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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没有真正的结束,只有无数个开始

厄图捏碎了手中的感应珠,预埋在星威各处从水晶界带回的蓄能珠一下爆裂,星威像一位疲惫已久的巨人,发出一声惊天怒吼后,轰然倒地,两旁高耸入云的山体迅即把星威掩埋。

烟尘蔽月,月影依稀。

还未来得及进入星威的精灵骑射军团在短暂的惊愕后,四散奔逃。进入城中近四十万人的美特斯大军只有奥多奇等寥寥百数人得以逃脱升天。

“杀了他,为厄图军团长报仇,为所有战死的弟兄报仇!”风扬军团群情激愤。

风扬举起手,制止了热血的冲动。

除了罗德里格,所有人都很讶异,只得无奈地看着奥多奇率美特斯残部消失在苍茫草原,如果愤怒的目光可以汇聚,那么狼狈逃窜的美特斯人早已被焚烧成灰。

“美特斯人不能没有王,游牧民族倘若各自为政,极容易成为一股股流寇,那么我幻星边境就永无宁日了。”风扬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因仇恨而抽搐的脸,偶或与罗德里格相会便会心淡淡一笑:“相信我,不杀远比杀了他对幻星有利,奥多奇现在已彻底丧失了对幻星的野心,五十年内,美特斯人不会对幻星构成任何威胁。”

烟尘散尽,星威已凝固成一座丰碑,一座永不可攻陷的城池。

苍穹中,月亮悄悄隐去,唯余群星闪耀,这是厄图和幻星勇士们的英灵么?

风扬叹息了一声,怜悯使他不忍再见这满目的疮痍,无边的白色佛火在燃烧,战争所留下的一切都复归尘土。

风又变得清新,牧草和野花轻轻摇摆,不知名的小虫正悄悄嘀咕,这原本是多么安宁的草原之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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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星帝都皇城。

美特斯精锐尽折星威,风扬军团大获全胜,这一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让费勒大为兴奋,可高兴之余,一种忧虑又暗暗潜入他的心头,不可思议的胜利背后是不可思议的可怕力量,如果这力量不为自己完全掌控的话……

调防令和嘉奖令同时发出:第一防区将士历经连番恶战,身心疲倦,今特调回帝都驻防休整,望接令后,随即启程。

喜获星威大捷,第一防区全体将士功不可没,今擢升该防区统帅风扬公爵为帝国军部副大臣;副统帅布莉尔女公爵为该防区新任统帅;各军团军团长一律授帝国侯爵衔;阵亡将士一律追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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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可笑的帝王心术,卸磨杀驴却又不敢杀尽,风扬带着些许嘲讽拨弄着案头的密令,幻星何人为王,风扬并不在意,对于费勒,他还在观望中,至少费勒现在做得不比前任差。

回帝都不过千里,快马加鞭无需几日,对于风扬统帅的离去,大家都有无法言说的惆怅。

最初跟随他的风雷、天骄学生,时刻围绕在他身边,弗洛特、崔斯特等更是嚷着要与风扬一起。

“吵什么?你们以为自己还是当年单纯的学生?”看着已变得坚毅、成熟的一张张脸,风扬很是欣慰,笑指着弗洛特、崔斯特等一干人:“你,你,已是军团长,你们最小也是千夫长,都是帝国的支柱了,还不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追随布莉尔大人,干好你们的事,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的离别也意味他日的相聚,说不定我还会回到你们中间。世间万物皆如此,结束就是新的开始。”像是安慰又像是自语,沉吟片刻后,风扬道:“请布莉尔、罗德里格、休里斯过来,集合所有原风雷、天佑的学生。我要点名!”

***************************************

大军在山道扎营,篝火像一条蜿蜒的巨龙盘旋在群山间。

风扬率众人登临山巅,倾听万山低吟。

“崔斯特!”风扬高声道。

“到!”

“请你替我点名!”

“是!”崔斯特心潮翻涌,转身肃立:“厄图!”

一片沉默,一阵心痛,片刻后,是响亮的一声,“到!”

“范特维!”

“到!”

………………

风扬的心微微抽痛,一张张年轻的笑脸就这样如风而逝。

“禀报统帅大人,风雷学生一千名,实到……实到三百二十名;天佑学生一百名,实到四十六名!”崔斯特有些哽咽。

“我知道诸位心中的痛,也知道诸位的挂牵,我亦如此!”风扬目光如炬在黑夜中闪亮:“死并不可怕!为何而死?正义、公平、大爱?这些才需你们好好考量。”

轻轻走到布莉尔身边,耳语了一阵,风扬道:“布莉尔大人体谅诸位的心情,愿施展神属威能,带诸位冥界一游。唯一遗憾的是,诸位能见逝者,逝者却见不到诸位,不过能如此,也聊胜于无。”

*****************************************

冥界,井然有序一切按风扬意愿进行。

比尔虽暂为冥神,可毕竟底气不足,实际并未操控,不过秉承风扬意旨,监督哈修斯却一刻也没有放松。

哈修斯老大不乐意,但苦于被风扬所制,而且对未来无上的权柄还隐约有些期待,所以干事倒也卖力,只是偶尔有些牢骚,生生闷气罢了。

风雷、天佑的学生由罗德里格、休里斯带领去冥界第一福地看望所有阵亡的弟兄。

风扬携手布莉尔,缓缓而行。

“风扬,进入冥界,本是你的神力,却把我放到台前,害的我不知所措。”布莉尔嗔道。

“乖乖,武圣加上神能,我就怕他们把我当怪物看,所以就只能麻烦你了。这么的风光,白白给了你,你还埋怨我?”风扬笑着轻轻掐了身旁美人翘臀一把。

“你呀,你呀……坏东西!”布莉尔脸又红了,眼波流转出脉脉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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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神殿前,比尔、哈修斯早候了多时。

“哈哈,搞得不错!比尔这个家当得好!老哈也不差,看来以后有希望哦。”风扬一句话把两人说得心花怒放。

“主宰大人,主要是哈修斯大人之力,我只不过衬了一下手而已。”比尔尽显诚实本性,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布莉尔,道:“主宰大人,这位是……”

“这是我的女人!”风扬毫不掩饰。

“比尔见过主宰夫人!”

一句夫人把布莉尔叫得既害羞又甜蜜。

“老哈,尽量让天佑神属者的灵魂在冥界多停留一刻,这是我对你的要求。另外,把老休空间里的恶徒,给我好好修理修理!”风扬嘱咐了几句,又与布莉尔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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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扬大人,布莉尔大人,难道两位大人已经……”看到两人出现在冥界,厄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布莉尔笑着向厄图解释了一番。

原来大人竟然是至高的主宰,厄图慌忙跪拜。

“厄图,你这是干什么?大人、主宰不过是个名词,难道你忘了在风雷的岁月?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导师,永远是你的风扬主任!这一点,我从未改变,希望你也不要改变!”

“风扬主任……”厄图泣不成声。

“好了,痛苦与残缺都已过去,有结束就有开始。”风扬轻轻扶起厄图:“你失去的右臂,其实在人界,我可以让它长出,但我认为痛苦会使你变得更坚强、更成熟。所以这是个必须的成长经历,是个难得的磨练机会,厄图,你会理解我做得一切吗?”

“厄图懂得主任的苦心。”

往事一幕幕,风扬不免有些唏嘘:“现在,已不需要这个痛苦,你已经用你的生命为自己赢得了无上的荣光与福报,去吧,张开双臂,拥抱你所挂牵的人。”

不远处,一个妙龄少女正快步向厄图奔来,目光有些忐忑,有些急切。

“妹妹!”厄图高叫着,迎上前去。

亲情,这深植灵魂的烙印,任谁也无法抹去。

“厄图,今世你们兄妹,过的并非完美。”风扬目光直刺厄图:“我本可以让你们的兄妹情延续至永恒,但,也许你还要担当更大的责任,我问你,厄图,你舍得,你愿意吗?为了康斯坦丁永远的和平与安宁!”

轻轻为妹妹拂去站在额上的几缕乱发,厄图的目光一如从前般坚定:“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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