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不好了!”
正当索兰了却端心事,想要会自己的卧室休息一会儿补一觉的时候,一个手下突然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索兰皱眉道,进门的是他手下的一个剑手,也就之前押着尼尔出去的其中一个。
“头儿……那个……”那个剑手突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说!”索兰厉声喝道。
“尼尔死了!”
“什么?”索兰难得站直了身体:“怎么回事?”
“刚才的时候,尼尔趁着秘书不注意,突然抢了秘书的短剑自杀了,秘书根本就来不久阻止。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心脏已经被刺穿了,无法救治了。”剑手低着头,之前发生的一切让他进一步了解了索兰的手段,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慌张。
索兰一脚踢在他的身上,把他踢倒在地滚出几米远。那剑手身上疼痛却不敢倒在地上,赶紧起来。
索兰的脸上布满了怒气,在房间不断地踱着步。良久他才平静下来,长吁了口气:“我从没有想过要杀他的,毕竟他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没想到……唉!”
有些无力地摆摆手,索兰身心疲惫,再次叹了口气:“算了!这也不能怪你们。你们去把他葬了吧!找块好点的墓地!”
剑手心里松了口气,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心想对于尼尔,头儿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尼尔,倒也是个聪明人!”索兰看着关上的房门以细不可闻的声音嘀咕道:“没有白费我一番心机。看来我也要遵守承诺去救你妹妹了。不过这的确是对我们双方都好的选择。”
再次爬到床上,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
看来,注定他是不能补这一觉了。
他有些恼火的打开们,却是金手指的领班拉里。拉里一直是索兰培养的助手,一向来做人做事情得当,现在突然打扰他休息,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索兰不由的神情凝重,听得拉里话,他的脸色更加的阴沉。
原本还算静亮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起,飘来了几朵乌云,黑压压的遮蔽住了阳光,气温似乎也为之变冷了许多,平添了几分压抑的阴霾。
老巢的不大的院子了,此刻却挤满了人,一眼望去都是圆溜溜的人头。时间已经不早了金手指们都已经起来了,从二楼的窗户里探出头来查看院子里的情况。金手指中不乏头脑灵活的,一起来的时候,发现老巢里的气氛有些异样,一个个都沉默寡言着,院子里也是鸦雀无声,整个空间笼罩着骇人的气氛。
院子里挤了很多的人,却偏偏在靠近大门的地方空出一个开阔的空地,空地里只寥寥站了几人,还怪异的停着一辆马车,一辆黑漆漆,没有任何的装饰大街上非常常见的马车。
拉里小心翼翼的望着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索兰,他从索兰的身上发现了几分不妙。
“这马车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索兰对拉里问道,眼睛却盯着那辆马车,他隐隐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心的腥味。这味道,他非常的熟悉。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一个兄弟在街头的拐角发现这辆马车的,他见车上没有车夫,周围又没有人,就摸了上去想做点买卖,却发现了这个!”拉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他补充道:“他是兄弟中为数不多会识字的一个。”
索兰伸手接过,却是一封用牢固牛皮纸材质的信封,背后用火漆封住,火漆上印着一个粗陋的鳄鱼形象,在信封的正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脸上有三道疤痕的恶棍索兰亲启!
“恶棍?”索兰牙缝中崩出冷冷的字符,他已经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了,那个粗陋不堪的鳄鱼造型,除了那个拳比头大的克鲁没有人会用。
手指用力,粗暴的把坚韧的牛皮纸撕成碎片,从里面透出一张脏兮兮皱巴巴的的纸片来,上面同样是丑陋不堪的字:“血债总是要拿血来还的!这份礼物才是刚刚开始。”
“见人就咬的疯狗!”索兰暗骂,他根本没有预料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巨鳄克鲁和盗贼工会在很早之前就存在着矛盾,他一直觊觎工会城西的的地盘。他的地盘和登恩管辖的地方最近,那里也是冲突的最尖锐的地方。之前索兰打劫克鲁一方面是出于对金钱的贪婪,更重要的一方面则是想要在登恩和克鲁之间的小火苗上在添一把火。可显然,事与愿违,这把火把自己烧了进去。
把纸片捏成一团,甩在地上用脚把它碾成纸糊,索兰觉得心中的郁闷消解一些。他向马车走进几步,敲着车门转头向拉里问道:“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拉里听见索兰的询问,突然像是想去了什么可怕恶心的事,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失去了血色,他嘴角抽动:“是……”,想要答话却忽地抱腹干呕起来。
靠近马车那股之前闻到的腥味也越来越浓重了,索兰隐隐约约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里面就是所谓的礼物?
车门被打开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光线照进了昏暗的车厢,里面的景象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索兰的面前。
这是一具尸体,不,应该说如果把车里所有的零件加起来将会是一具完整的尸体。从大致的生理特征上来看,这是一个女性的尸体。而现在这具尸体已经没有了人形,她被四分五裂,头部四肢已经和躯体分离。她皮肤上布满了暗红的淤痕,下身一片狼藉,**也被残忍的割了下来,被堆放在一边。躯体更是被开膛破肚,露出花花绿绿的肠子。被砍断的四肢被交叉成双十字被放置在躯体上,就在两十字之间摆放着一颗人头。人头原本乌黑的头发上此时已经沾满了恶心黏糊的污秽,眼珠,耳朵,鼻子已然不见了踪迹。被挖去眼睛的眼窝黑洞洞的,好像所有的光线都被吸收到了里面,通向地狱的最深处。似有无尽的阴冷幽冥之气眼窝里冒出,把周围的一切都带到了恐怖的炼狱,凄厉又痛苦的哀叫夹杂着无限的怨念仿佛间在耳边回荡。
从尸体的躯体上的断口上,索兰骇然发现四肢还有五官都是在尸体主人还活着时候,生生被一点点割掉,完全和死后造成的伤口不同。这是何等残忍的手段!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却把腥臭的血味吸进了喉咙,顿时胃部一阵强烈的痉挛,强烈的恶心升起,酸水上涌。他费尽了全力才把把身体的不适压下去,只觉背后一片冰冷,像是有一条滑腻的毒蛇在滑动。
朝着车门位置的人,同样望见了里面的情况,他们都和拉里一样一时间变得面无血色,呕吐起来,黄色的胆汁吐了满地,似乎把整个胆都要吐出来了。几个靠着远的人,也好奇的凑过来,同样吐了一地。呕吐就像被瘟疫一样扩散开去,秽物沾满了地上,发出更加恶心的气味,呕吐声愈演愈烈。
他们都是在黑道上混的人,见过许多的血腥的场面,但是他重来没有见过如此残忍,透着诡异手段。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那是尼尔的妹妹!呕……我认得她眼角那个月牙形的胎记!”
众人望向车厢里的那可恐怖的人头,在光线下,那暗红的胎记是如此明显,刺眼。期间众人不由自主的和那双黑洞洞的眼窝对上,都寒毛直竖,打起了冷战,连呕吐都忘记了。
“咔嚓!”杉木制成的坚硬车门被索兰抓下来一块,被捏成了齑粉,留下一个拳头大的半圆形大洞。索兰的骨节部位发白,发出“咯咯”的骇人声响,青筋如同小蚯蚓般在皮肤下浮现扭曲蜿蜒。
把车门轻轻的关上,索兰向拉里吩咐道:“把她和尼尔一起安葬吧!”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再找个化妆师。嗯……好高明一点!要是请不到,绑也要给我绑过来。价格随他出!”他的语气一如以前那样的平淡不起波澜,可是拉里察觉到了一丝平静下孕育着的涌动暗潮,那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索兰缓缓的向老巢的一楼的楼梯走去,众人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路来,仿佛索兰的身上带着摄人能够焚毁一切的地狱火焰。
踏着破旧的楼梯上,吱呀的怪叫响起,索兰踏上几步突然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用凌厉的目光扫视院子里的手下。接触到他目光中锋芒,众人转过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他们的耳边传来索兰阴冷带着狠辣的声音:“血债要用血来换,找人转告克鲁,我和他不死不休!”
众手下一时间被索兰的话语所惊呆了。在黑道里,这样的话相当于就是战帖,代表着必须要有一个人倒下的战帖。可是克鲁的手下的实力强大,只比盗贼工会逊了一筹,而索兰身为盗贼工会的手下与之实力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能胜利吗?除非把盗贼工会也拖下水,才有赢的机会。可是工会可能为了索兰出头吗?
索兰的眼睛不知何时起已经布满了血丝,通红一片嗜血的凶光流溢而出:“尼尔是我们的兄弟,他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妹妹。现在我们的妹妹受到了侮辱被残忍的杀害。伤害她侮辱过她的人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对,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终于冲呕吐中回过气来的拉里应和的喊道。
“血债血还!”众人反应过来,粗着脖子喊道。开始还是附和一下应应景,可转念一下如果自己的家人也被残杀了,有个敢出头的老大给自己报仇,无疑是一件令人庆幸的事。一时间他们感同身受,喊声更响了,震彻云霄。
附近的居民听到声响,被打搅了清梦,爬起床来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查看情况,想要训斥几声,可当看到一群人杀气腾腾,满面狰狞的样子,又纷纷把头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