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饶命啊!夫人饶命啊!”李家前院里,被抓来的刘家两兄弟哭天喊地。他俩被李府的管家带着一大票护院从窑子里抓出来,进了府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爹娘不识,连因为什么事儿被抓过来的都没弄明白。
本来开始在路上还相安无事,只怪那刘老二口花花,以为是李府要他们做什么不方便出面的事儿,信口雌黄就编了一大堆战绩想炫耀自己有点本事。好歹不说,尽编些拐人偷抢、诱骗少女的东西。李家平日里恨的就是这种鱼肉乡里的人渣,编到后面连护院都听不下去了,按在地上就是一顿乱揍,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回来。李贤等人用完膳,听得管家捉了人回来,打算继续审人把事情经过弄个明明白白,好给月儿一个交代。却是刚坐下来就听见两人开始拼命告饶。
“哼!要饶你命,也不是不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李贤故作威严。独自坐在前面,后面的邱淑仪和林晓月、杨环儿却是在逗李无忧。几人席间说着小少爷打人捉贼的事儿,都觉得甚是惊奇。自小少爷开智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意识的说话,才五个月不到的婴儿啊,居然都会捉贼了!
“少爷您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老老实实!”刘老二忙的应到,刘老大却一声不吭的跪趴在那里,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啥。
“说说,你们最近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李贤现在也不急,慢悠悠的审起来。
刘老二想了一下,却是颤颤微微的说到:“没,小的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李管家去是听不下去,拿起藤条一鞭就抽了过去:“找死!路上你说的那些,哪件不是伤天害理的!当着少爷的面还敢狡辩!”
“那是……我胡编的……以为李管家要托我做事儿。”刘老二给抽了一鞭子,踡在地上。这冬天日子,人都穿得不少,李管家年纪大,也没武力,好像没把他打疼。
李贤命人把先前抓的两人丢到了刘老二面前:“认识他俩么?”
刘老二仔细打量了下却是一脸疑问,一个长相颇俏的姑娘,一个一面血污的仆役,却是真的认不出来是谁,只得老实答到:“少爷,我不认识他们~”
“嗯?”李贤转过头,看下丫鬟和仆役。“你们呢,认识不?”
仆役却是慌忙开口,“少爷,小的真的不认识他们。小的不是本地人。”
“哦?你不是本地人?那你是谁带进府来做事的?”李管家却疑惑到。李家府中的下人都是本县附近人家的。入府来都是查得到根底的人。
“我是来投靠,李二爷家小妾的……”
李管家似是有些疑问,既是投靠得有自家亲戚来,怎会被安排做一个下人,还被一个小婢威胁?李贤倒是注意不了这些细节,他也没管过这些家长里短。想到这时却是向李贤开口说到:“少爷,这有些问题,若他真是外地投靠亲戚来,当不会被安排在家中做下人。如果是做下人,都会给安排到外面的铺子或者其它地方。府中下人,皆是能找到根底的本地人家。”
“嗯,李管家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李贤听了李管家的话,也觉得有些疑点,府人下人一直都是李管家在分配工作,自是会清楚很多事情。
“老奴还没想明白,倒是应遣个人去李二爷那边先问问情况才好。”李管家应到。
李贤,左看右看,好像没有合适的人选去问,毕竟是长辈,得有个对称的人去问询才行,转而看向了自己的母亲。邱淑仪见儿子望向自己,不免有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别看我,我可不去做这种恶人。自己想办法!”
一旁的李无忧看得心急,问什么问?两个蠢蛋!把那人打一通不就解决了!?想到这里又开始乱动,然后指着那仆役又叫起来:“打……他……”
听到李无忧又指着那仆役喊打,邱淑仪白了李贤一眼教训道:“还不如你这弟弟聪明,你弟弟都明白该怎么做,你还不明白?!”说完捏了捏无扰的脸蛋:“我们无忧真的好聪明,大娘越看越喜欢。”
李贤胀红了脸,恨恨的看了一眼李无忧,却看到李无忧冲他吐出了舌头,惹得三女一阵大笑。恨得牙痒痒,却也是没办法。转过头到就吼到:“没听到二少爷说的话吗?给我打!打到说为止!”
两个护院棒随身落,卟卟卟就招呼了过去。
“别打了,别打了!少爷饶命!我说,我说!!”仆役缩在地上哀嚎着:“素夫人说要我进府里做事,当她的眼线,她身边没信得过的人。”
邱淑仪一听,眉头颇成了川字,不等李贤开问就发问:“做她的眼线?让你盯谁?!”
“素夫人本来是想我去偷小姐的镯子的……我……”仆役颤抖着不敢说,吱唔着。
“不想说?继续给我打!”李贤见他不肯说,又喊人开始招呼过去。
卟卟又挨了几下。仆役又告饶下来:“我本来是自己去拿,早上瞅见机会的时候,还没做,就见惠儿先下手了。我原来想着等她拿出来后再去逼她要。”仆役顿了一顿:“素夫人想拿小姐的镯子做交换,换她林家的生意。说是小姐断了她家的财路。”
邱淑仪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过来,这感情是小无忧歪打正着?于是后面发话问到:“你可敢与素夫人对质?若是敢,鉴于你没偷也老实招供,我不为难你,只需杖责二十于你,并逐你出府,也给你些许银钱送你回去。”
“夫人。我……,我怕被人报复……,小的本来只是投靠过来混口饭吃的。哪想到会这样?”仆役颤颤的说到。
“我既说了不为难你,自会保你平安离开。”邱淑仪说到。
“夫人能保小的性命,小的就敢对质。”仆役也是豁出去了。命都快没了,还是先保自己的命吧。
“我也保你!若你所说为真,只管与那贱人对质!”闻得声音,一脸怒火的李二爷也踏入了前院,顾自要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想来自是有人把前院的事儿告诉了李二爷。刚落座就向邱淑仪坦白到:“嫂嫂,这厮确实是前些日子柳素拜托我安排进府的,我见他尚算机灵,也肯吃苦,才应了下来。实在是对不住嫂嫂。”
闻得李二爷如些说邱淑仪一时竟有些犯难,是真还是假?李长德负责的家族生意确让月儿插手了一些,但却是按自己的要求学习经验,并未动摇他们的利益,怎么会如此大的反应?要以贵重物品来相胁迫?“长德,嫂嫂自是信你的。只是……嫂嫂觉得有些问题想不明白。还望长德与我好生交流。”
“嫂嫂你尽管问,长德乃李家人,就断没有做过亏心过李家的事。”李二爷坦然说到。
“我遣月儿去各叔伯家学习经验,本是为让月儿日后好辅助贤儿打理家中事务。于情于理,都不会动摇各家的利益分毫。为何柳素妹妹会有如此反应?”邱淑仪把心中疑惑解释给李长德听。
李长德也是暗自皱眉思量,也是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嫂嫂宽心,我已差人去把柳素拿回来,一会儿就问个明白。”
正当说着,却见人仆役慌忙跑过来通报。“二爷,大事不好了,柳素夫人投江自尽了!!”
“你说什么!!”李长德呼的一起站起来。
“二爷。我带人去请二夫人回来,行至半路,二奶奶突然逃脱,我们追至长水河亲眼见她投江自尽了。”仆役回着,也似有些恐慌。
“胡扯!柳素未曾习武!如何能逃得你们几个大汉追捕!!”李长德怒火中烧!
“小的们……小的们和护院都追不上柳素夫人……”仆役卟通跪在了地上。“小的已经遣了护院和河边的渔户沿河打捞。”
这就悬乎了,完全出人意料之外。柳素投河,分明是知道事情败露而畏罪!能逃得过护院家丁追捕,肯定是有习武或者其它手段!平日和她相处,确是未发现过她有一丝一毫习武的痕迹。
李长德坐了下来,靠在椅子上皱眉思索。众人却也都是想不明白。这线索就此断了。
未等几人回过神,外面护院又拎着两个人扔进了前院。惠儿一看,竟是他爹爹和他哥。两人被抓来,眼神里却有些恶狠狠盯着的跪在那里的惠儿。
刘家两兄弟现在却是知道自己为何被抓来,自觉不贲,气愤不平,刘老大开口就骂了起来:“好你个吴老二!你们爷俩欠我们钱不还不说,反而告到李家来想赖账不是!?”
吴老二,也就是惠儿他爹听得声音,吓了一哆嗦,回头才望见趴在地上的刘家两兄弟,怎么他们也给抓来了:“没有,没有,我们正在想办法筹钱的。过几日就有了!”
院子众人这才把目光转下惠儿他们,见惠儿又开始抽泣起来,李贤眼中竟有些不耐烦:“惠儿,你说你爹他们欠了刘家两兄弟七百多两,现在人都抓过来了。你们当面对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