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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临别

数小时前,特莱岛小镇的街道上

人们好奇地看着这位来客,在本岛最“权贵”之人——艾布特一脸谦卑谨慎的带领和十几名海军士兵的列队迎接下,笑呵呵地走着。

这只是个毫无特点的小老头啊?为何艾布特大人在他面前如此拘谨?

小镇的居民们在心中猜测着老者的身份。

有些伛偻的身躯和随性的夏日穿着丝毫看不出这和蔼老者的深浅,而微笑回应艾布特的模样,也毫无高手气息。既看不出贵族身份,也不像是海军高手,这人到底为何让艾布特如此礼待?

“艾布特啊,不必那么紧张,你看,居民都被你的样子给吓到了。这对你以往塑造的形象可不好,哈哈。”

看着镇民们面带困惑,对这边议论着,老者调笑了句艾布特,后者则讪笑地点点头。

然后老者正色:“现在是你们的时代了,乱七八糟的过去不必理会。紫蛇已经不复存在,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糟老头罢了……”

“不,老师。您永远是我心中最厉害的海军大将!”老者唏嘘的感慨没有让艾布特生出丝毫不敬,后者反而微微躬身,满是崇拜道。

“哈哈,那你还不好好努力给我看,现在还是个小中尉,这可对不住我当初对你的期待啊。我知道你被那孩子的离去绊住了,不过现在悔悟还不算晚……”

“老师!先去我家里歇息会吧,等会还要去看露西。”

老者,哦不,是曾经的紫蛇大将,大笑着训斥起自己这不争气却又颇具天赋的徒弟,还想在镇民面前留点面子的艾布特却主动岔开了话题。

“不必,在船上那么久也够腻味了,直接带我去见见那所谓的神秘赏金猎人吧,还有,你家小露西也确实是好久没见了……”

“爸爸?!”

两人正交谈着,不想远处竟传来了露西惊喜交加的呼喊。今日,正巧轮到她来购置食材。

愉快的重逢让人有说不完的话,不过师傅与徒子徒孙以及父女的唠嗑闲聊就此带过。三人一同拿上采购的物资,说说笑笑地往后山木屋走去。

倒是在半路上,让库恩给瞧见了这一行人。

“洛迪斯!艾布特叔叔带了个老爷爷来!说是要带露西走啊!”

“什么?!”

乐于逗弄好兄弟的库恩可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先一步奔赴木屋,唬人的话语张嘴就来,正吃着烤肉的洛迪斯差点没噎死。

“哈哈,骗你的啦,露西才练了一年多,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呢?不过,我刚刚确实看到,艾布特大叔跟着露西一起来了,身边还跟着了个老头子,会不会是露西爷爷什么的来看望她呢?”

“你这家伙,又耍我……不过,我还真没听说过露西祖辈的事,嗯,这老人家到底是谁,又是来干嘛的呢……”费力咽下肉块,洛迪斯一脸无奈看着库恩,也思索起来。

百思不得其解的俩男孩没多久就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露西很快就要离开,可能以后都不会回这里了。你们要是有什么离别的话就好好说说吧。”

“啊?!”

老者一行人抵达后,和银洛只是进屋聊了片刻,后者便对洛迪斯和库恩招呼起来。

没有理会俩小子的震惊与不解,银洛摆摆手关上门,之后谈话的内容,可不止露西的去留那么简单。这位算是此世界高层战力的老者,所接触到的信息,可着实让银洛有些讶异。

一脸懵逼的俩人很快反应过来,直接找到坐在湖边一块巨石上发呆的露西,这才问明白。

原来,身为上个时代的强者,这位曾经的紫蛇大将——拉佛森老人,退役后最感兴趣的事就是培养可造之才,与黑腕泽法又有所不同,他没有在海军学校担任教官,而是四处游历,其培养的人才从海军到商人甚至海贼都有!凡是让他感兴趣的家伙,都愿意提拔两句。

他所奉为圭臬的,是不灭的正义。即便商人走卒,或是恶盗海贼,心中也会有难以磨灭的正义,那教导他们几手,也无妨。虽说他的这种行事风格为海军和自身都带来了不少麻烦,但老人却仍是乐此不疲。

霸气、剑术、体术都颇有造诣的拉佛森,甚至对果实能力也有很深的见解。艾布特师从的,便是其最为精通的剑术!正想着自己女儿或许也和自己一般,有些许剑术天赋的艾布特,在不久前偶遇四处游历的尊师后,便请求其为爱女测试一番。

感于自己颇为看重的徒弟在颓然几年后又“幡然悔悟”,拉佛森也就答应了请求,欣然前来,而途中听闻银洛的故事后,老者也起了兴趣,便决定顺路来见一见这位神秘的赏金猎人。

在几人来后山之前,拉佛森还对露西做了个古怪的测试……

“也没什么啦……就是师公让我看了几幅图画来着……”

被身旁两个小男孩凑近脸追问地有些害羞,露西红着苹果似的俏脸,捏紧才回家换上的小白裙,用清脆的嗓音答道。

“就几幅图画有什么好看的?就因为这,你就要走么……”急冲冲地追问了声,洛迪斯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难受,好似梗着点什么。

坐在巨石的另一边,库恩看着洛迪斯的低迷样,暗骂自己毒奶的同时,开口打破了迷之尴尬的沉默。

“露西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啊洛迪斯,对了,那图画,应该和变强有关吧。”

“嗯,库恩还是那么聪明呢。没错,那图画是一个个小人舞剑的样子。看到那图我就明白了,我追寻的变强之道究竟是哪条……洛迪斯,你该为我高兴才对啊,银洛老师让我自己寻找的道路,我终于找到了……”

眼中闪过和以往一般无二的坚定,露西带着决然之意,却也笑着向洛迪斯说道。

“恩,对,我在沮丧个啥啊,呵呵……对啊,你体术剑术射击都掌握得很不错,但果然还是要专精一项才好嘛,没错,这是好事啊,哈哈。不过,以后再见可能是在大海上了吧。各自,加油吧……”

打着哈哈,洛迪斯扯出个难看的笑脸回道,然后,一个翻身越下巨石,满脸复杂。

“我……去准备送别的礼物,你们聊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有种想要躲开露西的感觉,怀揣纠结的心绪,洛迪斯离开了。

男孩的身影消失于丛林,库恩和露西两人沉默地坐在巨石上,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也不知过了多久。

“抱歉……我也不知道会走得这么匆忙。”

“为什么要道歉呢,世事毕竟难料,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你,没必要道歉。”

低头玩弄着自己小裙子褶皱的露西率先开口,事出突然,还来不及说一声就要离开,让两个小伙伴担心,这是自己的错。

库恩摇头否认了其道歉的话语,看向低头不语的露西,沉声开口。

“相处一年了,我也了解你的性格。既然都说了要走,那就说明你意已决,什么劝说的屁话我就不再多言了,祝你好运吧……”

说着,库恩也翻身越下巨石。停顿了下,见露西仍没什么反应,才暗叹一声。

“哎,总之,无论身在何处,都加油吧,希望我们将来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你说,我们会变么。库恩?”

离去的身影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

巨石上,那身着无垢白裙的少女站了起来,单手遮阳,看向天空。那和天空一般湛蓝的马尾在风中飘摇,话语中,带着对未来的迷惘和憧憬。

“会,也不会。我们,是活在今天的,不是么?”

回了句意义不明的话语,男孩笑着离开了。

女孩却好似瞬间就理解了这句话。遮阳的手掌一下合起,露西好似抓住了什么,很是开心地应了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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