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晌午,天空中偶有几朵洁白的云朵飘过,太阳高高挂在天空的正中央。土墙围成的农家小院里,两个女孩儿坐在院落里的两个地方各自忙碌着。
毒辣的日头下的女孩,不太合身的藏蓝色粗布衣服上补丁摞补丁,她额头上沁满了汗珠,抬头看了眼天空,希望这云能再多些。只一眼她就再度低下头,双手轻微颤抖地捏着针,小心翼翼地缝补着一件雪白的细棉布里衣。
“砰——”
身后传来开门声,女孩儿吓得一哆嗦,针尖扎进了手指里,鲜红的血珠浸染在白色的衣物上。
“丽娘,缝好了吗?”
女孩儿快速地把有血的地方紧紧握在手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女孩儿的身体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啪——”
女孩儿的头被狠狠地一拍,她整个人栽在了地上,衣服也被按在了手下。
“丽娘。”身后一声怒吼,紧接着头皮一紧,她被扯着头发扔到一边,脸上全是惊恐,眼泪蓄满了眼眶。。
鸡皮鹤发,满脸横斜褶子的尤大娘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心疼地拍了拍上面的土。衣服展开,上面鲜红的血痕异常刺眼,尤大娘眼神凶恶的瞪向女孩儿,深吸了几口气。
“进来。”
说完甩了甩衣服,往屋里走。
听到这句话,女孩儿浑身发抖,站了好几次才站起来,艰难地迈动脚步。
房间里窗户都被放了下来,光线昏暗。
牙齿不停地打颤,发出轻微的哒哒声,就像是要面对洪水猛兽一般。
就在这时尤大娘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比平常绣花针还要细长的针。
女孩儿赶紧勾下头,缩着肩膀后退了小半步,声音颤抖的哀求道:“阿奶,丽娘错了,我下次一定小心,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尤大娘面露微笑,声音和煦的说:“丽娘乖,阿奶也是为你好。犯了错就要受罚,这样你以后就会长记性。”
说着渐渐逼近,面目狰狞地紧紧抓着丽娘的手腕,撤下丽娘肩膀上的衣服,高高扬起手里的针,狠狠地扎了下去。
房间里传来丽娘淡淡的抽泣声,她不敢大喊大叫,那样只会迎来更加残酷的惩罚。
细长的针,扎在身上很疼,很疼,却不会留下痕迹,而这也只是阿奶惩罚她的手段之一。
女孩儿在心中不停地祈求着,谁能来救她,可是她也知道,不会,不会有人来,阿耶他们还在日夜不停地忙碌,没时间看顾她。
女孩绝望了,这一刻她又开始希望自己从没有出生过,这样就不用日日被他们折磨。
不知被扎了多少针,女孩儿脸色苍白的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而老妇人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停了下来。
丽娘闭着眼躺在地上,浑身针扎般疼痛,她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这熟悉且糟心的痛感。
尤大娘淡淡的对地上的丽娘说道:“丽娘你要明白,我也是为你好,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快进步,以后嫁人了才不会被人家切磨。”
多么熟悉的话语,丽娘猛地睁开了眼。
快速环顾一周,房间里光线昏暗,熟悉的摆设使得丽娘心中一麻。她终于回来了,侧目看到站在她身边的老虔婆,眼神瞬间凌厉。
很好,刚回来就遭受虐待。感受着浑身的疼痛,丽娘缓慢地爬了起来。
尤大娘看到丽娘起身,毫不在意的说:“去,打些草把猪喂喂,完了再把衣服洗了。”
“哈哈!”闻言丽娘冷笑两声,抬起了头。
尤大娘一看她那面带笑容满,脸讽刺的表情瞬间怒火再次高涨。
“怎么,尤丽娘,想造反?还是皮又痒了?”
说完扬起手还打算扎。
丽娘怎么可能还让她得手,抬起手,抓住老虔婆的手腕,夺过针。刺啦——老虔婆的衣服直接被丽娘撕烂,露出了那油腻的后背。
怒喝声还未发出,丽娘眼疾手快的用刚刚那件衣服堵住了她的嘴。
尤大娘惊恐万分的看着丽娘,想要反抗,但丽娘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根本使不上力。
丽娘一脚把她踹倒在地上,反手单膝压住她,手起针落。
看着老虔婆痛苦地蠕动着,丽娘心情更不爽了,这跟她所受的虐待相比不过是毛毛雨而已。这样老虔婆就受不了了,前世的她可是生生受了十年。想到这儿,丽娘把针收起来,起身把里屋的被子扯出来,盖在老虔婆身上,又从门后抽出一个手臂粗的木棍,拎起木棍,丽娘不停地往被子里的人身上敲打。
直到丽娘筋疲力尽,才扔下手里的木棍。
丽娘掀开被子,人已经昏死过去。丽娘嗤笑一声,这老虔婆看着身体挺不错的竟然这么不顶揍,她可是才回来,就这幅糟糕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气。
丽娘拍了拍手,把衣服整理好,拉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另外一个身穿桃红色细棉布衣服的女孩儿,正满脸兴奋,眼睛眨不眨的盯着门。
很快门被从里面拉开了,丽娘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女孩站起来,赶紧上前。
“姐姐你还好吗?”关切的话语,要不是她那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神情,旁人还差点就信了。
丽娘转动眼珠,紧紧锁定眼前的尤喜娘,脑海中徘徊着几个念头,‘抽筋扒皮?剁了?千刀万剐?’
但很快她把这些想法全压了下去,不行,太便宜她了。现在她更喜欢钝刀子割肉,还有重生回来之前她跟主系统签订了不少条约,虽然她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但却也知道,自己不能随便杀人。
垂下眼眸,丽娘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角,没关系,总有办法让尤喜娘生不如死。
尤喜娘看她那一副顺来逆受的样子,有些兴奋地提议道:“阿奶是不是让你去打草,我跟你一起。”
丽娘暗暗挑了挑眉,不知道尤喜娘又憋着什么坏。丽娘扭了扭脖子,感受着浑身的伤痛,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不然没有体力接下来的戏怎么演。
想好,她理也没理眼前的尤喜娘,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刚走几步,就被尤喜娘拦住了去路。
“尤丽娘长本事了,敢无视我。”说着抬手就往丽娘脸上捏,要是往常尤喜娘不把丽娘的脸捏的通红是不会罢休的。
可是今天,还没等她碰到尤丽娘的脸,就腿一软,咚的一声跪在了丽娘面前。
“堂妹你是觉得对不起姐姐,才行这么大的礼吗?”丽娘眉梢上扬慢条斯理说。
说完不再管她,径直离开,现在什么都没有养精蓄锐重要。
“尤丽娘,你给我等着。”尤喜娘看着尤丽娘那优游自如,淡定自若的样子,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