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推门进去,见傅时欧正低着头看文件,似乎也根本没有什么事。
“有事?”傅时欧头也没有抬,淡淡问了一句。
“你没事吧?”歌儿问。
“我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吗?”傅时欧抬起头来,眯了眯眼睛。
“刚刚在楼下听人说,你脸色不太好。”歌儿基本听出了他的不耐烦了,可是还是说道。
“是吗?我很好,能蹦能跳。你叫你的那些同事,没事好好工作,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管。我最讨厌办公室闲话。”傅时欧双手放在桌子上,撑着,盯着歌儿,一字一句地说,“好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先出去吧。”
“哥……”歌儿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他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看起来那样。
“傅小姐,这里是公司,我是你的上司!”傅时欧不动声色冷冷冒了一句。
歌儿根本也不理,直接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一定是跟双双吵架了,对不对?”
傅时欧沉默,撑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冒了青筋,面色立即变得很难看,像是被人当众侮辱了一样。
歌儿站了很久,他还是不说话。周围的空气几乎凝结了一般,办公室里,安静到了极致,冷到了极致。她想,大概她是踩到了地雷了。“那我先出去了。”她只好说。
傅时欧还是没有反应,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话,或者,他听到了,只是根本不想理会。歌儿刚刚走到门口,他突然叫住她,“以后,我和那个女人的事,你不要再插手。”
歌儿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的冷意,她的脚步立即顿住了,转过头来,静静盯着他。这句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对自己的说了,惟有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阴冷。
她想,这大概就是给了希望又让他失望的苦痛吧。他刚刚的那句话,几乎是带着绝望,不仅他自己绝望,让她听了竟然也绝望。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百分之百确定,她还是爱你的。你要是这样放手,你会后悔一辈子。”
“爱?”傅时欧自嘲地苦笑,“别跟我说笑了。她说,不想再看见我……说了不爱……”
歌儿蓦地愣住,这句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心痛,他又该是怎样的心碎?“或许,她是有什么苦衷……”
“出去吧。”他基本没有听见的样子,摆了摆手。
歌儿只好出去了。
傅时欧听到门被轻轻地合上了,他闭了闭眼睛,到头来,还是只剩了他一个人,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这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影。他背着她走在山路上,她手里捏着一根山草,随手扬着,唱着不着调子的歌。身后的兄弟拍的。
他看了许久,眼睛有些涩涩的。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又将照片放回去。要放手吗?不管他有多恨,可是,就是放不下。
他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电话,“查到什么了?”
“都是一些片段,等我整理好了,在跟你细说。”那边说。
“好。尽快!”他将电话挂断,走到窗子前面,双手撑在窗台上面。
双双正准备出门,外边突然有人敲门,她起身去开门,见了外面的人,微微吃了一惊,“歌儿,你怎么来了?”
歌儿站在门口,根本也没有进去的意思,“双双,告诉我你跟我哥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一夜之间又回到了七年前的样子?”
“能说什么?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双双轻轻地说。
“他还爱你,你看不出来吗?”歌儿有些气急,恨铁不成钢地说。
“歌儿,我不会再接受他的。你别说了。我只想开始新的生活。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的话,我要出门了。”双双镇定地看着她,“我们的事情,你不要再参和了,不会有结果的。回去吧。”她锁了门,从歌儿的面前经过,轻轻的,像是一阵风一样,无声无息的,一下子就没有了影子。
歌儿望着那个路口,她想,或许她对哥哥还是有感情的,可是她的态度又说明了,不是单纯有感情就愿意接受他的,她在刻意的忘记,她是真的不给哥哥机会了。这比她不爱他还要难以接受。
原来,不是相爱就要理所当然地在一起。歌儿觉得心头一阵苦涩。
“不是说你很早就出门了,怎么现在才到?”双双一到三哥那边,就被他抓着问。
“路上堵车,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陈木崖走了?”双双问。
三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不是去接你了吗?你们没有遇到?”
双双摇头。
“我还以为,你们是一起过来的。”三哥说。
“没看到他人。不然我还不想浪费钱打车过来呢。”双双吐了吐舌头,“对了,今天应该有什么活动吧?”
“崖子生日,叫了几个兄弟过来,一起庆祝。”三哥说。
双双愣了一下,睁大眼睛:“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都是兄弟,哪里需要什么礼物。你能过来,他就该谢天谢地了。平时我生日都没有这个待遇,你比我这个当老板的还要忙。”三哥没好气地说。
“这倒是真话。哦,那有订蛋糕吗?”双双又问。
“你不相信我的手艺?”三哥白了她一眼。
双双立即明白过来,三哥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区区一个蛋糕根本不在话下。“看起来,今天又有口服了。”双双咧嘴笑了笑。
三哥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丫头哪次不是这样说的,到最后,你究竟吃了什么呢?”
双双不说话。
“你根本也帮不上什么忙,去客厅坐着吧。有几个兄弟已经到了,你见过的。”三哥说。
“说来说去,就是嫌弃我。”双双没好气地说。
“那也是因为,你有招人嫌弃的潜质。”三哥白了她一眼。
双双默默地走开,还没有走到客厅,陈木崖已经到了。双双对他笑一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陈木崖说。