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两万金币的份上,驱魔公会也确实派出了些好手,原本以为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到后来,公会紧急抽调了十数位长老级的驱魔师齐赴子爵府邸,手段使尽也无济于事,动静倒越搞越大。
这一段,乔吉子爵府前车水马龙,异常闹忙,乡野之人本就好个热闹,有此机会,谁不想去探个究竟?纸终于未能包住火,丽贾娜小姐是异端的消息不胫而走,而且越传越邪乎,说是驱魔师非但没驱魔成功,反倒伤了几个,有的还说,一个驱魔师当场被丽贾娜小姐吸干了脑髓。
布鲁克郡异端裁判所坐不住了,要不是看在乔吉子爵每年明里暗里数万金币的捐献,早公然上门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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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迪.劳克兰大人,郡异端裁判所下最后通牒了,五日之内若解决不了,他们就要插手了。”乔吉子爵面对驱魔公会会长伊迪.劳克兰,带着哭腔乞求道:“再想想办法吧,要不我再加一万金币?”
“子爵阁下,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也算尽力了。令嫒的症状,你也看到了,非同一般啊。”伊迪.劳克兰翻开公会名录,指着罗德里格的名字对乔吉.约道:“他,是令嫒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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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扬,你看……”罗德里格拿出驱魔公会送来的密信,请风扬定夺。
“喔,一万金币的酬劳,太好了,今春落霞受了水灾,我正愁着怎样帮助他们渡过这漫漫严冬,送上门的好事啊。”风扬笑吟吟地望着罗德里格:“先生放心,我会暂时恢复你命运之神的威能。”
“少爷,我也想去瞧瞧。”弗洛特一副好事者的模样。
“行,别说你好奇,我也一样。”风扬又冲休里斯喊道:“老休也去吧。”
“我?还是免了吧。”休里斯有些尴尬。
“老休,你讲这话就有些不地道了,好歹,你也是魔君级的人物,说不定你一现身,不用先生动手,魔怪就跪地膜拜、望风而逃了。”风扬戏谑地拍拍休里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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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贾娜的闺房成了驱魔现场,罗德里格一到,未及寒暄,就匆匆走进房中。
“借过、借过,我们是罗德里格大人的助手。”风扬冲一众人拱了拱手,领着弗洛特、休里斯也大摇大摆跟进。
不愧是高人哪,看看他几个神气活现的助手就知道了,女儿有救了,乔吉.约暗自欢喜。
随手布了个结界,风扬看到眼前怪怪的一幕:一个胖胖的姑娘(约摸二百斤左右)竟然紧贴着天花板到处爬行,两眼血红,口里“嘶嘶”作响。
捅了捅休里斯,风扬取笑道:“老休,你的属下也太无礼貌了。看来你平时忙于泡妞,疏于管理啊。”
“奇怪?”休里斯皱了皱眉:“我嗅不到一点魔族的气息。”
“我认得你,恶魔。”丽贾娜爬近休里斯,用一种古怪的声音说道:“你不在魔界舔哈威的**,到这儿来干嘛?难道人界之门破碎了?”
休里斯被抢白的恶念顿生,一条黑焰魔鞭已然在手。
“休里斯,你想干什么?你是来驱魔,不是来杀人的!”罗德里格喝止道。
“对呀,你杀啊,就算这丫头死了,我也死不了。”丽贾娜讥笑道。
罗德里格默默吟诵,身形越发高大,上位神的威压充斥整个结界,休里斯倒无妨,弗洛特有些吃不住,风扬赶紧加以援手。
“老头,你也无法驱走我,别忙乎了。”丽贾娜扭头看着罗德里格,一脸毫不在乎,又道:“我只服从于我们伟大的王——乌卡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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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内一片寂静,只余那令人心悸的“嘶嘶”声,到底是何怪物,竟连神魔也不知其根本,风扬大为纳闷。
空间无父神制约已有五百万年,我感应到一些强横的力量……风扬突然想起古神伯殷所说的话来,莫非这就是除逆神者外的另一种力量?
风扬一步步走近丽贾娜。
“走开,我讨厌你的气息!”丽贾娜拼命后退,直至结界边缘。
“我知道你是什么。想不到你一类的东西,竟然能在康斯坦丁出现。看来,这空间真够混乱的。”盯着眼前本应活在他遥远的记忆中的生物,风扬一点点逼近
“别靠近我!”丽贾娜狂叫着,拼命撕扯结界,可凭它的能力,怎会破开神圣结界,徒劳一番后,转身对着风扬,五指刹那成刀,刺向自己胸口:“你再过来,我叫她死!”
“她死不了,你也逃不了。”风扬冷哼一声,不动明王本尊突显,喝道:“大胆孽畜,还不显出原形!”
丽贾娜萎顿如一堆烂泥,一条斑斓小蛇从她口中窜出,四处乱游。
“想逃?枪来!”
风扬伸手一握,银龙锁神枪轻点蛇身,一朵白莲从枪尖吐出,罩住妖蛇。
妖蛇惨叫连连,却犹在嘴硬:“等着乌卡莉卡的怒焰吧,卑微的神魔!康斯坦丁终将属于伟大的王!”
须臾,妖蛇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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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四人意兴颇高;归时,除弗洛特望着一大堆金币乐不可支,风扬等皆脸色凝重。
打发弗洛特去市场购置粮食、衣被,并吩咐他尽早运抵落霞后,风扬约罗德里格、休里斯前来品茶。
茶色还是那么清醇,飘渺的茶香弥漫,可三人枯坐着谁也没品一口。
“休里斯,你告诉我,这怪异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魔界的生物?”罗德里格忍不住问道。
“不是!罗德里格,你难道看不出吗?虽说我比不上你以前的位阶,但我也勉强位列魔君,试问,你神界内的低等生物会在你面前猖狂?何况魔界为哈威掌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休里斯反问道。
一时两人又沉默了,纷纷把目光投向风扬。
“老休,你随我去过水晶界,你还记不记得古神伯殷所言?”风扬点拨道。
“神、魔、人之外的强横力量?”
“不错。”风扬点头道:“老休,你一直在炼狱看守神宫;先生在人界忙于恢复自己的神能,所以,你们都无暇去发现,但古神感应到了。这是妖,本不应出现在康斯坦丁空间的异种力量。”
“妖?”两人皆是一脸不解。
“妖,又叫妖怪,但妖是妖,怪是怪。妖是指除人族以外修炼成人形的精灵,怪的法力低一些,尚未成人形。飞禽、走兽、树木、山石、邪气、怨念皆可成妖,成怪。”风扬解释道:“你我乔吉子爵府所见的小蛇,严格来说还算不上是妖,如达到妖的修为,它大可不必干夺舍的勾当,直接幻化成丽贾娜就行了。”
“康斯坦丁空间怎会有妖出现?”两人很是迷惑。
“何止有妖,还有逆神联盟!康斯坦丁神魔对峙的平衡即将被打破,我虽不是预言神,但也能预感混乱的到来。”风扬一阵冷笑:“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拜你们神魔两族所赐。”
“风扬,此话从何说起啊。”罗德里格隐隐不满。
“先生,父神为了解决神魔纷争,耗尽神力,去了永眠地,这一去就是幽幽数百万载。维系空间运行的至高力量,无人制约,势必为人觊觎,为人所用,出现妖怪,有何奇怪?可笑你们神魔两族舍本求末,还在纠缠人界的一点信仰原力,真是鼠目寸光啊。”
风扬一席话说的两人面红耳赤,久久不语。
“怎一个‘乱’字了得!”风扬叹息道,卿是好人,那忽作贼,忽然他心中有了这般滑稽的念头,自己本不愿处于风口浪尖,可是命运的洪流来势汹涌,便是自己也无法闪避,妖,不该出现在康斯坦丁,那自己的突兀而现,细想想也不应该,或许真是自己的到来,才改变了康斯坦丁的走向,自己体内的精纯佛力不也正是妖的克星么?冥冥之中定有安排,而这冥冥即便佛祖也无法预测、无法抗拒吧。
推开窗,满院的树叶金黄,阵阵北风吹来,落叶跟着飘飘扬扬,秋已经深了,冬天还远吗?这个冬天该是多么萧杀、凌厉与无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