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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少爷打人

李长风接连几日都没得逞,憋了一肚子火。床换了不行,还是要哭闹。地方换了也不行,那小混蛋一看不见杨环儿也是大哭大闹。旁人只说得小少爷给娘带得好,离不得娘。杨环儿见了李长风和主母也是十分尴尬。李长风一个人睡了几天书房,实在没招,只得回了邱淑仪那里,让知道了事情原委的邱淑仪笑了好半天直不起腰来。

“环儿,别往心里去。我觉得这是好事情,无忧越离不得你,越说明你们母子情深;将来无忧不管是上山修行去了,还是长大后有出息了,母凭子贵,这个道理你应是明白的。”邱淑仪找了过来,也知道这两天杨环儿心情不太好,过来安慰下她。

杨环儿有些听得心不在焉,好似在回想事情:“夫人,我也觉得好生奇怪,平时老爷过来的时候,无忧都不哭不闹的,就是这几日,只要老爷过来他就哭闹,其它人怎么抱怎么逗都没事。”

邱淑仪也是愣了下:“按你这么说的话,确是有些奇怪。”皱了皱眉头,也是想不明白,不过旋即又笑了起来:“无忧许是有了些意识吧,也许是不愿看见老爷欺负于你?”

“环儿也不知,只是我俩的时候,无忧都一直很乖的。”杨环儿顿了,想到一些事情又说:“不过今日早上醒来时,却见他早就起了,也没哭闹也没找我要吃的,就趴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我,可我却觉得无忧眼里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邱淑仪闻言也是有点惊:“怎么会如此?无忧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有没有唤人来瞧过?”

瞧得夫人惊慌,杨环儿自知失言,忙道:“夫人不用担心,无忧应是无事,我找了大夫过来把脉,大夫也说无忧脉象强劲,身体强壮,没有任何一丝不妥,反倒是身子骨好得让人惊奇。”

“那就好,你把无忧养得很好,还有仙长的仙丹神效。本该无病无患才对。”邱淑仪松了一口气:“倒是你,无忧如此离不了你,却把你困在了这小院里哪里都去不得。”

“谢谢夫人关心,环儿每日读书给无忧听,自己也喜欢上了读书,就打发了时间,还有小牙儿回来给我讲些趣事,过得倒也不觉无聊。”说完又抱着无忧亲了一下,望着他满眼慈爱:“只是这小坏蛋,每每坏老爷好事,希望老爷不要生气才好。”

邱淑仪也是笑了下,有些无奈,好不容易休息了几天,李长风又开始折腾自己了,幸好是把事情都分给了月儿和邱苓分担了不少。不然还真的是受不了:“你放心好了,老爷可不是小气之人。无忧在老爷心里比你我都重呢。只要你把无忧养好,老爷就高兴了,不会生你的气。”

“知道了,夫人。环儿定会好好照看无忧,不会让夫人和老爷担心的。”

邱淑仪也开始逗弄李无忧,又问题:“嗯,这小院住得可还习惯?”

“比以前那小院好多了,这里清静,空气也清新,环儿住了这一段时间人也精神了不少”杨环儿顿了一下,又说“只是,夫人和老爷让环儿住这么好的院子,环儿心里总有些忐忑。”

邱淑仪闻言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按了她额头一下:“傻丫头,怎么说你都是我们李家正经过门婚嫁过来的二夫人,还是我亲自许的。不要总是把自己当成以前的小丫鬟。”说完又埋头逗弄起来无忧:“就算是在以前,那你也是老爷的贴身丫头,比其它人高到哪里去了?!谁要是嚼舌头根,我就撕了他的嘴。”

“知道了,夫人。”杨环儿呐呐的应到。

“还有,以后不要叫夫人了,你得改口叫我姐姐,我是正房夫人,你是二房,在人前需得以姐妹相称,不然以后别人会说我欺压偏房的。”邱淑仪又说到。

“知道了,夫…… 姐姐。”杨环儿有些不好意思,一时还没适应过来。

邱淑仪抬头看了看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就对了,环儿妹妹!呆会儿和我去贤儿那里,也得让他改口了。贤儿也要成家了,以前叫习惯了的口也得改过来,家里还是要主次分明,长幼有序。老爷在外面忙事务,家里就得我们姐妹一起照顾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环儿妹妹。”看得杨环儿表情有趣,邱淑仪逗起来杨环儿。

“都……都听姐姐的,姐姐怎么说,环儿就怎么做。”杨环儿应着,也在慢慢适应。

………………

“李贤,你出来!”邱淑仪带着杨环儿过来找李贤,刚进院子才走到房门外就听得月儿大喊,似是有些生气。

“怎么了,月儿?”邱淑仪进了屋问道

“阿姑,我的镯子不见了。”林晓月说着眼里就眨起了泪花,就要哭出来。

“别急别急,不见了我再给你买一个就是了。”邱淑仪看着儿媳妇儿要哭,忙的慰到。

“是阿姑最开始送我的镯子,买不到的!早上李贤还说给我收了起来。呜~~~”这安慰也没用啊,还是哭了。

正好李贤跑了进来,见到月儿在哭,忙问到:“月儿怎么了?怎么哭了?”

林晓月眼睛红红,眼泪直掉,看到李贤进来“我的镯子呢?你给我放哪儿去了?”

“不是放在你的妆盒里的么?”说着就去盒子里翻找“…咦…我早上明明放在这里的……。”知道林晓月着急,径自翻找起来,那是之前自己爹娘上门说亲的时候送的第一个镯子。林晓月可是宝贝得很,都舍不得戴,生怕弄坏了,一直收得好好的,只是最近快到婚期了,天天都要翻出来看看,早上还试着戴了一下,后来是李贤给她收进去的。

翻找了一阵确实找不见,林晓月也是坐在那一直哭,旁边邱淑仪和杨环儿一直安慰,也停不下来。李贤也是火气上来了,冲着外面大吼了一声:“全都给我进来!”端的这一声吼,有点了大少爷的威严,想来这些时日跟着李长风跑多了,也学了些气场。

院子里正在忙活的下人和丫鬟们,听到大少爷吼声,全都挤进了屋子里,加上之前本来就在房子里的人,挤了二十多个人,李贤怒目圆瞪,李家几乎没发生过什么偷盗的事情。家里的下人们平时待遇很好,得的银钱也不少,没人会去偷东西,也不敢。众人禁若寒蝉,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声。

“嘿,侦探案子?好玩!”李无忧在旁边看得喜上眉梢,这是要给小爷一展智慧的机会?那少爷就来玩玩。

“你们谁动了镯子!现在老实交出来!还可饶你不死!”李贤火大,也不管先查不查,发一阵威再说。邱淑仪看着儿子发火却眉开眼笑,这儿子,倒是有了几分威严,发起火来颇有乃父当年的风范,儿子真是长大了。

立了半晌谁也不敢说话,均是低着头。李贤见没人出声,也没人认,不由得火气更旺!“都不认是吧!你们这是要我把你们全都打残了丢去官府审?”

“少爷饶命!”众人呼的全跪趴在了地上。只是领头一个丫鬟稍稍抬头似有话要说。李贤看向了她,拉了把椅子坐在林晓月面前:“兰儿你说!”语气也是有些凶恶。

小兰儿吞了吞口水:“少爷,兰儿不知道,兰儿整日都跟随小姐在府中安排事物,寸步不离。请少爷明查。”转而又跪上前几步看向林晓月:“小姐,求您为兰儿作证,小姐。”说完也是眼泪叭嗒叭塔的掉了下来,着实让李贤的样子吓坏了。李贤看向林晓月,林晓月还没止住哭,却也看向李贤点了点头,意思确实是这样的。李贤转过头,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让开。兰儿颤颤的起身站到了林晓月旁边。身子还不停的抖着。强自忍住了眼泪水,却还是在抽泣。

李贤看向了其它人:“你们呢!不说吗?!”

众人也不敢抬头,却也全都在喊冤。李贤想了想,这个审法也不对,于是准备换个套路,思量了一下,步出房门大喊到:“二牛!!”

不一会儿,二牛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你爷爷和吴老妈子叫过来。”停了一停,故意又加重了语气大气说到:“带上家法!”二牛领命而去。

屋里的人个人都抖了起来,吓得不得,这直接动家法么?要打死人啊?邱淑仪也不动声色,想看着儿子能管出个什么效果来,坐在那里老神在在,似笑非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杨环儿也不作声,夫人在这里看着,刚刚也有些交待,她也自是要学着些东西了。

李无忧眼睛却一直在众人身上打量,离得有些远了点了,看不清楚各人身上的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转头打量那个兰儿,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端倪。上世自己应酬的也多,谈事情嘛,都是要察颜观色,捕捉些微表情,也要经常从别人字里行间得些想要的信息。只是现在自己不能说话,只能看,少了些途径。

“这个兰儿现在还在哭,身子一直在抽泣,确实是真的被吓到了,不似作假。”李无忧,暗自思忖到,还是想扭头想去看看其它人。由于给杨环儿横抱着,偏头看着还是有些不方便,就扭了几下,杨环儿觉察到儿子的动作,也明白可能这样抱着他时间久了有点不舒服,把李无忧立了些起来,靠着臂弯里。李无忧顿时露出了美美的笑容,这亲生的就是亲生的,真的是心有灵犀,动一动就知道。看得李无忧笑,杨环儿也是宠爱的去蹭了一下小脸蛋,转头继续安慰林晓月。

没过一会儿李管家和吴老妈子就过来了,身后还跟了两个看着就很能打的护院,抱着一摞子藤条,和几根大棒子。李管家进得门来看着跪了一地的下人个个在少爷面前瑟瑟发抖,不由得老怀大慰。

“少爷,要怎么处置?”李管家也不问什么事儿,反正少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只需要听少爷的吩咐就行。

“给我一个一个的挨着搜身!”李贤说完,就坐在那里不动。两个护院把藤条和棒子往旁边一扔,咣当一声把里面跪着的下人吓了一个哆嗦。两人上前去,就像拎小鸡崽一样一人拎了一个丢在吴老妈子和李管家面前,当然,吴老妈子面前的是丫鬟,管家面前是仆役。

就这样一个个搜了十多个,也还是没有收获,被搜过的人全被扔在门口趴着。眼看就没剩几个人了,李贤心里也有点着急,盯着正在被搜身的人一直打量。倒是李无忧,一直看着还跪着的那两个丫鬟和三个仆役,也没见什么异常。

护院又来拎了两个人过去,还剩下两男一女。李无忧却发现后面的有个仆役偏了偏头,没一会儿,另外一个又悄悄的擦了擦汗,不过好像没什么其它动作。

搜完了两个,没发现,又拎了两个过去,也是没有,剩了最后一个。李管家也不等拎过来,自是上前就开始搜身。没有。。。。李客家冲着李贤摇了摇头。李贤也是皱了皱眉头,转头又看向了兰儿。吴老妈子会意,又把兰拎了过来搜了一遍,身上也没东西。

李贤也没了主意,想了想又向门口问到:“还有谁进过这个院子的?”

兰儿身后一个小婢出了声:“回少爷,李管家今早分配过来的二十三个丫鬟和仆役,全在这里了,今天是奴婢监的工,从早上少爷小姐出去到回来,没人出去过,也没其它的人进来。”

李贤现在确实没了主意,也不复之前的淡定。东西找不到,搜身也没有,总不会飞了吧?林晓月又哭了起来。镯子不见了,那是阿姑传家的镯子。还没进门呢就弄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邱淑仪看了看晓月,也知道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对她来说,那镯子就代表了她进能李家门的许可证。意义是不同的,这孩子心喜李贤,对镯子格外看中。也难免伤心成这样,平时里的风风火火和英气全被这镯子给搞不见了,暗自叹了口气,转向林晓月说到:“哎,月儿,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镯子虽然重要,但人更重要。”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回头我找人再去订个一模一样的给你,过几天你和贤儿就要完婚,可别哭坏了身子,到时候就不美了。”

似乎是要这么揭过去,邱淑仪起身准备要走。李无忧却忽然看见最后被拎过去的那个仆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不对!李无忧立马意识到,这不是正常的表现!众人都趴在门口不敢动,他却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一定有问题!脑子飞快的思考该怎么合理的提醒兄嫂。杨环儿起身跟着邱淑仪刚迈出两步,李无忧就一眼望见了先前被护院丢在门口的藤条和棒子。

MMP,不能说话就直接上手吧!顿时急中生智,小手指着藤条喊到:“娘……要……”

杨环儿和邱淑仪听得儿子叫喊,也停下了脚步,顺着他的手看到了藤条。还以为这小家伙看上了什么东西呢。笑了笑也没当回事儿,又准备开走。

“娘……要……!!”李无忧又叫唤了声,声音比刚才还大,又清楚了些。

邱淑仪无奈笑了下,走过去捡起一个最小藤条放到李无忧手里:“无忧是不是看见大哥教训下人耍了威风,也想试一下?”说着带着他的手冲着下人摇了摇,“我们无忧小少爷可是很威风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也是稍微缓和了下气氛。

“好了,无忧威风也耍了,该去吃饭了。”说着就要拿走藤条。

说时迟那时快,李无忧也顾不得那些,用尽了所有力气把藤条唰的一下甩在了那个觉得有嫌疑的仆役的身上,大声的叫到:“打……”

众人都愣了愣,也没谁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李无忧指着那个仆役,又大声的叫唤到:“打……他……!……打……他……!”这两声喊得很清楚,屋里所有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小少爷这是喊打他?

李贤望向弟弟所指的人,似有所悟,但是刚刚已经搜过了,没问题啊!

“打……他……!”李无忧怒目圆瞪,手指着那个仆役。一直叫喊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了些凶恶的模样。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小少爷就是喊的要打他。

众人全都望向了那个仆役,那仆役一哆嗦,忙的往地上趴得深了几分。李贤好像是有点懵,也像是有点反应过来。径直走上前面捡了一根最粗的棒子,行前两步,噔的一声把棒子狠狠的一头砸在了仆役手边。

仆役顿时吓得六魂无主,亡魂直冒。眼见着李贤把棒子从脚边慢慢抬起来。碰碰碰的就拼命磕起了头:“少爷饶命!!少爷饶命!!不是我拿的,真的不是我拿的!!是惠儿!!是惠儿拿的!!少爷饶命啊!”仆役说着还在不停的磕头,血都磕了出来.

卟,那个叫惠儿的丫鬟,也就是那个今天的监工,吓得晕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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