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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说亲

李无忧又被闷住了,先前流了一滩口水,杨环儿回屋后只见儿子一直在笑,眼睛望着某个地方,丝毫不知道只是走神,以为又饿了。李无忧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什么仙家宝贝神器,古剑是跑不掉的自己的绑定家伙,随即又想到了空间戒指之类的。什么界内小世界,独立乾坤,连怎么开僻小世界,里面的房子怎么装修都想好了。

殊不知杨环儿却是呆呆的,看了一阵叹了口气:“哎,只能养五年么?五年后就要送去山上了,五岁啊,真不知道我儿是不是吃得了这份苦,要是在山上给人欺负了怎么办?”

又呆呆的望了一阵子,伸手一直抚着无忧的小脸蛋儿。还没到时候呢,心里就万般不舍,想着想着眼里竟泛起了迷雾,一副被欺负的小娘子模样。“无忧啊,上山修行要修多少年才能回来啊?到时候娘还能不能给你娶媳妇,看你又生小无忧啊。”说完坐在床沿暗自神伤了起来。

这边李长风回书房东翻西找了些物件,又小心翼翼的把精石剥了指甲大的一小块下来。揣好东西后,带着李管家和夫人就奔了林家而去。

行自正门,李管家却是先遣人通口信去了。得知李家主亲自来访,林平海亲自迎了出来,笑容满面拱手到:“李家主,真是贵客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林兄客气了,李某也是平日疏于沟通,又忙于族内杂事,难得今日有闲,想着来看望一下林兄,增进下了解。”李长风也是个人精,一口一个林兄先捧上一捧,笑而答应着。

“难得李兄抽闲来探望,来,进屋喝口热茶,咱们边喝边聊。李兄请。”转头吩咐身边老仆去备上好茶与点心,领着李长风夫妇进了内堂。三人坐定,林平海看着李长风脸色有一丝异样,也是先起了客套:“李兄光临,寒舍真是蓬毕生辉,平日都听闻各家兄弟说李家乃是本县内名门望族,李兄为人更是大善,平日帮扶乡亲邻里,这几年更是尽心尽力,耗散家财救活了方圆百里内不少乡亲的命。林某族内也颇有人受过李兄恩惠,林某先在这里谢过李兄平日的照顾。”说完对着李长风作了一揖。

“林兄客气了,同为乡亲,本就是应份之事,算不得什么帮抚,没有乡亲邻里也不会有我李家。这点李某倒是很明白的,也是祖上流下来的规矩。”李长风顿了一顿道:“不过今日前来,一来是和林兄增加感情,二来也确实有点事相商。”

“李兄请讲,林某洗耳恭听”林平海也不娇情,本就是道上混吃的,是个直来直往的人。

“那李某就说了”李长风整理了一下心情“李兄当知我明日宴请百家,一为祝二公子诞,二为大公子选媳之事。李某希望林兄明日务必带上令千金林晓月同行。”

林平海望向李长风,这货虽未直接说要人,一说选媳,二说务必带晓月,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林平海却是真的把林晓月当成心头肉。自己的女儿,多少人来求亲,你个李长风,要求亲居然还要用选的?想到这里,心里不免生了一丝不悦:“李兄,这是何意?我林家虽然算不得县城大户人家,但十里八乡的都知我林平海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且不说品性如何,若是李兄要来说媒求亲,大可依足风俗三姑六婆下聘往来说和,为何要这般辱我?”

眼见林平海语气有些不善,李长风老脸一红,当从怀中摸出一块宝玉,差李管家递了过去,继而说话:“林兄误会了,实不相瞒,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家中那个混账东西中意晓月姑娘,但请柬已发,怕闹了诸人笑话,这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与林兄商量。”顿了一下又道:“此玉乃是祖上传下来的法玉,可聚天地灵气于内帮助修行,佩之于身也可增年养寿,李某也知此番前来有些鲁莽,这小小礼物,聊表歉意,当是赠予林兄,还望林兄笑纳。”

林平海感受了一下手中这宝玉,确不是凡物,俗世之中也算得上珍稀之物。刚好合适自己所用,这李长风虽是说着急赶过来相商,匆忙之间也是用了些心思的,这宝玉在手,还亲自上门,做足了面子,不快之意立时消了大半。:“李兄美意,林某也不好推脱,带月儿去露个面的话,自是问题不大,只是若要月儿和别家女儿争来争去,林某委实有些不愿,不知李兄有何打算?”

李长风起身,又从怀里摸出一小颗玩意,挡住别人眼光亲自递了过去。:“此物乃是这些年我李家偶然所得,想必林兄也当知此为何物”李长风回座上,抿了一口刚刚奉上来的茶,回味了一下,入口香淳,回味无穷,这应该从其它地方弄过来的上品好物:“好茶,想不得林兄也是此道中人,品位雅致,倒是与李某有几分共好,以后李某便是要常来林兄家中作客,讨几杯茶水喝了。”

林平海看着手里拇指大小的东西,眼里冒出了精光,火陨精石,这是极为珍贵的锻铸兵器的材料,加入一点点就可使武器坚韧数倍,开锋则吹毛断发。这不大的一小块,足抵得上自己东奔西走忙活三两年的收入。

平常修行的丹药之类的有钱也买不了,用这精石却是有人抢着换,前些年灾乱,火陨精石被朝廷来的人和各大小宗门夺了个干干净净,为抢这东西打了好些年的战,灭国都灭了大半,百姓家里根本藏不住这东西,自己手里这块,说不定能去换几颗有用的丹药,这李长风看起来一脸肉疼的样子,这么大方?想来应该在家里给儿子闹得不行给逼出来的。

其实自己也知道李家那免崽子对月儿有意,这几年来为了偷偷溜进来看月儿,让自己也揍了好几顿,只是又想到那小子三天两头和小儿子打架,又常和大儿子出入花坊,心里着实有些不是滋味。思量一阵,李家为月儿而来,见个面就送上了重礼,其中诚意也可见真挚,这边就吩咐下人:“来人,去请月儿过来,就说李家来人说媒……”

“不用请,我早来了!”林平海话还没说完,林晓月就从堂后蹦了出来,一脸的阳光灿烂,笑得像朵桃花儿一样。蹦到堂中就盈盈施礼,没一点娇柔造作,大家闺秀模样十足:“林晓月见过李伯父、伯母,向伯父伯母问安。”

邱淑仪和李长风这才仔细打量了下,平时只知道这林家二小姐钟灵毓秀,能文能武,这一出来,真是让人亮了眼。出落得亭亭玉立,面容精致,眉目间隐隐一丝英气,见人也不像其它人家的姑娘那么扭捏作态,真是大方得体。今日一身红群素面,未施粉黛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多年习武体态也是玲珑有致,应是个好女儿,谁家见了都会喜欢的,怪不得自家儿子那样喜欢得紧。

“好得很,好得很。”邱淑仪倒是先说话了:“以前常听人说晓月姑娘怎么怎么好,今日亲见当真是百媚千娇,先前贤儿交待了一些糗事,让他爹实实的揍了一顿,出门前还不忘一个劲的卖好,直夸你怎么善良,怎么大方。还特意求着我给你捎带了一盒点心。”说罢转身拿起一个小食盒递了过去。离近了一看,真是个美人胚子,越看越喜欢。不禁喜上眉梢,又从怀里摸了个绿得发光的玉镯子出来,按在了林晓月的手心里。

林晓月闻得情郎心中挂念,给揍了还求着带了点心过来,心中大喜却也问道:“李贤他没伤着吧?”

“咳咳,月儿,李家主和夫人前来是有事相商的,你怎的就这么不懂礼数。”林平海看着女儿的模样,心知这女儿应该是留不住了,心中不免有些吃味。故意打断了二人谈话。邱淑仪落座,月儿立在了父亲身后,自顾的看着手里的镯子顿是裂嘴一笑,这就是来订亲的嘛!嘻嘻,前些日子还听说李家要为公子选媳妇,李贤这有些日子没偷偷来看过自己了,以为是相中了别家的姑娘,暗自躲在房里哭了两天。

瞅着食盒顿时心里来了气,拿出糕点一口咬了下去,像是在撒气,嚼了几口忽觉得有人看自己,抬头一望,爹和李家夫妇都在望着自己一个人吃东西,一下就羞红了脸。手里又拿起一块点心凑到林平海嘴前:“爹你也尝尝,这蜜糖饼是加了些灵麦做的,平时很难吃到,可好吃了。”

林平海接过饼,吹胡子瞪眼的,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太随性。今日人家是上门来提亲的,大堂之下,还在说事情你就自顾的吃起东西来,还吃得一嘴饼渣子,像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收敛下!“胡闹,你怎的就这么自顾着吃东西。还一嘴渣子,平日里我怎么教你的?礼仪都学回狗肚子里去了么?”转头望向李家夫妇:“让李兄和夫人见笑了,小女母亲早去,失了母爱。平时也怪我太惯着,没了规矩。”

“哪里的话,晓月姑娘这是真性情,我等具是习武之人,也知江湖儿女豪情,不拘小节,这等好女儿,换作是在谁家都会惯着她,林兄不必置气,倒是我家那混账小子,想必以前也给林兄添不少麻烦,他也自知不讨林兄喜欢,不敢前来。”李长风又抿了一口茶,呼出一口浊气:“林兄,不知晚些时候是否有空闲,待我回家中备好酒水,一来与林兄把酒言欢,二来也让那混蛋小子给您赔礼道歉,让林兄教训一下出口气。这三嘛,我们两家也确实可以多有些合作可以商量。不知林兄意下如何?”

林平海回头又望了望女儿,看着她把玩着镯子,爱不释手之情毫不掩饰,心念这女儿啊,真是女大不中留,也罢,先去教训一下那臭小子出口气:“李兄客气了,既然李兄如此高看小女,又是盛情相邀,那林某也就不惺惺作态了。晚些时候林某就带着月儿登门拜访。倒是令公子既是本县名门之后,也是人中之秀,我若出手教训一二,李兄当是不会怪罪吧?”哼,臭小子。这可是你爹请我来教训你的。

李长风哈哈一笑,起身作了一揖:“不怪不怪,既是你我两家要结亲,那贤儿日后也当是要以父称林兄的,老子打儿子,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该的该的”

闻得可以得见情郎,林晓月心花怒放:“伯父伯母要走了?月儿送你们。”

“好好好,那就让月儿送我们,林兄,李某恭候大驾。”李长风转身出了门,林晓月一路送门出了大门,出了大街,觉得好像不够,又多送了两条街,径直送到了李家门口,望里面巴巴的望了几眼。

邱淑仪看着有趣,这两小儿女:“贤儿还在祠堂受罚呢,这会儿出不来,你要是心疼,就回去备点皮外伤药,一会儿再过来就是,伯母等会儿让人备好你最爱吃的东西,等着你过来。”

林晓月被说中心事,脸红发烫,也不好意思多留,应了一声知道了就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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