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耀在花园里,暖洋洋的。玛格丽特身作鹅黄色长裙坐花园的长椅上,满脸微笑地望着花园草坪上正练习剑技的丈夫和儿子。
此时,这个索恩特郡公认的最美丽,最聪慧的女人毫无疑问是幸福的。美貌、智慧、财富、一个英雄的丈夫和必将成为英雄的儿子,这些加在一起简直就是完美。
就在玛格丽特为之陶醉的时候,只听得噹的一声响,她的儿子?——阿洛特的剑飞上了半空。
“好了,阿洛特今天就到这里吧!”小洛思特伯爵将手中的剑交给一旁的侍从。
这位不依靠继承,而凭借赫赫战功成为伯爵男子,是整个索恩特郡的传奇。一条在战场留下的伤疤从他的眼角一直划到嘴边,可是却丝毫也没有破坏他的英俊。反而将英俊和刚毅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即便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人们也会为之惊叹。
“是,父亲。”阿洛特将自己的剑捡起来,交给另一个侍从。这位英俊的少年有着一头媲美太阳神的金发,身材修长挺拔。一身笔挺的,带着上尉的肩章的军服穿在他身上,显得英气勃勃。
这时,见练习结束,玛格丽特也走上前来。她接过侍女抵上来的毛巾,无比爱怜地为满头大汗的儿子擦着汗:“别担心,阿洛特,等你长大了就会拥有你父亲那样的剑技了。”
小洛思特伯爵皱了皱眉头,“玛格丽特,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他一向反对玛格丽特对儿子的溺爱。
“知道了,知道了。”玛格丽特白了自己丈夫千娇百媚的一眼,将毛巾放在早就不乐意的儿子手里。此时,这个怎么看都像新婚少妇的女人,就像一个溺爱弟弟的姐姐。
小洛思特伯爵也知道无法说服自己的妻子,话题一转,又回到儿子的剑技上来:“阿洛特,你的基本技艺已经纯熟,苦练已经不可能在给你带来任何进步。你现在需要的是对更高境界的领悟。”
“记住,凡是真理都是美的,这是神创造世界时制定的规则。同样,好的剑技也是美的。你现在需要的是让自己的剑技变得美丽起来,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接近神定下的‘真’。”
“那要怎么做,父亲。”阿洛特无比的向往。
“不知道。”小洛思特伯爵的回答十分干脆。
“可是,父亲您不是.......”阿洛特一脸诧异。
“不!”小洛思特伯爵摇摇头,“我的技艺只适合我,而且也远没有达到‘真’的境界,那是一条永无止境的道路。而你,我的儿子,你必须去寻找自己的‘真’。”
“去王都德里亚。”小洛思特伯爵举目望向西方,“那里的人们虽然已经失去了对勇士们的回忆,但是他们获得了另一种接近神的方法,那就是艺术。所以,阿洛特,去学习绘画、诗歌、文法、陶冶你的情操,也许就能找到你‘美’的所在。”
“当然,你也不应该放弃尝试其他的方法。比如魔法,它被人们称为最接近神的力量是不无道理的。记住,剑技和魔法并不仅仅是为了在战场上毁灭一切而存在的,它们同艺术一样,是能够拥有极致之美的。”
“明天,你就启程去王都。”伯爵从神往中收回目光,变得异常严肃,“索隆管家会安排你去拖拉维斯学院的事情。当然,你去那里并不仅仅是为了提高你的剑技。”
“去王都的路上你顺道拜会一下沿路各郡的领主,过门不入是很不礼貌的。”
“是,父亲!我明白了。”阿洛特点点头。
.........
第二天,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一小队索恩特骑兵的护送下离开了领主府。
“这行不行啊?” 多罗斯教堂的杂物间里,贝尼代托牧师紧张兮兮地顶着大锅中的冒泡红汤药,“这个颜色好像有点不对。”
“当然会不一样了,我们用的东西都不一样。看好你的火!”搅拌着药汤,鱼臧龙将一只有着鲜艳红绿色花纹,盘子大的六腿赖蛤蟆扔进了锅里。
“这个好像有毒的。” 贝尼代托牧师瞪着扔进热锅后,还在扑腾的赖蛤蟆,老门子上全是汗。
“我知道。”鱼臧龙木勺一伸,正好挡住蛤蟆背上肉瘤射出的灰绿色浓浆,顺势也将蛤蟆按进锅里,“这叫以毒攻毒。”说着,一朵花瓣里长满半尺长黑刺的鬼牙花扔进了锅里。
“可是……”
“没什么可是,注意你的火!”
红色的药汤终于变成了绯红色,虽然那色泽中带着一丝暗淡,不过总算让贝尼代托牧师觉得顺眼些了。当然,这是在他不回想刚才扔进去的那些东西的前提下。
“好了,该试试药性了,别把领主真的给毒死了!”闻了闻药汤的气味,鱼臧龙觉得差不多了,虽然味道还是有些不同。
这一次,试药的对象是教堂猪圈里的猪。当贝尼代托牧师一本正经地宣布,为了表彰猪倌的勤劳,决定给他一个银币的奖励,并在今天放他一天假时,那个奴隶激动得都快哭了。
“靠,真是虚伪啊,这样的人都当牧师了!”鱼臧龙在他身后翻着白眼。
药效很强,强得有些离普,离谱得两个猥琐男脸上的坏笑越来越不自然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那只被喂了药的公猪,在猪圈里横冲直撞,可是那只猪却不去非礼母猪们,而是一往无前地扑倒一只又一只公猪。被按在地上,强开了**的公猪们惨叫连连,看得两个罪魁祸首心里只发毛。
“这个,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们刚才放了什么?”鱼臧龙和贝尼代托牧师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什么。
“听说……威迪文风蛇的毒能让中毒的猎物产生幻觉。”贝尼代托牧师咽了一口口水,“昨天来了个疗伤的冒险者,我们闲聊时他说的,但是我也没在意。”
“幻觉!?”鱼臧龙目光落在正逞威风的公猪身上,“难道那幻觉就是公母不分吗?”
“我们是不是要在药上加持‘真实之眼’?”贝尼代托牧师小心地提议。
“那需要魔兽血液做原料,我们会破产的,而且吞下那东西也会引起中毒。”鱼臧龙摇摇头。
“可是看那只公猪的样子,我们好像已经中合了风蛇胆的毒性,稍稍加上点,领主大人应该顶得住吧。”贝尼代托牧师觉得自己这个提议不错。
那知鱼臧龙一脸古怪地看着他,就像在看白痴:“你傻吧,你认为连爬上女人肚皮都要靠药的家伙,能和刚成年的公猪比吗?虽然领主大人的身材比那头猪更像猪。”
“这个……”贝尼代托牧师哑巴了。
“不如这样吧,我们把药送去,然后偷偷溜进去。等领主大人用药的时候,你给他加持‘坚韧真言’和‘真实之眼’。”鱼臧龙沉默片刻后道。
“可是那些狗……”对于擅闯领主府,贝尼代托牧师没什么意见,不过对于上次和鱼臧龙一起去领主家酒窖的经历倒是记忆犹新。
贝尼代托牧师终于还是同意了鱼臧龙的计划。其实他也不能不同意,现在他们手头上所有的存货都扔进了那口大锅里,不同意就只有去蹲地牢了。
于是,两个家伙便为两天后的特殊服务准备起来。鱼臧龙晚上溜进领主府查看地形,贝尼代托牧师则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制作了“暗影石”。
这种东西材料便宜,却能够制造暗影迷雾,实在是偷鸡摸狗的必备好石。不过,要是让教堂的神父知道,自己的教堂里的牧师居然偷学了黑暗魔法,八成气歪鼻子。
领主的管家终于来了。当那个带着白色假发,擦着香水的家伙眼睛盯着天花板接过药盒子,扔下一袋金币消失在教堂的后门后,尼代托牧师和鱼臧龙立刻大吃大喝,然后抓紧时间睡大觉。
等天完全黑了下来时,两个家伙已经暂时转职为盗贼了。虽然是业余的,可那一身行头却是标准的盗贼套装。
鱼臧龙带着贝尼代托牧师偷偷摸到领主府西边的围墙,那堵墙后面是一个马厩,除了领主打猎的几条狗外,就是几个酒鬼马夫。领主没有晚上出门的爱好,所以平日到这个时候,几个马夫早就大醉不醒了。
“好了,就从这里进去。”鱼臧龙小声道,同时从腰兜里摸出个迷烟弹扔了进去。过了片刻,只听得一片“扑通”声。
鱼臧龙把耳朵贴在墙上又听了听,确定没什么动静后,轻轻一跃,扒上墙头。目光一扫,确定没什么异常,便对墙下面的牧师一招手。而早准备好爬山爪的贝尼代托牧师顿时三两下爬了上来,那熟练的手法,一点也看不出这个货白天还是个牧师。
两人轻松翻了进来,一落地便看见几只猎狗东倒西歪,当下十分麻利地将昏狗全都扔进狗屋。再摸进马夫们的房间外,虽见几个家伙鼾声正浓,鱼臧龙也不敢大意,从腰兜里摸出一根小木管,往屋子里下了料。
“成了,我们走。记住,千万别把面巾弄掉了。”鱼臧龙收了木管,叮嘱了牧师,却没留意倒在马厩里的马多了两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