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慕抓着偃月刀的手一顿。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丫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让老大不要赖在摄政王身边?
莫说老大对那个什么摄政王没意思,就算是有意思,镇国女将要什么男人没有,用的上「赖」赖这个字?
而且……
华慕回忆了一下祁安的小身板,风一吹就倒还不会功夫,老大会喜欢这种?
疯了吧!
就在华慕思考要怎么向眼前的人解释,她们和摄政王真的没什么的时候,白今瑶呵斥了自己的丫鬟:
“左书,你在乱说什么?”
丫鬟左书明显有些不甘心,指着赵卉的手没有放下,“小姐,我哪里说错了?老爷明明就说过,等小姐及笄之礼过了就换婚书,摄政王分明就是咱们的准姑爷嘛!而且……”
左书上下打量了赵卉一番,眼中都是嫌弃:“这种粗鄙之人如何能进摄政王的眼?还带着个孩子,肯定是贪图摄政王的财力,想给孩子找个冤大头呢!”
“左书,你给我闭嘴!”
左书听到白今瑶的呵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小姐,我又没有说错,这种人怎么能跟您比……”
白今瑶把左书留在身边照顾,就是看中了这个丫头没心眼、脾气大,有些自己说不得的话可以借着丫鬟的口说出来。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左书居然会蠢到这个地步!
婚事八字还没一撇,万一惹怒了摄政王……
白今瑶猛地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还未及笄,你就在大街上如此宣扬,让摄政王会怎么想我们白家?”
左书惊得立刻收住了话。
但看着面前这两个满手老茧的女人还是不爽,从袖子你掏出一片金叶子丢在她们的脚尖。
“不就是要钱么,我给你!以后滚远点,不准在靠近摄政王,听见了吗?!”
金叶子,也就是说出来好听。
轻飘飘的一小片,根本值不得几个钱。
赵卉甚至看都没看一眼,转头靴子从金叶子上踩过,头也不回的离开。
但左书却觉得被羞辱,毫不犹豫的拽住了赵卉的衣袖:
“你装什么装?嫌少是吧?给,都给你!”
一个荷包都塞进赵卉怀里,没几片金叶子,剩下的都是碎银子。
赵卉没接,看着掉在地上的荷包,眸光渐渐冷了下来。
为了小星,她本来都不打算继续张扬行事了。
是这对主仆逼她的!
「啪!」
清脆的耳光响起。
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左书僵在原地。
她抬眼看着赵卉,眼里都是不细致性,不相信这么个粗鄙之人居然动手打了自己。
“你打我?你个下贱胚子居然敢打我?!”
赵卉脚尖一勾,把荷包揣进左书的怀里,声音中透着一丝寒意:
“拿着你的东西,滚!”
这一脚力度很大,左书踉跄了几步,摔在地上,差点把白今瑶撞倒。
“小姐,你没事吧?”
左书慌乱的看白今瑶,确定她没事,再次嚣张的大吼,“你居然敢对我们小姐动手?得罪了太师府,你给我等着!!”
左书说着就要回府叫人,被白今瑶拦住。
赵卉看似轻松的一个动作,让白今瑶多了个心眼。
她与京城中大部分的世家小姐都有来往,今日也是瞧着赵卉眼生才敢主动上前宣誓主权,可是……
武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学的,更别提学精了。
赵卉这一招脚底下的功夫绝对不赖,还有穿着的武装,虽然已旧了,但精细的绣活依旧彰显价值不菲。
难不成,是外封地哪家郡公之女?
白今瑶理了理衣袖,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姑娘,我这丫鬟说话素来没大没小,若是有冒犯的地方,我在这里替她向您赔罪。”
“但她瞧您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辛苦,给您拿了些银子,许是口气不好惹得您不满了,但心却是好的,您就这么在大街上扇了她耳光,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呢?”
赵卉离开的步伐顿住,回头瞥了白今瑶一眼。
前世她听照顾自己的嬷嬷说过,这京城里有些姑娘最爱装作柔弱,把错的说成对的,引得男人怜惜。
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主动凑上门来找打,她成全了,反成了她的不是了?
左书坐在地上已经嚎啕大哭起来,“来人啊,救命啊,仗着功夫高欺负人啦……”
华慕知道了小公子的病情本就情绪不好,听到这喧闹的声音,眼中闪过不爽。
“让开!”
「咻——」
偃月刀大开大合划过一个圆,刀尖指着左书:
“闭嘴!”
左书仗着太师府的名号横行霸道惯了,脑子里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看到华慕的偃月刀指在眼前,反而伸出手抓住往脖子靠近几分。
“吓唬我?来,照着我的脖子来啊!”
然而她抓着偃月刀的手还没拽几下,一股难以反抗的力量把她的手甩开。
就见华慕一个格外华丽的动作,偃月刀猛地收回再一拍——
「砰!」
左书被掀飞,朝着远处的大树撞去。
衣服被挂在树杈上,被她的体重一拽,「撕拉」一声,人掉在地上,衣服也裂开了。
手臂全是划伤,鲜血透过轻薄的布料透出来。
白今瑶的眼里全是震惊,甚至连自己的丫鬟也顾不上了,吓得退开两步。
“军中人?”
军中、女性、偃月刀。
再想到今日镇国女将刚刚班师回京,这个动手教训人的女子,只有可能是——白泽战将!
然而,华慕没有再看她们。
她在等赵卉的吩咐。
虽然杀一个太师之女会带来不小的麻烦,但只要老大开口,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祁安和小星被街上的喧闹吸引回来,迅速走到赵卉身边。
他眼中的担忧显而易见:
“发生什么了?”
赵卉撇嘴,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世家小姐高贵的白今瑶,口中的问句带着刻意羞辱的意思:
“白小姐说摄政王是她的未婚夫婿,让我这离你远一点。”
“祁安,你说咱们俩,到底是谁赖着谁?”
祁安的心随着她的话悬到了嗓子眼,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