烧上水,引着香,我写个东西……”
“刷刷”,圣子在一白纸上写了一串字符,又抽了一根牙签,“这个比着我这姿势,把它折了……”
然后,圣子又拔掉自己一根头发,缠绕在牙签上,“现在帮忙把牙签正直了!”
炎哥按说的,俩手指一捋……
圣子“哎呀”一声,胳膊竟然还原了!
“我艹,这么神奇!这牙签还能当替身!”
“上面有我的头发,沾了我的气息味道,再加上我的生辰八字,它就代表一个小世界,按科学来讲,就是微观世界,一滴水,一粒沙,都属于自己的一个世界!”
“这么说,个人信息,个人物品,绝对得保护好,千万别泄露了!一旦被人阴了,轻则破财,重则伤残丢命,对不?!”
“嗯,也没那么玄,还要看个人的气运,境遇,像我就属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为了一个罐,我才惹上了事!如果我是普通人,谁会用这种法术攻击你啊,成本太高,反噬,报应,也可能早,也可能晚,但它早晚会来,再牛的术士也没法消抵!算命看相算日子点穴看风水的,没一个好的,不是瞎就是瘸,再不聋哑,短命,绝后,就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看见了不该看见,拿了不该拿的,说了不能说的,按世界的总量来说,你多了,别人肯定少了,你得到一样,就得拿出一样来换,所谓神秘的力量,神秘的法术,不过都是自然的一种,像火药,石油,它们在几亿上万年前就存在于自然界了,而我们做的就是把它提纯,控制,再借助一个容器,中介物,发挥它的力量,来做法术,为了利益,烧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