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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万人吃席

“二牛!”李贤人还趴在床上光着屁股下不得地。眼巴巴望着外面,听着人来人往心思早早的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少爷,还差半个时辰呢。”二牛知道少爷想问啥,还没等李贤开口就抢答了。“林二小姐刚到,不过现在还在外面和林家主一起和老爷聊天呢。”

李贤叹了口气,这是自找的,昨晚林晓月带着自家的伤药过来帮他上药。药是上好了,两人你侬我侬之际。林二小姐却给他立了家法约法三章:第一是嫁过来以后不能欺负她,第二是以后家中小事全听她的,大事一起商量。第三就是不准再打他弟弟。要是不答应就不嫁了。

李贤嘴上答应了,人却不老实抱着想要亲她。快大半月没见着过人了,林晓月却不依,只能动了新家法:“刚刚才说了小事听我的,现在我告诉你,这药要敷够八个时辰效果最好,八个时辰之内你不准动!给我趴好了。”李贤无奈只得乖乖就范。说了八个时辰就是八个时辰,叫来二牛计着时辰。月儿出去了,可怜李家大少爷下午才给杖了个五颜六色,结果晚饭没得吃,早饭也没得吃,饿得直叫唤。

“二牛,你去找二小姐。让她给我弄点吃食来,告诉她我快饿死了。”李贤倒是没把林晓月当外人,自昨晚把事情谈妥以后,几乎就是定死这少奶奶的名份,只是今日要宴请,族里人都给知会过不能乱说话,还是要顾及颜面的。不过嘛,面上虽然不说,心里却知道那就是大少奶奶,得捧着的。要去拿个什么吃食的,顺便让她喂一下还是很爽的嘛,饿两顿就饿两顿,有啥大不了的。

没多久晓月就提着个小食盒进了屋来,“哼,你这有这么老实?一点没动过?”嘴上不相信,心里却是乐滋滋的,李贤对她真是没得说的,不会对她玩这种小花招来博同情,也知道是真的两顿没吃东西趴这么久。不过那二牛本身忠厚老实,为了让她相信少爷说快饿死了,只能强制当了个演员,却是演得太假,说得是悲痛欲绝,半点眼珠子都不见,一边演一边还偷偷看她反应,连吃食道具都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嘿嘿,我就知道月儿还是心疼我的。还差小半个时辰就够时间了,但是我想看到你嘛。”李贤也肉麻话儿脱口就来,也就是在月儿面前跟个小孩子一样。

“你这么听话,男子汉大丈夫,就趴够了时辰再吃。”月儿也故意逗他,看他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手里的吃食,觉得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甚是有趣。

“别啊,月儿,我这大半个月都没见着你,都把我给想坏了。马上都要嫁给我了,就不能让我先讨点便宜嘛。”

“不能!”林晓月佯怒到,“前些日子听人家说要给你选媳妇儿,害我伤心哭好几天!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你,昨天我是给你挣面子,你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鬼知道帮你选媳妇是不是你想讨别家姑娘!”

“不是的,月儿。爹娘要给我选亲,是前些日子弟弟添名的时候我才知道的,本是想来找你商量,可被爹强令关在武场没日没夜的苦练了几天说是随时等仙长来看,一直找不到机会跑出来。昨天仙长来了,却看出我丢了元阳。爹娘才逼问于我,所以才挨了揍。”李贤委屈巴巴的,去拉着月儿的手“你知道我喜欢你,心里就装得下你一个人。”

“哼,就算你说的是真,反正害我哭了几天,不能就这么让你好过。”林晓月嘴上说着,却也没挣开手,由他拉着摸来摸去摸得痒痒的,就想着转移话题。“来的是哪里的仙长?”

“是剑宗的七长老,玉如真人,可惜我没见着人。听爹说是已经入道的高人,看上了我刚出生的弟弟。我的体质不合适剑宗,但还是给我赐了丹药,说我以后可以练到先天之境呢。”李贤说到这里两眼放光,先天之境,凡俗之间先天之境都是大将军之类的人物,朝廷里只有国师和供奉才是问心境的。“说不定以后我也能当个将军,以后月儿就是将军夫人了。到时候带着一大票军队回来,大手一挥,把那些个臭小子全捆起来打得满地找牙!哈哈,那是才是大快人心!”

“呸,没出息,练到先天当了将军回来找几个屁孩打架。全天下就只有你李贤干得出来这种丢脸的事情,我才不要当什么将军夫人,你那就算当上了将军也是丢脸大将军。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林晓月呸了几声,飘了个白眼给李贤。

“嘿嘿,我听月儿的,你说当什么就当什么,我不要脸,我只要月儿你就够了。”李贤的肉麻话又适时的倒了出来,说得月儿一脸桃红,连他都看呆了。“月儿,你今天好漂亮。”

听到这里林晓月心里既羞又喜,她今天是特意妆扮过的。也是知道今天李家名头上是要准备给李贤选媳妇的,虽然昨天就定下了亲事,但也想给情郎挣点面子,不想给别人家的女儿比下去。也没多想,轻轻的在李贤脸上啄了一口。“就知道说好听的话哄我,让你得点便宜就是了。药敷得也差不多了。起来吧,你等会儿还得去做个样子呢。”

李贤得令,蹭的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手环过林晓月的腰就亲了过去。“末将得令,月儿请放心,一定演得漂漂亮亮的。”两人整理好同出了屋子,李贤去了父亲那边帮忙招呼客人。林晓月却去了内宅找大夫人,早上出来的时候爹就交待了,要和夫家人先好好打好关系,索性去内宅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李家的主母就是大夫人,也是自己未来的婆婆,得好好巴结下,昨晚在婆婆的提议下,林家接了好些李家的物资转运生意,都是不出什么力又挣得多的事儿,临走时又送钗子又送玉佩,点心装了一箱子,最后还拖了一大车做嫁衣和嫁妆的布匹绸绢,婆婆体谅林家没有主母,家里几乎都是糟汉子,所以把当娘的责任全揽了过去,林晓月心中一阵甜蜜,应该是嫁对了的吧。

临到中午开席,来的都是乡亲邻里和一些小家族的居多,大门大户一般都是晚上来的,这世间的阶级层次还是很分明的,按道理说,林家这不大不小的镖行人家上下都不挨,中午来也行,晚上来也行,不过林平海考虑到既是应了亲事,也受了不少好处,也就提前来了,中午嘛,自是不会在外面,进了内宅去和李家的长辈门套近乎,毕竟很多生意虽然年青的一代在做,其实还是长辈在背后帮抚支持的多。

最重要的是,李家主母昨晚特地提起了自己一个表妹,也是大方得体,算是当地有名的美人儿,只是因为订了亲还没得及成婚,就遇到灾乱大起,夫家于灾乱中去的七七八八,她虽可以呆在夫家,却名不正言不顺,涂惹人非议。这些年一直呆在邱家帮忙打点生意,后面也就不了了之,邱家出了不少钱帮抚对方,把表妹给接了回来。这几年虽然是不少人来提过亲,但基本都是想纳成偏房,表妹又不愿意,待字闺中都成三十的老姑娘了。

林平海家正好没有主母,若是能促成的话,一是解决了表妹的问题,二也是解决了林平海的问题。林平海自己也是知道这邱家表妹的,闻言之下有些老树开花的想法。丧妻多年,年值四十的林平海自己有些本事,现在又和李家合作,日后想来日子过得也是相当滋润。李家主母昨晚就差人去请了,说是今天一定会把人请过来。想到这里,林平海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脚步。

此时的李家的大院子里装满了人。李长风在席前客套了一番,让二夫抱着小少爷出来亮了个相,众人都纷纷送下祝福和礼品。因为李家定居在这县城几百年了,世世代代下来积了不少善缘,乡里相邻,各大小人户,都受过李家恩惠特别是灾乱这些年。所以小少爷亮相,场面和以前大小爷出生、家主纳妾、大少爷冠礼一样,热闹非凡。其实李家宅子已经算是相当的大了,独自占了县城一角。宴请的宅院是单独的一个大院,和主宅的内院分开的,相当于一个足球场大小。平时宴请和收售粮食,或者县城有什么大的庆典都是摆在这里。

“这几百年传下来的名门望族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大一个场地,就是给我办个十日宴都来了近万人,说是百家宴,按一家来个三四个人。这来的怕是两三千户人家还有多,难怪要准备这么多天。”李无忧在杨环儿的怀里左瞅右瞅:“眼看着自己的收礼台子旁边慢慢堆起了一个小山。

李家人丁不多,把外嫁的各种婶子姨妹的都喊了回来帮忙,收礼唱礼写单的家丁都排了好长一排差不五六十人,送的都是各家来人也是每个台子前都排了不短的队伍,从早上巳时一直收到午时。所有来客都是由各自相熟的李家人带着安排坐席,大多数都是自己找到其它熟人坐到了一起。

“这排面有够大的啊。虽然不是什么皇家王公人家,不过这么多人一起吃席真是太夸张了,好壮观。以前就只见过人家吃流水席的,二十来桌吃个五六排就算多的了,跟这个近万人同时开席一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李无忧暗自得意在那里盘算着那堆能山的礼品能值多少钱,那都是送给自己的吧?可惜啊,自己现在肯定拿不了的。

席间,李家主和大夫人一直在主台上不停的应付着那些带小闺女来混眼缘的,都是有家底的人家户。李家夫妇应付得体,不得罪也不表态。每见过一个就收一个写了名字和生辰八字的小红袋子,然后赠一个绣花的香囊表示一下心意。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今天就是过个眼缘,认个脸。李家真的是要看上了谁的话,也会挑上日子依着习俗去登门下聘。偶也有想过来混个差事的,李家夫妇就让管家带去别处相关的人那里交别人安排。几乎是折腾到未时末才算完。

李家夫妇精疲力竭,杨环儿抱着李无忧露过面之后也没呆多久就回了宅子,毕竟婴儿稚嫩,不能太折腾。李长风还好,毕竟是习武之人。邱淑仪回到宅子就软在了塌上:“哎,真是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老爷,以后让环儿一起帮忙应付一下吧,等月儿嫁进门后,让月儿来也行,妾身还想多伺候老爷几年。”

听着邱淑仪软弱无力的话,李长风也是心疼:“嗯,夫人劳累了,不用等月儿嫁进门来,过两天下了聘给他们订了亲,你就把事儿交给月儿慢慢学着做,别人也不会有闲话,让环儿也帮你分担些。我遣人去找高明的医生来帮你开方子调理一下,你这边还要操持贤儿和月儿的婚事,我怕你忙不过来。”

“表姐夫,你可真是会心疼人啊。就是不见你心疼下我。人家好难来做个客,你倒是不见人影,招呼都不来打一下。”一道亮丽的女声传来,李长风转头往去,一位丽人跨了进来,后面跟着林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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