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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天(三)

第七章 逆修入魔

晨光刺破沉沉的黑夜给暮云山重新带来了光亮。烟云缭绕间,暮云山如同人间仙境一般,飘渺的若隐若现。

山腰上,一栋小楼却也似从睡梦中醒来,开始散发出勃勃的生机。

“嘿咻…嘿咻…”山中某处,却是有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幼童,正背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包袱负重前行。幼童的额头上渗出了晶莹的汗珠,肩上也被沉重的包袱弄出了两道勒痕。

幼童一面喘着粗气,一面喃喃自语道:“加油!齐麟,你行的!只要修炼有成,你就可以下山见爷爷了,为了爷爷,为了你的自由,坚持住啊!”

幼童脸色潮红,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他的速度越来越慢,但还是不曾停下休息,依旧坚定不移的在山中穿行。看来想是还没有到极限……

山腰上的小楼前,此时正站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一袭白衣如雪,乌黑的头发整齐的束在脑后,给人一丝干净、清爽的感觉。

少年眯着双眼看向正在山中穿行的齐麟,嘴角不由的挂起一丝微笑。“这麟师弟,小小年纪心性便如此坚韧,长大后定然也不会简单。”少年喃喃道。这少年,赫然便是陆离。经过昨夜的交谈,陆离对齐麟的好感大增,已经隐隐有些把齐麟看成自己的弟弟了。这点对齐麟来说也是一样的。齐泰不在身边,对于这个从小跟着齐泰长大的幼童来说就等于失去了与之交流的人。而陆离的出现则正是祢补了这一缺口。二人身上的相同之处以及二人将来作为师兄弟的长期接触注定他们的感情将远异于常人。

“六道,你到上次的那个房间来。”陆离沉思间,仓吉的声音却是在脑中想起。四下望了望并没有人,想来是用灵识传的音。

陆离对着小楼微微欠了欠身,表示已经知道。

回头看看还在山间穿行的齐麟,陆离的嘴角再度露出一丝微笑。然后转身走入了小楼。

穿过厅堂和内堂,陆离径直走到上次的房间门口。轻轻推开门,陆离发现里面已经和几天前不太一样了。

房间的地面上被人用墨笔画了一圈又一圈的圆环。以蒲团为中心向四周散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又各画了四道长痕,穿过一个又一个圆环,连接着房间中心的蒲团。细细一看,那道道长痕和圈圈圆环都不是一笔画成,而是由一个人密密麻麻的符文组成,其中流转着灵气,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这应该是一个结界,至于其品阶,我却是看不出来,不过必定不低。想来这几天没见到他,便是一直在此布置结界了。”陆离心中暗道。

房间的中心处,仓吉端坐在蒲团上。他的脸色有些仓白,似乎十分疲惫。。

见陆离进来,仓吉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

等到陆离坐定之后,仓吉才缓缓道:“六道,逆修之路凶险万分,其痛苦更是难以名状,你可真的准备好了?”

陆离轻轻点了点头,恭声道:“弟子无悔。”

见状,仓吉轻叹一口气,从腰上的储物玉佩中拿出来一只青红色的小鼎。储物玉佩是专为修士使用的用来储放物品的空间容器,以前在陆家陆离也见过不少。再看那青红小鼎,小鼎造型古朴,四周刻有陆离不认识的铭文,鼎身正中刻有一个兽首,看起来格外狰狞。

还在陆离观察间,仓吉已经开始动了。只见他双手飞快掐诀,一道道黄芒便从他手间打到小鼎鼎身上。小鼎微微颤动,竟自行飘浮于半空之中。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到仓吉沉重的呼吸声。看来此番他消耗甚大。

房间内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陆离静静观察的时候,青红小鼎却是猛然一阵,瞬间,一道刺眼的红芒便把陆离紧紧的包裹住了。

“吼!!!”未待陆离反应过来,一声气浪滔天的咆哮便在他耳边炸响。下一刻,陆离觉得全身霎时如撕裂一般的剧痛,体内灵力在这时全部消散,没有一点残留!

他知道,此刻他的经脉,已然俱碎!!!远古的歌吟带着狂暴的兽啸,在陆离的脑海中不断回响。陆离的眼中,天地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似乎再度回到了远古时期天地初开的混沌状态经脉俱碎所带来的巨大痛苦只是出现了一瞬。下一刻,陆离的身体就再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的感觉。[br]看着眼球都已经泛白的陆离,空洞之中没有了一丝生气存在,仓吉的脸上不由的出现了一抹凝重。“看来情况比想象的,还要棘手啊…”[br]轻叹口气,仓吉手间不断变化,一连结出四个法印,引起了空气中浅浅的灵力波动。

“天兽四象诀,聚!”

一声落下,青红色小鼎中的空气却是如水面一样漾起了圈圈涟漪。一道道的灵气被仓吉从四周引来,聚集在房间内,然后不停的汇进青红小鼎。

小鼎内的空气开始变了颜色,不知不觉间空气已然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鼎的鲜红色的液体。如同沸腾一般在其间不断跳跃。还有阵阵狂啸从中隐约传出,让人听来不寒而栗。

仓吉的面色愈发苍白,只见他手间又掐出一诀,其上闪烁着淡淡的红芒。凌空一指,那道红芒便被打入陆离体中。

陆离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六道,你且听好,由于六道魔体的特殊性,不可能在修炼后再进行逆修。所以老夫以天地四象兽的血脉威压,强行打断了你全身经脉。如今你原来积聚的灵气已经全部散去,从现在开始,你要听老夫指导,用四象兽之血从塑经脉,从头聚灵!”仓吉有些虚弱的声音回响在陆离的脑海中。[br]闻???陆离的眼中猛然闪过一丝清明,坚定的点了点头。

见状,仓吉轻舒口气,旋即又拍出两道灵力,狠狠的撞击到青红小鼎中沸腾的四象兽之血中。[br]“天兽四象诀第一诀,朱雀诀!”[br]仓吉大喝一声,那两道灵力便瞬间冲入兽血之中,把血液从中间硬生生的撕分开来。

灵力进入其间后,那兽血更为狂暴了,不断向灵力聚拢试图吞噬掉灵力。然而就在兽血即将包裹住那两道灵力的时候,突然,其中一道灵力猛然爆炸,把一围而上的兽血炸的千疮百孔,纷纷向四周散开。

见兽血分散,另一道灵力陡然变成了火红之色,强横的气息扩散开来,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都上升了几度。

“唧!”一声嘹亮的长啼骤然炸响在房间之内。青红小鼎中的血液仿佛沸腾到了极致,一阵阵的热浪汹涌的向四周疯狂的延伸。

房间内密密麻麻的符文不知什么时间开始闪烁着淡淡的青芒,房内所有的灵气都被符文吸收,然后转化成一道道灵力,像奔腾的江河一样顺着符文所指的青红小鼎飞泄而去。

“八荒缚灵界,启!”

仓吉大喝一声,手中飞快掐诀,又凌空打出一道灵力。灵力飞速的来回撞击着青红小鼎,激起层层火花,突然,那灵力猛然间扩大了数倍不只,一下子便把青红小鼎包裹在其中。

四周的温度在八荒缚灵界启动后渐渐又恢复到了正常,房内也一时安静了下来。

仓吉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到极点,但其眼中却是神采依旧。“若是原来,这八荒缚灵界我足以支持三个时辰,可如今修为大降,若不是有箐篌玄玉,怕是一柱香的时间都支撑不住。饶是如此,也最多能撑半个时辰,得让这小子快点了。天地四象兽的血液威能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罢,仓吉伸手一抓,那青红小鼎便停留在他掌中,静静的悬空旋转着。

“天兽四象诀朱雀诀,引雀!”

话音刚落,青红小鼎的鼎身便是一阵震动,旋即一道红芒从中飞射而出,眨眼间便从陆离的眉心处钻入其身体当中。

红芒入体,陆离的身体不可觉察的颤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六道,四象兽血液已被我凝炼后打入你体内,现在在你身体内的乃是朱雀圣兽的血精。你且用你的意识去感触,它会在为师的引导下帮住你修复体内经脉。从今以后你的经脉强度将远超普通修士,其间种种好处你且日后慢慢体会。现在,为师要开始引它修复经脉了。”

说完,仓吉双手凭空划了一下,顿时,陆离感到体内出现了酸麻的感觉。意识渐渐恢复,陆离看到的世界已经不再是一片混沌,模糊不清,而是越发的清晰。

“这是?”陆离有些吃惊的看着出现在他眼前的事物,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呈现在他眼前的,正是他的身体内部。陆离看到了自己的心脏,看到了自己的骨骼,也看到了自己破碎的经脉。

一阵红芒闪过,带起层层气浪。电光火石间陆离连红芒内有什么都没看到,那红芒便转瞬即逝。

下一刻,陆离破损的经脉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起来。不到一刻钟,经脉就已经全部修复完毕。

“现在你的经脉不但修复,还比以前强了许多。不过若是想逆修,最为重要的还是接下来要做的事,灵力逆流!”仓吉的声音再度在陆离的脑中想起.

“六道魔体若要逆修,必须逆流体内灵力。而灵力逆流,最忌两事。一是体内有灵力存在后,再进行逆流。这样一但逆流的灵力遇上顺流的灵力,此人必定会爆体而亡。此事刚才已经解决了。而另一件事便是逆流灵力时所产生的因果六门。六道魔体本是上古六气--乾、坤、阴、阳、虚、实之气组成,由此便在六道魔体中形成了乾门、坤门、阴门、阳门、虚门、实门这六大障碍以阻止修士修炼。如今你若想踏上这修真之路,就必须打破这六门,这件是还得靠你自己…”

闻言陆离郑重的点点头。虽然还没有灵力,但他的身上却隐隐散发着一股滔天的气势--无畏!!!

见状,仓吉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之色,当下不要再多说,手中迅速叠出三道手印,然后大手一挥,又往陆离体内注入三道灵力。[br]灵力入体,陆离的身体猛然一震,双眼陡然睁开,眼中满是狰狞的血色。他,入魔了!!!

第八章 齐泰之困(上)

扬州。江都城。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随着沉沉夜幕的降临逐渐少起来。只剩下几家烟花之地还灯火通明,旖旎着几分暧昧的气息。

碧波荡漾的芜茗湖上,几艘画坊楼船静静的停泊在这一片宁谧中,微风吹过,凉了一夜的秋。

湖心处,一艘不同于其他楼船的大船静静的停泊在那里。方圆一里内没有任何船只。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大船与附近隔绝开来。

大船装饰的甚为豪华,仿佛湖上的一幢高楼,碧瓦飞甍,琉璃嵌着房檐,紫檀红木,玛瑙镶在船边,当真是奢侈无比。

宽阔的船头,一道身影静静伫立,凝望着安宁的芜茗湖。

紫金玉冠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轻芒,一袭暗紫色长衫上精致的绣着两朵祥云,汉白玉制成的腰带凭添一丝雍容的气质,腰间挂的玉佩更是将此人衬托的华贵无比。

剑眉薄唇,眼神平静如水,一把折扇更是托出三分书生气。只是眼角间一抹淡淡的紫色,流露出一丝邪异的气息。

船头所站的,赫然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恩,差不多了吧…”年轻人轻声呢喃。抬头看看天边高挂的一轮孤月,年轻人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这次,还是放过你算了…”

“啊!”一声惨叫回荡在大船中一个大厅内,甚为凄厉。大厅中央,此时这躺着一个白发老者。他的全身满是鲜血,衣服也残破不堪。胸口处更是已经血肉模糊,一股股的热血不停的向外冒,大厅的地板早已是鲜红一片。

老者脸上聚集着一团浓浓的死气,随着血液的外流还呈现愈发浓郁的趋势。见老者如此,大厅上首位置一个一直跷着二郎腿的年轻人忍不住皱了皱眉,显然他有些不耐烦了。

年轻人看着躺在地上的老者,撇了撇嘴,沉声道:“我说齐泰,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不管你再怎么样隐瞒,结果都是一样的,我灵武门要找的人,你认为可能找不到吗?今天我是念在你是我灵武门内阁长老的份上,才没有对你使用夺魄**。你现在老实交代了,我还可以给你个痛快。否则,那搜魂夺魄的滋味,可不是现在你元神撕裂的痛苦可以相比的。”

那躺在地上垂死的老者,赫然正是齐麟的爷爷,齐泰!

齐泰抬头看着那年轻人,一张四方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袭锦绣华衣却是掩饰不住其衣服下暴起的肌肉,仿佛成了紧身衣一般。

“哈哈哈哈…”齐泰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全身随着这笑声不住的颤动,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停的涌出鲜血来,流血不止。

“咳…咳…”剧烈的疼痛让齐泰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

“你笑什么?”年轻人皱着眉头,谁都看的出此时他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在和齐泰说话了。

“我笑什么?哈哈!我笑你蠢!屠元洪,你真是连你老子的十分之一都没学到!我要是会把麟儿的位置告诉你,我还用跑出来吗?我需要跑那么远吗?!你要搞清楚,这里是扬州!扬州!不是幽州!这里离上京城足足有两万里!咳…咳…哇…”齐泰面色潮红,声音高亢,一激动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碰!”

一声巨响,那个叫做屠元洪的年轻人身边的一张案台顷刻化为一堆碎屑。屠元洪的额上三道黑线极为明显,面目也变得尤为狰狞。

“看来,你是没吃够苦头啊!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搜魂夺魄的滋味吧!”冷哼一声,屠元洪对站在一旁的两个白发老者挥手示意,眼睛直盯着齐泰,一字一句沉声道:“有劳两位长老了,搜魂夺魄之后,我要这齐泰,尸,骨,无,存!”

闻言,那两个长老皆是眼中闪过一丝骇然,看了看对方,又是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各自向前迈了一步。

见两人走进,齐泰心中长叹一口气:对不起了,麟儿,是爷爷害了你。下辈子,爷爷一定将欠你的,加倍偿还!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轻柔的脚步声隐约可闻。齐泰闭上了双眼,脑中极速运转,寻找可以断绝与齐麟天地灵气连接的方法。

两个灵武门长老已经走到了齐泰身边,各自的手掌上隐隐有红芒闪烁。互相看看,均是发现对方眼中的决然之色,当下不在犹豫,两掌同时凌空拍下,目标直指齐泰天灵盖。

“等一下!”

一道年轻的声音回响在二人耳边,如同惊雷炸响。二人身躯一震,顿时收手,同时看向屠元洪,只是掌中红芒不曾消散一分。

见那二人疑惑的目光,屠元洪摆了摆手,缓声道:“不是我,不过先等一下吧。”说完目光望向大厅门口,那里,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紫金玉冠,祥云锦袍,汉白玉带,剑眉薄唇间眼角处紫芒淡现,凭添一丝邪异之色。赫然是船头望月的年轻人!

他走到一道屏风后,缓缓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手捧一杯清茶,轻啜一口,缓声道:“屠少主,我有一些话,想与此人说。可否给在下几分薄面。”

年轻人的语气轻柔而诚恳,听来似乎对屠元洪还有一丝尊敬之意。看着屏风后的身影,屠元洪笑道:“怎么,难道玉皇阁对我灵武门的内事也有兴趣么?”

“屠少主说笑了,我玉皇阁对于灵武门的内事自是不会插手。不过,如今我们已经结盟,就有共同的目标和利益。而偏偏这位灵武门的长老做出了有违我们利益的事,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得不过问一下了。这点,应该也是正常的吧。”年轻人的语气带有一丝笑意,不过却暗带质问。

闻言,屠元洪挑了挑眉,道:“哦?既是如此,玉皇阁是否还要我们给个交代呢?”

“不敢。”年轻人的语气依旧不愠不火,“我们的合作是建立在对彼此的信任上,所以玉皇阁对于灵武门是没有质疑的。不过,如今这事的确对我们目标的影响很大,所以,我觉得我玉皇阁有必要对这件事进行一些了解,屠少主认为呢?”

第九章 齐泰之困(中)

“哼!”屠元洪冷哼一声,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屏风后的身影眼中精芒不断闪烁。沉吟片刻,屠元洪对着两个灵武门长老挥了挥手,又深深看了一眼年轻人的身影,冷哼一声离开了大厅。二人见少主离开,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随着屠元洪一行人的离开,大厅内顿时又安静下来。屏风后的年轻人一声不吭,只有茶盖碰触茶杯的清脆声在大厅内不停回响。

由于流血过多,齐泰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他喘着粗气,还在努力的想着怎样才能断绝与齐麟的天地灵气。

“哎…”屏风后的年轻人轻叹一口气,放下了茶杯。紧接着,一道紫芒从屏风后飞出,包裹住了齐泰全身。

齐泰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恢复,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流血也止住了。只是体内由于元神碎裂没有了一丝灵力。

少倾,紫芒散去,齐泰刹时觉得身体除了经脉以外都已经愈合如初。他站起身来,走到一张长椅边坐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屏风后的身影,沉声道:“说出你的目的。”

年轻人轻笑一声,悠然的打开折扇,扇了两下,又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清茶,缓声道:“早听说灵武双雄的灵雄齐泰性情耿直,刚正易怒,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齐泰冷笑道:“你得罪了屠元洪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如果是这样,请阁下自便吧,老夫还等着去死呢!”

“齐长老啊齐长老,快人快语纵然是可以抒发自己的真性情,不过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你也应该明白吧。”年轻人笑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齐泰的眉头皱了起来。

“哈哈…”年轻人突然朗声大笑起来,“屠少主,偷听别人讲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毕,却见一口古朴的大钟从屏风内升天而起,飞到半空中猛然炸裂开,化为无数碎片向大厅四周飞散。每一块碎片上都散发着淡淡的黄色光晕,其中还有灵力的波动。

碎片飞散到四周后均是静静的飘浮在半空中,其间的黄色光晕却是暴涨了很多。很快,各个碎片间的黄色光晕就联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黄色光幕,其间灵力十分充裕,把外界和光幕里完全隔绝开来。

“哼!玉皇阁,莫不是真以为我灵武门怕了你!”屠元洪怒喝一声,猛然一挥掌,掌风带起一道红芒狠狠的撞击在黄色光幕上。刚一接触,红芒便如石沉大海般湮没在黄色的光幕中。甚至没有激起半点波动。

见状,屠元洪双眼微眯,一只手抚摸着下巴,喃喃道:“看来这次,玉皇阁这些家伙也是动了真怒了。罢了,那人既是在我灵武门丢失的,责任就在我们,既然如此,我灵武门索幸就做个道歉的姿态出来吧…”说完,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黄色光幕,轻叹一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大厅之中,齐泰看着飘浮在半空中的大钟碎片,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看来你在玉皇阁地位不低哪,连玉皇七宝之一的东皇古钟都在你手里。”

闻,年轻轻轻一笑,道:“齐长老好眼力。我玉皇七宝虽然不是什么天地至宝,但也是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世间修士能知道的人就已经是很少了,至于能认出来的,恐怕更是不出百人。今日齐长老在灵力尽失的情况下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此种见识,晚辈佩服。”

“哼!有话直说,不要和我在这里绕圈子,老夫时间金贵的很,没功夫在这里耗!”齐泰冷声道。

“罢了罢了,齐长老既然忙着想死,晚辈又怎能不成人之美呢?”年轻人的语气颇有些无奈。“其实晚辈今天来这里,只是想问齐长老一句话。”说到这里,年轻人停了下来,端起茶杯又啜了一口清茶。齐泰则一只手捋着胡须,双眼微闭,等着年轻人继续开口。

“好茶。听闻此茶采自扬州箐琅山,经过九九八十一次翻炒而成,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年轻人笑道。

“**到底想问什么?!!”齐泰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正如年轻人所说,他本是易怒之人,如今面临死亡和齐麟有难的境地已经是心绪极为波动,偏偏在这个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外派修士跟他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废话,此番下来齐泰心中的怒气就再也压制不住了,这一句话几乎是用咆哮的方式吼了出来。

面对近乎暴怒的齐泰,年轻人依旧是不愠不火,折扇轻摇,当下缓声说出一句话,仿佛一盆凉水猛的浇灌在全身是火的齐泰身上,让齐泰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齐长老火气怎么如此之大,难道暮云山的山风没有让你感到清爽么?”

暮云山!暮云山!

齐泰全身仿佛落入冰窖一般,冰冷的寒气顺着脖颈蔓延全身。

不可能!!!不可能!!!这一路上我行踪极其隐秘,而且绝对没有人跟踪,我又是在青州被他们抓到的,不会有人知道我去了暮云山,更不会有人知道我把麟儿藏在了暮云宗,不可能有人知道!

齐泰的心中掀起了惊滔骇浪,如果此人所指真的是齐泰把齐麟藏在了暮云宗,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是白费心机。齐泰在先前两个灵武门长老逼近的时候心中已经想到了扰乱他与齐麟天地灵气联系的方法,他之所以如此快的想死,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悄悄隐藏在体内气海内的唯一一丝本命灵气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点消散,一旦这一丝本命灵气完全消散,那他将再没有任何方法去阻止灵武门。可以说,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可是现在,却是有一个外派人在他面前,风轻云淡的就说出了齐麟的藏身处,震惊之余却有如一盆凉水把齐泰仅有的一点希望之火也扑灭了。玉皇阁与灵武门已经结盟,既然玉皇阁知道了,那离灵武门知道也不远了。齐泰心中不由得有些苦涩。不过他毕竟也修炼了两百年,两百年的人生阅历让他很快稳定住自己的心神,冷笑道:“你在说什么?怎么尽是说我听不懂的话?”

第十章 齐泰之困(下)

年轻人的嘴角挂起一丝笑意,缓缓道:“看来世人对齐长老的了解还是不够,原来齐长老刚正易怒的表象下还有一颗处事不惊的心呐。”

“怪人!休要聒噪,若是无事,还请自行离去,老夫不送!”齐泰冷哼一声,沉声道。

“齐麟对于我们的计划,很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最为关键的一个人。”年轻人这次却是没有理会齐泰,自顾自的说道。

“身为灵武门的长老,自然对于宗派的感情极深,所以,当自己的孙子与宗派强大的未来同时摆在眼前的时候,是人,自然是难以抉择。”年轻人的语气中暗含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齐泰眯着双眼盯着屏风后的身影,没有说话。

“在权势与亲情间,你选择了后者。由此可见,你对你孙儿的感情之深,要远远超过灵武门的想象。要知道,这个计划一旦成功,整个九洲大陆,都要对灵武门唯命是从!到时候,身为灵武门的内院长老,你可以达到的高度岂是今日所能相提并论的?”

“灵武门也是想到这点,所以才会让你自行照顾齐麟。他们想到的是人的欲望,人的贪婪!却忽略你做为一个老人本身对感情的重视程度。老一辈的人,不论再怎么斗,再怎么打,他们之间那些感情,或亲情,或友情,只要彼此之间没有再结下深仇大恨,都是没有变化的。当然,本就是敌人的除外。”说道这里,年轻人轻轻笑了笑。齐泰的身子也是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

“刚正易怒,说明你容易被感情左右。于是,你带着对孙子的愧疚和不舍,逃离了灵武门。也就是说,你,叛宗了…”

闻,齐泰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灵武门何等势力?那是幽州的霸主!是幽州最强大的宗派!是九州大陆最强大的九个势力之一!一路难逃,你身负重伤,连寿元都几乎快被你疯狂的一招一式耗尽!但是你知道你还不能死,因为齐麟还跟在你身边!他的处境比你更危险!一旦被抓到,他的下场比你更悲惨!于是,找一个值得信赖而又有能力保护齐麟的人成了你最重要的事。”

“既要不被灵武门找到,又要有能力保护齐麟,同时不怕灵武门的追杀,也就是公然和其作对,而且还要能够完全信任,这样的人,普天之下也很难找出第二个来了。”

听到这里,齐泰的背心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了。第二个,也就是说那年轻人知道齐泰找到了一个这样的人。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仓吉!可是仓吉的存在,或者说作为仓吉这样一个人存在,可以说全天下只有他齐泰一个人知道,因为仓吉这个名字,早在七十年前就被刻上了灵武门衍先堂内的玉牌上。而名字刻在衍先堂玉牌上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是死人!!!

“没有什么,比死人更不会让人怀疑了吧…”年轻人的语气说不出的平缓,但听在齐泰耳中,却是如同在耳边闪电霹雳,雷霆炸响!

“碰!”齐泰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长椅的扶手被他硬生生的捏碎了!他现在可是普通人!一个普通的老者可以做到这点,足见他内心所压抑之深了。

不会的,他怎么可能找到仓吉?又怎么可能找上暮云宗?!明明一切痕迹都被自己很细心的消去了,没有人能够跟踪,更是没有可能知道这些!不可能!!

齐泰在心中疯狂的咆哮着,脸上的表情再也不能平静,双眼睁的极大,嘴角也在狠狠的抽搐。

见齐泰如此,年轻人的嘴角挂起一抹满意而戏谑的微笑,继续道:“七十年前,灵武门突然宣布,名震天下的灵武双雄中的武雄仓吉在砀硭沼泽内遇袭身死,灵雄齐泰重伤不醒,同时发出门派通缉令,重金悬赏三十万灵玉缉拿凶手,一时之间天下哗然,在当年也算是一桩大事了。”

“三十万灵玉等于整整三亿灵石!这样庞大的数量,足以让大多数修士疯狂了。”

“修真之人对于金钱的消耗要比任何人都巨大,从法宝到丹药哪一样不需要耗费巨资?有了这样大一笔钱,完全可以让大部分修士一辈子不愁了。”

“在贪欲的控制下,又有几人能稳定住自己的心神,不为所动呢?”年轻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齐泰,仿佛在对齐泰说,又仿佛在自???语。

“一石激起千层浪,九洲大陆陷如了疯狂当中。可怜的修士们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就贸然的向着砀硭沼泽蜂拥而去。更有甚者,仅仅是赤明期的修为,也组上一队同等货色,大张旗鼓的杀向了砀硭沼泽。人哪,就是很难在诱惑面前控制自己。”年轻人笑着叹了一口气。

“从灵武门公布的仓吉的死因来看,像极了砀硭山的土著夸宜族杀的人的死因-全身七十二处刀伤,象征着七十二道轮回。当然,这是夸宜族的风俗,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夸宜那不同于其他土著的强大实力和特殊身份。这点,就不用我说了吧…”

齐泰已经平静了一些,他重新坐定,又闭上了双眼,脑中也在回忆当年的一幕幕。

“被贪婪所控制的人们连想都没怎么想,就贸然跑到了夸宜族的领地与夸宜族进行了一场大战。”

“夸宜族的强大只有九洲大陆的九大门派知道,普通的修士们还可笑的以为是去杀一群普通的土著。很快,他们就被杀的大败,求饶的,投降的,死战的,那时的情景一定相当有趣。”说到这里,年轻人轻笑了一声。

“夸宜族这个种族不但强大,而且好杀,更重要的是有仇必报!那些投降的修士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全部被杀掉了。可是修士也是人,他们有朋友,有家人,甚至当时还有一些修真家族和宗派都派了年轻一代优秀的弟子前去。他们被杀了,自然又有人要帮他们报仇,于是,更多的人被引向了砀硭沼泽。”

“那是一场血战呐…砀硭的土地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夸宜族再强大,也不是如此多势力的对手,终于,他们,被灭族了…”年轻人的语气中,有一丝淡淡的哀愁。

“你到底想说什么?”齐泰睁开双眼,涩然道。

年轻人端起茶杯,再度啜了一口清茶,杯中的茶已然快被喝完了,杯底的茶叶已经暴露在空气中。

“灵武门,本来已不应该再存在于九大派中。”年轻人缓缓道,“当年砀硭沼泽那里杀的天昏地暗的时候,恐怕你还在和仓吉一边喝茶一边下棋一边谈论未来大计吧。”

闻???齐泰一怔,却没有说话,但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屏风后的身影,其中充满了深深的忌惮!

“砀硭沼泽里的东西,的确是九大派人人觊觎之物。然而对你们灵武门来说,不但那些东西,就连守护那些东西的妖兽,也是无价之宝。天下人皆知,灵武门乃是九大派中唯一一个喂养了妖兽的宗派。其他门派没有办法收服妖兽,更没有办法驾驭妖兽。但你灵武门可以。这次的计划玉皇阁之所以选择你们,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你们想要砀硭沼泽内的东西,又想得到那守护妖兽,而偏偏这妖兽又是夸宜族的图腾,想要抓捕妖兽,势必就面临着和强大的夸宜族一战。战,必然会两败俱伤,使得灵武门实力大降。幽州的天下的确是你们一家的,可是那是建立在你们相比于其他门派所拥有的绝对的实力。一旦你们实力大降,这幽州,可就要变天了。”

“于是,灵武门便用这天下间贪婪的修士们的血,来填平夸宜族这个巨大的障碍。看不出其中奥秘的人,自动去当了冤魂。看出来的,慑于灵武门门的实力,也是三缄其口。至于其他八大派,也乐于见到有人去扫平夸宜族这个障碍,这样,他们想要夺宝,也要容易许多。于是,他们不但没有反对你们的做法,反而还大张旗鼓的派遣门下弟子去支援与夸宜族的战争,当然,那些都是些废柴弟子,真正的精锐全部都留下准备着最后对砀硭内那些东西的争夺上了。”

年轻人微微一笑,语气渐渐有些低沉:“欲望,永远人最可怕的地方。面对着一场由于贪婪和欲望引发的战争,列强坐壁上关,只等坐收渔人之利。剩下的,要么为求自保知而不???要么毫不知情的充当垫脚石;更有甚者,甘当你们的帮凶,用门下弟子的鲜血换的一条自己的康庄大道!是贪婪,铸就了侵略;是欲望,挑起了战争!”年轻人的声音不由的有些高亢了。

“没想到玉皇阁的人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倒是让老夫吃了一惊。”齐泰戏谑道。

年轻人没有理会齐泰,继续道:“当年的事自然会有人去承担一切,胜利也好,失败也好,那都不关我的事,只是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你们最终不还是没有得到任何东西么?哦,不,至少得到了一样,那就是我们的计划里的那个小家伙。”

闻???齐泰眉头一皱,冷声道:“你们休想打麟儿的主意!”

“哈哈,齐泰,你以为你是谁?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灵雄?!是灵武门内堂长老?!是玉清七层的大神通修士?!不!你不是!现在的你什么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你凭什么能威胁我?!”年轻人大笑道。

闻???齐泰脸上闪过一丝悲愤,是啊,什么都不是了,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垂死的凡人,仅此而已。

“诚然,如今的我什么都不是,对于你们来说,我唯一的价值就是拥有和麟儿天地血脉灵气的联系…”

“不,那只是对灵武门。”年轻人打断了齐泰。“齐麟在暮云宗,仓吉也在暮云宗,这些我全都知道。”

尽管已经猜到了,但是亲耳听到年轻人说出这句话后,齐泰还是忍不住心头猛颤。两行清泪,顺着齐泰干枯的面颊缓缓滑落。

一切努力,都成了无用功,最终的结果,依旧没有改变。

“你怎么知道当年仓吉的事,要知道后来,我们可是设计才让他从灵武门逃了出来,他不能留下。”齐泰颤声问道。

“无可奉告。”年轻人清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那你如何知道我带麟儿去了暮云宗?”

“呵呵。”年轻人轻笑一声,“这我就要感谢我的弟弟了,不是他在你身上下了碧泠烙印,不是知道他在暮云宗碰到一老一少,我也不会知道你也去过那里。”

“碧泠…烙印…”齐泰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你是…”

“真是失礼了,忘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尘,东林陆家长子。”说到这里,年轻人柔和的声音蓦然变的阴沉。

“也就是,陆离那废物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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